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舒服了。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我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拿下了不知道是谁放在床头椅子上的衣服。
“恩,好像蛮合适的。”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稍稍整理了下头发,便推开门出去了。
本想去找些吃的,谁知道出门刚拐了个弯,便遇见了正在活动手腕的宇文皓月。
“呦!是皓月呀,很久没有见了呢。”我朝他娇笑着说,语气很是魅惑。
宇文皓月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继续揉着手腕,活动着脖子:“真是奇怪,大清早的就遇见了这种女人,今天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瞪了他一眼,又恢复了笑脸说:“呵呵,我还就是希望你今天运气不好呢!不过,没有什么比遇见你更让我觉得不好的事了。”
宇文皓月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是只说了句,什么连一声谢谢都不说,还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一脸后悔的离开了。我愣在了原地,看着着宇文皓月离开的背影,觉得很熟悉啊,可是还是想不起来了。瞧我这该死的记性。
在原地刚想好我要去干嘛,结果一转身又碰到一个刚从皓月房里出来的人,还差点撞到她身上,不过她是避开了。我倒是撞到了柱子上。
“谁啊这是,不看路吗?害得我都撞到头了!”我揉着头忿忿的说道。
“对不起,我是太急了,你没事吧?”差点被我撞到的人说。
我睁开眼一眼,是个女子啊,用白纱蒙面,不过她的面容还是看得清楚的,长相很好嘛,出尘脱俗的容貌就像是空谷之中的幽兰一样。
“那个,这位美女,你是哪位啊?你叫什么啊?为什么会这里啊?”好奇心驱使我问了这位美女这么几个恶俗的问题。
那女子嫣然一笑,轻声答道:“我叫若泠,是皓月的朋友,受他的邀请,到南宫府上暂住的。这位姑娘,我还要给皓月送剑去,就先告辞了。”说完,又笑着微微一点头,便快步离开了。
“嗳!哎呀,我话都没有说完怎么就走了啊,真是的……”我呼了口气,“算了算了,今天一起来遇见宇文皓月就注定没有好事。”
“然,你醒了啊!我还想去找你呢!你现在没事了吗?看样子精神好了很多啊!”
我抬头看见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欣慰的看着我。
我皱皱眉头,说:“我没事啊,我怎么了啊?我好像记得我昨天在西市吧,然后,貌似很糗诶。是不是啊?”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是啊,你干嘛那么惊讶?我记性一直都是不咋地的。好沫沫,给我说说。”我讨好的对这沫笑。
“你昨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头疼,就直接跪在了长安最繁华的西市上。”沫故意提高了“繁华”这个词的音量,“然后,宇文皓月从天而降,将某人横抱上马,一路奔回了潸濛庄。”
“什么!”我大叫起来,“你说是宇文皓月把我给……抱回来的!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啊?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救我啊?”我拼命的摇着头,始终不肯相信,也是不愿相信。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没有有点良心啊?人家好心好意把你救回来,还帮你请了大夫,你连声谢谢都不说,还在背后说人坏话。”沫看着我,微微一叹息。
“哼!那小子总是不和我说实话!我找他去!”我边捞袖子边狠狠的说。
“得了吧,就你啊,我看还是你先去吃饱早饭吧!”
“呃……我确实也是饿了,我们走吧。我吃完再收拾他。”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两位姑娘,老爷和大少爷等你们很久了,快些过去吧。”
“知道了,就来。”沫随口应着,又对着我说,“你看看你,人家就等我们了,快走吧。”
“知道,知道了。我飞奔过去还不行吗?真是……”我耸耸肩,无奈的看着沫。
厅内
我们到饭厅时,南宫天阳和南宫老爷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丫鬟恭敬的说:“老爷,两位姑娘已经来了。”
南宫老爷微微一点头,摆摆手:“你就先下去吧。”
“是。”
“南宫老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没有耽误您吧?”我小心的问道。
南宫老爷客气的说道:“这话怎么说啊,来者是客,凡事到了潸濛庄的人我都要一待客之道来对待的。”
“南宫老爷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走的。不会打扰您太久的。”
南宫老爷好像松了口气,语气略有改变:“难道姑娘是怪我招待不周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不好打扰您那么久。我们的朋友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要去找她。”我也客气的回应着。
“那我也不多留了,吃过早饭再走吧。”南宫老爷客套的挽留着我们。
“好,那就谢谢南宫老爷的款待了。”我和沫笑着答。
我们便坐在了客座上,南宫天阳就坐在我身边。
南宫天阳看见我来了,关心的问道:“上官姑娘,你没事了吧?”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谢谢南宫公子关心,我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昨天……不说了,你大病初愈快点吃吧,吃多点。”南宫天阳笑着想帮我盛了碗粥。
“不敢劳烦南宫公子了,我自己来就好。”我制止了南宫天阳的举动,又重新拿着碗盛了一碗。
弄得这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天阳,对不起。我并不想弄得那么僵的,只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不敢……不敢接受你的好意了。
这时,管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对着南宫老爷说:“老爷,外面有个叫四娘的女人说要进来找人,您说……”
“四娘?”南宫老爷的脸上显出略微惊讶的表情,朝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
“她是来找我们的,你去和她说,我们马上出来。”我对管家说,转脸对南宫老爷说,“南宫老爷,既然四娘都来了,我们也不便多留,告辞了。”我们微微一欠身,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们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脸怒火的四娘。
沫伏在我的耳边说:“然,你看四娘阴沉的脸,会不会很危险啊。”
“怕什么,要不是多亏南宫家咱未必能活到现在。放心吧,理由充足着呢。”我安慰着沫。
“四娘,你这么找到这里了啊?糖怎么样了啊?”我满脸堆笑的看着四娘,娇滴滴的说。
四娘冷冷的说道:“已经先回去了。你们马上跟我回倾凤楼。有什么事到了再说。”
我们跟这四娘上了马车,到了倾凤楼后,我们看见糖已经站在那里了。四娘走到了大厅的一个椅子旁坐了下来,抿了口茶。
就在大家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真切的时候,四娘突然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大声的说道:“你们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该学礼仪的时间会在赌坊出现?为什么还弄伤了人?居然还走丢了一个!”
被四娘这么一吓,我们不由的抖了一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会,四娘的怒气像是消下去了一点,开口道:“算了,我不追究了,被你们打伤的那厮的钱我已经赔了。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就演出。”
“什么!”我们三人同时惊呼。
“四娘,你不知道那人装的吗?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想打他也不成啊!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啊。我不同意我们明天就表演。”我摇着头说。
四娘提高了音量:“混账!现在由不得你们做主了,加紧练习,明天就演。”
“你……”我被四娘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马车在外面了,你们快回去吧。明天我要看见最好的表演。”
我们无法驳回四娘对我们的命令,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别院
净羽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了久别的我们,眼泪“唰唰”的掉下来了,这就印证了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小姐,你们去哪了啊,担心死我了,我听人说大小姐在西市犯病了。听人说三位小姐去了赌坊还和里面的人打架了,我还听人说……”
“停停停!净羽啊,你别再听人说,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挽起净羽的手,掐掐她粉嫩的小脸。
“恩,知道了。”净羽嗦嗦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
“好啦,好啦,快点进去吧!我们三个还有很多事要谈呢,净羽你呢,就去泡壶好茶,弄点点心送到我房里。快去吧。”我说完,还向她摆摆手。
净羽迈着莲步,就进厨房帮我们张罗吃的东西去了。
我看见净羽走远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好了,我们来谈谈明天的表演要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啊,破罐子破摔呗。我们又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弄好表演啊!”糖不满的说着。
沫摸着下巴,看着我和糖说:“但是……我觉得我们三个上次的配合就很好啊。你们觉得呢?”
“好是好,但是…我心里没底啊,像我这种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说好话的人怎么可能去那么多人面前跳舞呢?唉……”我无奈的摇摇头。
“就是,就是!那么多人面前我会找不着调的,到时候破音了也难说哦!”糖在一边帮着我说话。
“我倒觉得咱三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被四娘骂死。那还不如赌一赌,赢了便是名满长安甚至全国的名人;要是输了,大不了从头来过。你们觉得呢?”沫倒了杯茶,品了一口,缓缓地道。
“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是……”我犹豫不决。
“难道你们俩没有参加过学校的表演?你们又不是没有去过漓江剧院。差不多的嘛,其实是比漓江剧院还小呢!”
“那我们就……试试?”我看着她们两个,两人相视一下,点了点头,她们又看向我。
“看我干嘛去啊?我可是同意了的。大家都是同意的话,就开始想想方案吧。有什么好主意统统说出来!沫,你拿纸笔记一下。”
糖打了个响指,说:“我们可以这样啊!…………”
门口传来敲门声,净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糖朝着门外的净羽说:“等一下。”我们催促着沫,沫赶紧将东西放回了原位,糖又清清嗓子,“可以进来了。”
净羽小心的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盘白乎乎的东西。
糖大叫了一声:“啊!着是甜雪啊!”
我和沫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糖就把净羽手中的盘子抢了过来。
“糖,你怎么了啊?什么甜雪啊?”“糖,你不会抽了吧?”我和沫在一边问道。
糖把目光从那个叫甜雪的东西上移开,激动的说:“你们不知道的,这叫甜雪,是种很好吃的东西啊,是翦……”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一些,闭上了嘴。
我奸笑着靠到糖旁边:“糖宝,翦什么啊?是剪窗花还是见指甲啊?听这个姓貌似是‘女’的吧?”
“是啊,是啊!”糖心虚的笑着点头。
我一看糖的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得,我知道了。那个翦什么的绝对是男的,应该还是个美少年吧?”
糖红着脸,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欲语还羞,脸颊绯红,完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嘛!平日里神经大条的糖居然为了个男生说不出话了!我和沫是彻底的被吓到了。
我朝着糖调侃道:“改天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吧?我们好帮你参考参考啊!要是不好就及早踢走!省得伤了自己。他不会是绣花枕头吧?一般长得好的人能力不一定好。”
糖噘着嘴,一跺脚,端着甜雪就离开了。留下了我和沫在原地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