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见翻了一夜的墙也翻不过去,索性放弃,回了飞云阁,瞧瞧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可以在将来的落跑中捎上。如此下来,便是在飞云阁休息了一夜。
飞云阁
一清早,唐棠正做着她能逃出王府的美梦,却听得几声杀猪般的尖叫打断了一切。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开窗,向楼下望了一眼,却看见几箱黄灿灿的金子,双眼噌得一亮。
可视线一移,那金子旁,有一位扭伤脚的妇人,似乎是君冥后院的某位。
此时,妇人正在哎哟地呼痛,以一方手帕包住脚踝。
所以,这是来碰瓷来着。唐棠思索着,但是——甭想!
唐棠立刻披上几件衣裳,随意地用一根青玉簪挽了长发,从楼上下来。正看见楼里几名侍婢想用几两银子打发了,那妇人还是眼巴巴地望着箱子里的金子,嘴角似乎有疑似唾液的不明液体流下。
妇人见了唐棠下楼,嚎叫更是惊天地泣鬼神,活脱脱地做出一副要被凌辱的模样,将方圆一里的房子都挨个震动了一遍。
唐棠也是颇为不爽地看着她,一大早的,这妇人就是这么给人问好的?
“你是哪个院的?”她问。
妇人颇有些得意:“老身乃是夜凉阁的管事,刘倩。”
唐棠没听说过夜凉阁住得是哪位,耿直地问了身后的婢女:“夜凉阁里住得是谁?”
婢女恭敬回道:“王爷的住处。”
“这样啊,”她看向刘倩,刘倩正扬着头,好像很不得了一般,“既然如此,那就应该给点什么了,对吧?”她看向刘倩,满脸都是询问的疑惑。
妇人飞快地点头,报以微笑,这个新进府的王妃很知趣。
出乎她意料地,唐棠向她伸出了手,一脸市侩的模样,笑眯眯地说:“刘大管家果然阔绰,本妃一进门就要给红包贺喜,真真让本妃有些不好意思呢。”
刘倩困惑不已,一时竟然被唐棠的模样惊住。
“……”
场面陷入尴尬。
却见一袭月白锦衣入眼,听得环佩叩响,来的,正是君冥。他整好以暇地把玩发间一绺散落的青丝,唇角微扬,眉目之间,竟是一点妖冶的朱砂。
“啧啧啧,这身段,这眼神……果真很适合啊。”唐棠正一脸陶醉地欣赏美人,却不知口中所言,暴露了她的心中所想。
“适合什么?”君冥凑近了她,问。
“小倌。”唐棠如实回答。
君冥的俊颜上有种山雨欲来的颜色,深邃如星辰的双眸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唐棠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她不安着,说一个男人是小倌,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吧。
所以,她闭着眼睛,等待他的怒火。
想象中的火山爆发的场景并未出现。
她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只见君冥却“西子捧心”状哀伤不语,惊掉了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娘子,玩笑不能这么开的,为夫的心比较脆弱,和琉璃一般,易碎。”君冥美人眉微蹙,竟让人更生了呵护之心。
这下,所有人都一脸责备地看着唐棠。
似乎是她,打碎了自家王爷的心。
唐棠登时就怒了,柳眉倒竖:“姓君的,我是对你做什么了,你这样来污蔑我的清白。”
君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小鹿般不知所措地看她,偏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句:“娘子是不记得昨夜了么?”
冥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这新来的王妃真的很强势,可以把王爷治成这样,可王妃也太不体贴了,竟让王爷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责备的目光。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王爷您可以随便欺负,但是作为王妃,也应该体贴王爷,不要欺负的太狠了。
然后哄堂大笑。议论纷纷。
她不善地盯了一会君冥,然后转过身,回了飞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