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星光笼罩住白泽的身躯,白泽的身躯渐渐变为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陈诺手里紧紧的攥着碧绿色的锦囊袋,想找机会把白泽制服。他们的脸上有一阵风掠过,陈诺一个箭步冲上前,打开收妖伞,水蓝色的光柱迸射而出,形成了一层屏障,将夏尔护在里面,白泽这次学聪明了,它没有去攻击夏尔,更没有去撞屏障,因为,屏障会使它现形,它把攻击的目标转向了其他人。
塞巴斯蒂安拿出了几把飞刀,这时,白泽带着一股疾风扑向了他,但塞巴斯蒂安只是轻轻一转身,白泽便扑空。塞巴斯蒂安将手里的飞刀射向了风吹过的方向,闪着森然寒光的飞刀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射了出去,飞刀射出去后,并没有命中目标,而是全部射到了树上。
白泽又去攻击希雅,希雅听到背后的骚动,她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一眼背后,食指和中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墨绿色的竹叶镖,在白泽快要撞上她的时候,希雅将竹叶镖不动声色的抛掷到了白泽袭来的方向,白泽一个闪身,竹叶镖钉在了草地上。
陈诺瞅准了机会,她合住收妖伞,纵身一跃,快速的把锦囊中所有的神土倒在手心上,一颗颗晶莹洁白的细沙就像是水晶一样,夺人心魄,让看了它的人忍不住想把这一颗颗细沙镶嵌到衣服上。“现形吧!”陈诺话音落罢,“唰”的一声,将手里的神土在半空中飞洒下去,神土就像是雪花一般,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各个地方,而接触到神土的草地更绿了,树叶更繁茂了,野花更鲜艳了,土地也更湿润了,神土洒落在白泽身上,只见,白泽正站在一棵树下,准备攻击塞巴斯蒂安。
“可恶,你们竟然有水仙神土,这次真是大意了!”白泽生气的叫嚷着,头上的卷毛因为生气微微颤抖着,但这丝毫不影响白泽如天籁般的声音和它漂亮的鬃毛。
“白泽,不要再为邪恶势力做事了,回来吧,你属于收妖师,属于陈家。”陈诺的语气真挚诚恳,就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谈话一般。可白泽不为所动,它抖了抖身体,一双如天使羽翼一般的翅膀伸展了出来。关键时刻,希雅的手上迸发出一道粉红色的光柱,伏羲琴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希雅不明所以,伏羲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陈诺眼眸一亮:“希雅,伏羲琴是要你唤醒白泽!”
希雅听了陈诺的话,赶紧弹起了伏羲琴,生怕错过这个机会,白泽听到伏羲琴优美的琴音,刚刚准备起飞就停下了动作,嘴里喃喃道:“这琴音,似乎让我想起了一些曾经忘记了的东西。”优美动听的琴音使白泽渐渐清醒,恢复理智,希雅一曲终了后,白泽的翅膀蓦然收了起来,它脆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是收妖世家的坐骑,陈家每代收妖师都会靠我的辅助立下赫赫伟绩。”
白泽缓缓走到陈诺面前,长长的尾巴就像是礼服裙的裙摆一样,拖在地上,它跪在陈诺面前,恭敬的说:“之前是白泽糊涂,中了那妖孽奸计,现在,白泽愿忠心服侍您,大小姐,以后白泽愿意跟您出生入死。”陈诺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她伸手轻轻抚摸白泽头上的卷毛,以后,她和它会互相依赖,互相保护。
白泽从嘴里吐出一颗金黄色的珠子,陈诺接过珠子,轻声问:“这是什么?”白泽清脆的回答:“这是我以前跟着老爷收妖的时候捡到的珠子,本来是想把它送给大小姐的,但那天发生了变故。”陈诺看着手里金黄色的珠子,忽然,金黄色的珠子发出冰蓝色的光,从陈诺手中飘走了,珠子落到夏尔手上,夏尔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的珠子。
“这不会是第五把神器吧?”塞巴斯蒂安猜测道。陈诺被塞巴斯蒂安这一句话点醒,点点头道:“据我猜测,它应该是上古神器——女娲石。”
女娲石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仔细看,石头里仿佛有一团金黄色的火焰在燃烧,金色光芒外包裹着一层冰蓝色的光圈,仿佛是女娲石的一层保护罩。
传说,人类之母女娲,曾捏土造人,练石补天,并帮助人类收服许多妖魔,自古为神州人民敬仰的女神。相传,女娲曾为了救自己病故的爱女,将自己万年的修为贯注于一颗昔日补天所剩的五彩玉石之上,自此,这块石头便成了金色,里面燃烧的火焰就是女娲的修为,所以,该灵石便被命名为女娲石。
女娲石骤然化成一缕冰蓝色的光芒,光芒在夏尔的掌心缠绕了几圈,飘到半空中。这时,塞巴斯蒂安,希雅,希文,陈诺的手心都迸发出各种各样颜色的光柱,瞬间,轩辕剑,伏羲琴,盘古斧,昆仑镜,从他们的手里飘向半空中,和女娲石融合到了一起,强烈的五彩光芒消散后,一枚类似玉佩的东西慢慢飘落下来。
塞巴斯蒂安纵身一跃,伸手接住了掉下来的玉佩,玉佩非常精致,就像是当年皇家的皇子公主们身上装饰的玉佩一般,玉佩整体是两条鱼,下面是红色的吉祥结,吉祥结下面垂着鲜艳的流苏。但是,碧绿色的玉佩上,那两条原本该用玉石或是其他什么镶嵌的鱼却是两个空空的凹槽,似乎还缺一些什么。
塞巴斯蒂安把玉佩翻到背面,他看到碧绿的玉佩背面用繁体字刻着:双鱼佩,开启奇迹世界之门的钥匙。塞巴斯蒂安看完后,淡淡的对大家说:“这是开启奇迹世界的钥匙,也就是卷轴上暗示的,我们集齐了五把神器,因此,神器幻化出了这枚双鱼佩。”
夏尔从塞巴斯蒂安手中拿过双鱼佩,仔细端详了片刻,许久,他抬起头说:“我总感觉这双鱼佩缺了点什么,但具体缺了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好像一个活的生物失去了灵魂。”大家被夏尔的说法蒙住了,明明只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玉佩,怎么会有灵魂不灵魂这一荒唐的说法?
就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希雅身上的卷轴发出了淡金色的光芒。看到卷轴有暗示,希雅忙不迭的拿出卷轴和镯子,希雅把镯子放到卷轴上,淡金色的字浮现在半空:用最美的乐声唤醒双鱼的灵魂
“这乐声指的是什么?”陈诺问道。难怪夏尔说双鱼佩缺失了灵魂,的确如此,有时候,陈诺不得不佩服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孩子,自己每次都是通过卷轴的暗示,才能解出一些头绪和答案,而他单凭观察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和疑点,真乃奇才也。
塞巴斯蒂安沉吟了下:“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曾经在日本人手中夺回了一件国宝,就是曼陀箫,而且,迄今为止,还一直没有派上用场,这里指的是乐声,会不会和曼陀箫有关?”塞巴斯蒂安一语点醒了众人,是啊,迄今为止,曼陀箫一直被他们忽略了,甚至是遗忘掉了,如今想想,塞巴斯蒂安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希雅拿出精致的长盒,打开来,一支碧绿色的箫呈现在大家眼前。箫的身上刻着一朵若隐若现的绿色曼陀罗,完美的诠释了它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从希雅手里接过曼陀箫,他把曼陀箫放到唇边,轻轻吹奏了起来。塞巴斯蒂安吹箫时的样子分外帅气迷人,潇洒中又不失温文尔雅的气质,风轻扬起他燕尾服的衣摆,显得如诗如画,甚至比皇家的王子还要高贵优雅上千倍。而曼陀箫的乐声空灵幽静,充满古典韵味,仿佛是江湖游侠的武器,再加上塞巴斯蒂安西方式的吹奏,达到了中西结合的效果。
塞巴斯蒂安一曲终了,可夏尔手里的双鱼佩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希雅两根柳叶一样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塞巴斯蒂安放下曼陀箫,红色的流苏被风吹动,敲打着他的指尖。“我看看。”陈诺从夏尔手里拿过双鱼佩,又从塞巴斯蒂安手里接过曼陀箫,她把双鱼佩和曼陀箫拿到眼前细细端详,两条流苏不经意的碰到了一起,“嗖”的一声,一道金光射出,直射远方,众人看着光的方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陈诺把双鱼佩和曼陀箫还给了夏尔,她第一个跑出去,还不忘对大家喊道:“跟上那道光,说不定是线索!”陈诺追随着那道光而去,她的声音被风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白泽看到主人跑远了,也拔腿跟上。
其他人看到陈诺追着光影离去,也跟了上去。他们穿过了一片树林,光芒消失在一个山洞口中。塞巴斯蒂安等人跟上来时,陈诺一个人驻足观望洞口,洞口里一片漆黑,不时有穿堂的风掠过,洞口的周围缠绕着绿色的藤蔓植物,植物上开着稀稀疏疏的黄色小花,显得非常诡异。
“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塞巴斯蒂安径直走进洞口,夏尔也跟了上去,其他人断后。他们刚刚踏进洞穴,墙壁上便有两排火把亮起,刹那间,周遭一片明亮。
“还要往前走吗?”希雅谨慎的问道。夏尔坚定的点点头,语气毋庸置疑:“要,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要去闯一闯。”说罢,留下一个矮小孤傲的背影,飘逸的风衣衣摆在背后飘扬起伏,显得寂静落寞。
塞巴斯蒂安见夏尔走远,忙不迭的跟上。走了一会,他们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前面是一堵坚实的墙壁,已经没有任何去路,陈诺随手在墙上拿过一个火把,她把火把对准前面的路,蓦然间,陈诺发现,在他们前面的脚下,有一个象棋的棋盘!
陈诺把火把放回到墙上,她对白泽说:“白泽,去看看前面!”白泽接到陈诺的命令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就在白泽接近棋盘的刹那,棋盘上射出一道道妖异的幽蓝色光芒,棋盘上的九宫格以及其他格子的线条全部变成幽蓝色,在黑暗中闪着点点光芒,仿佛星子般耀眼璀璨。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显得尤为显眼,呈幽蓝色的毛笔字更是龙飞凤舞。
“这棋盘是做什么用的?”希文眨了眨黑色的眼眸,眼里被棋盘幽蓝色的光芒映照成了微微的蓝色。夏尔盯着远处的棋盘,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许久,他淡淡的开口道:“这棋盘可能就是为我们设置的关卡,只有过了这棋盘,才能唤醒双鱼的灵魂。”
“夏尔,你以前不是总玩棋吗,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希雅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夏尔。夏尔摇摇头,无奈的说:“我玩的棋是国际象棋,而这是中国象棋,国际象棋是西洋棋,而中国象棋是你们国家的棋,两者之间根本就不一样。”夏尔说罢扫了周围众人一眼,“你们谁会中国象棋?”陈诺和希雅都摇摇头,说自己并不会,希文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说:“我会。”
希雅完全不相信,希文怎么可能会象棋?希文看到姐姐不太相信自己,便解释道:“以前和学校里的同学们学的啊,而且,我还下的不错。”说罢,希文眨了眨眼睛。塞巴斯蒂安也站出来道:“慕容小姐,放心吧,只要有一个人会就可以,我会在旁边帮助慕容少爷的。”希雅坚定的点点头。
夏尔第一个走上棋盘,其他人陆续跟上。他们刚刚走上棋盘,幽蓝色的光流便把他们拉开了距离,等光流散去,他们已经摆好了阵势。夏尔站在棋盘中间,他的两边是希雅和陈诺,棋盘的两个边角是塞巴斯蒂安和希文。细心的希雅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幽蓝色的印记,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个“士”字。
她挥了挥手,大声问大家:“你们看看自己的手腕上有没有蓝色的印记?”陈诺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果然也有一个像烙印一样的印记,同样是一个“士”字,而夏尔手腕上的字是“帅”,塞巴斯蒂安和希文手腕上的字都是“車”。夏尔淡淡的说:“这代表了我们各自担当的棋子。”
夏尔蓦然想到,自己曾经在人类世界复仇的时候,他把自己可以利用的人纷纷称作棋子,而自己则是棋盘上的王,他曾经对自己许诺过:即使棋盘上只剩下了王,他也绝不会向仇人投降。最后,在那场棋局中,他赢了。如今,他真正的站在棋盘上,真正的体会着棋盘上作战的感觉,虽然对手不再是他的仇人,棋也换成了他并不懂的中国象棋,他的棋子也变成了异国人,但他仍然是棋盘上那高高在上,掌握众棋子的帅(王)!
棋局开始,夏尔他们执红棋先行。放眼望去,对手的棋子明显比他们要多,对手除了有和他们同样的棋子外,还多了三个卒和一个马。希文瞪大眼睛看着对手的一举一动,这次,他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还没等希文说什么,塞巴斯蒂安就率先一步,吃掉了对手的三个卒,希文也只好把跳过来的马也吃掉了。在象棋中,車是走直线的,只要前方没有障碍,它可以畅通无阻的前行,没有步数限制。所以,也是象棋中最厉害的两枚棋子。
对手的棋子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己可以在棋盘上随意走动,并没有任何人控制它们,而夏尔他们的棋就不一样了,必须靠他们自己走路,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