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穿梭在市场林立,人潮拥挤的大街和马路上,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并不是说没有想到要找个朋友,约个时间再来逛街,只是想到还要说些话,以致于不会冷场、想到自己的木讷。
服装店里的东西并不是我所喜欢的,我一般习惯去逛超市,或者从街头走到街尾,从这条街走到另一条街,寻找适合自己的摊贩,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如果和朋友一起来,她们一定会嘲笑我的幼稚。
当我从一个摊贩手中购得一个橘黄色的大圆充气球时,不经意瞄了一眼街口。“陌生人”正在和朋友一起走路聊天,手里夹着一根烟,让人感到虚幻。我感到像被雷所击中,迅速掉转过头,进了离我不到3、4步远的店子。店内的小姐殷勤地问我要什么款式的衣服,我并没有回答,我想不透——为什么我要逃?
其实,我跟他是小学同学,小学纯洁的关系让同学像一家人,女生把男生当女生看,男生也不把女生当女生看,完全没有什么性别意识,也没有所谓的可怕关系。小学我俩成天疯在一起,我常把他的脸扭得变形,而他的脾气也很好,从不会生气。记得上次也是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他在那端,我在这端,而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刚刚戴上“啤酒底”的我。我觉得不可思议,可这次,他并没有认出我,或许有,只是我们已经打赌要做彼此的“陌生人”,连同学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
我真的很怀疑,我和他是不是幼稚得过分,竟为了一个在人生道路擦肩而过的女孩而走上这步田地,而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而我们多年一直维持、保护的那段纯洁的友情却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我们也固执得可笑,可是我们也认真地过完每一秒,兑现我们那个可笑而可悲的诺言。我们的态度认真而强硬,以至于我们一直铭记着那个无聊的承诺。不愿先与对方“闲话家常”。我们都很被动,连我们的友情走上了悬崖的尽头,也不愿去承认自己的错误,装作不在乎。可是该不在乎什么?又该在乎什么?谁又能想得明白呢?
我走出了商店,他已经走了,消失在那繁华的都市,消失在我的视野,也消失在我们共同的那个年少。我许久地呆站在那里,在秋天的艳阳下,有了一种刺眼的感觉。或许,长不大的只有我一个,而我也是那个不愿长大的人。
我害怕长大,害怕被现实的残酷一点一点地把我抽鞭得遍体鳞伤,害怕我们回不到过去那个纯真的年少。可是,我们是真的回不到过去,因为我们已经约定好要当“陌生人”。就像秋天的早上,看到学校两个小草坪上的枯叶,衰黄而忧伤——那是叶子的命运。
那是一种碎裂般的疼痛,没有声音,只有疼痛,而我那酸楚的心还在那个时候,轻轻地跳动着,呼吸着……
谁把流年暗自偷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