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子般的衣料,有流水般的华丽,落花样的悲哀。轻飘飘地从心上滑过。是冰冷,是顺滑,是舒畅,是凄凉。它如同时间的质感,抓不到,留不住。却在温柔的无形中留下致命的伤口。是纪念,是疼痛,是心底的溃烂。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情境,我却在这里感时伤怀。总是为了些什么,可为了什么呢?为让我心力交瘁的过去,为让我丢失了傲慢的时光,为让我渐渐屈服的生活。我不断说,不断说,至少,至少,我还有梦幻,还有理想。
可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一边追逐时光,一边丢掉我的理想。
是啊,如同他们所说。没有碰过壁的孩子,满身的傲气与不羁。等尝尽了生活的不易,看我还怎会拥有这天真幼稚无理的骄傲。
是啊,如同他们所讲。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满脑子的傻气和幻想。等看遍了人世的艰辛,看我还怎会保留这无依无据的张扬。
可是,可是,他们不知。我的无理的傲慢,傻气的幻想,正是我的幸福,我的希望。我不曾不知它们的幼稚,不曾不看到它们的单薄的狂妄。只是,我要怎样丢弃它们?我要将它们丢在哪里?除过这些,我还有什么美丽的地方?
我看着自己的棱角被渐渐磨平,看着自己的眼睛渐渐失去狂妄的光芒。然而,怎么办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我是这样的顺服与心甘。如此的平静与默然。
这让人心痛的聪明。
…………
当我开始明白有些事我承担不了,当我开始了解有些东西我不能去索取。我忘记那是一种淡淡的失望,还是猛烈的撞击。其实记得又怎样,我还不是坐在这里,冷静地对自己说,不要去强求,不要去争抢。
寻找,前进,停留。最终不知所从。太在意,或者太不在意,终于丧失了表达的能力。消失在彼此的沉默中,如同沙漠中扬起的风沙,曾经喧哗,曾经张扬。而后,尘埃落定。在尘土扬起的瞬间,我们被风沙迷住了眼睛,盲目前行,艰难跋涉。心中坚定却难免苦闷,脸上始终摆出不经意的快乐。为每一个真诚的微笑打动,在每一个坚定无辜的眼神中坚持着自己的执着。天空苍茫,内心苍茫。不知在何方的是天空,还是自己。等风沙落定,睁开久久不见阳光的眼睛。冰冷。酸痛。才发现曾经的期待,原来就像沙漠中美丽,圣洁的百合花,高不可攀,嗅到她的清香,却不能够触碰她洁白无瑕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