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从那个桑婢到我家来家访以后,我就天天噩梦.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可怕.我和她无怨无仇,我妈妈也和她无瓜葛,可她怎么可以做这么无耻的事情!就算事情一开始是我妈妈做得不好,她也用不找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茶芬说如果她是桑,看到我妈见老师来了还坚持去把牌打完,她转头就走.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时,我真的好想说,我倒宁愿她转头就走,那至少还可以让我妈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再怎么着,也比被别人背后捅一刀强."她管自己玩电脑,连做都没请我做一下,只顾自己对着电脑讲话,似乎不欢迎我这个副课老师来."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时,良心是否感到过不安.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毕竟我还是我,正如她永远不可能是桑文英,那个桑俾也永远不可能和她一样转头就走.茶芬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笑笑说好的,天知道我回答这句话时需要用多大的勇气,要多么痛苦地忍受即将崩溃的泪水.可是我不能哭,我不知道为什么
从那天起,我就天天噩梦,我梦到我转学,我梦到我设计报复她,我甚至梦到我一刀杀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让我变成了一个残忍的人.我很无助,我也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她.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情.
这件事很快就被杨琪辉知道.我了解到的,没有一点点的安慰,只是一句"她妈怎么这样",金帮我辩解,她却说,谁说的,桑很好的嘞!那是当然,桑俾和她舅舅熟识,能对她不好吗?我让金带了一句话"你可以说我,但请你不要侮辱我妈!"我不知道她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怎样,我已没有太多的精力再去绝望.我半夜大电话给金,可当电话通了以后我却无话可说.
果一个老师的品德就是如此,心胸就是如此,而他们还说要以德育人的话,那么,我替全天下的老师感到羞耻,为全天下的学生感到悲哀.我们该学习的就是这种狭隘的心胸么?若真是如此,我不如不接受教育.
开家长会了.茶芬找我谈过几次话,她让我让我去做我妈的思想工作,给班级一个面子,在调查表上不要"乱写"我说好.她让我第二天给她答复.那天晚上,我没有问我妈妈,也没有提这件事.不是因为我想让班级出糗,只是我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语气来问她.是随便的?还是严肃的?我第一次对我妈妈说话,那么难以启齿.我矛盾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没说.第二天,我对茶芬撒了谎.说我妈妈同意了.也是那天才知道,我妈妈在被伤害的那天有那么生气,可之后却再无任何反应,原来是茶芬让她不要影响我学习,所以她忍气吞声.而我呢?我为了我妈妈不再激动,我每天强装欢笑,就算我心里再怎么难过,我也要笑,我对自己说,我已经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我们究竟是谁为谁?因为桑文英,我这次的月考一塌糊涂.可是为了不让我妈妈难过,我冒着被我爸爸劈的危险,把家长会的任务交给了他.
不出所料,开完家长会我再也无处可逃,我第一次感到初三的压力,我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累.
我真的很累,可是我却无处诉说.我笑,我调侃,我因此来掩饰自己的寂寞与脆弱.
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