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花又一次飘落在保康山城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写一写杨钰莹的兴趣和冲动,因为她的甜美歌声还在脑海回荡,因为她的话还在耳边响起:“这次在保康唱歌,我收到了三年来最多的鲜花。我爱这个城市,我爱这里的人,因为保康的热情,这个冬天不再冷。”杨钰莹被保康人的热情感动了,保康人被杨钰莹的真诚感动了。杨钰莹是在一个隆冬的寒风中走上保康露天舞台的。她就在北风刺骨的呼啸下,和着一万多名热情和善的保康观众的掌声,唱了一首又一首熟悉和亲甜的老歌。真的,因为杨钰莹出色的表现和演唱,这个冬天不再冷。
我对杨钰莹的理解和崇敬之情就这样定格在1月7日那个永恒的日子里。在这之前,我只是喜欢她那首在《外来妹》中的插曲《我不想说》。因为她的突然淡出和复出后的被炒作,我的心中似乎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伤害。一段时间,不再去听她的歌。
“我不说,我很温柔;我不想说,我很纯洁……”依然是那种浅浅的笑容,依然是那种甜甜的声音,依然是那种飒爽的姿态,她就这样走上了舞台。献花几乎是从她登台时开始,一直持续到她下场。观众始终热情而友好地配合着,本来节目单上只安排了她唱四首歌,但她却一下唱了六首。台上的她与台下的万名观众通过歌声在进行亲密地交流,掌声、节拍和轻轻地跟唱组成了一曲动人的和弦。
这样的演出的确令人感动,而保康人对杨钰莹的好感不仅在于她的歌声,更在于她的台风,在于她的善解人意和不凡的气质。几乎对每一位献花者她都是彬彬有礼地接受、回应。当小朋友们出现拥挤时,她马上停下来提醒:“小朋友们,你们好,不要拥挤,小心摔跤,让我好好地唱啊!”当看到远处的老人时,她马上投去关怀的微笑:“亲爱的爷爷奶奶,你们听得到吗?我再大声一点儿唱吧。”有献花者与她耳语,她就做出恭听状;有女孩上去想拥抱,她马上配合;有人想与她合影,她就立即把笑容投入镜头。六首歌唱完了,她仍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看着热情的观众,看着舞台四周的群山,她快乐地说:“这个城市好美哟,有山又有水,今天我翻了好多的山,汽车拐了好多的弯,我真的有点累,现在和你们在一起,我不再累。亲爱的保康人,我爱你们——”随着深深的一鞠躬,热烈地长长地掌声经久不息,杨钰莹的美好形象也就深深地刻在保康人的心中。
杨钰莹在保康逗留的时间非常短暂,而我与她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但我仍然感受到她真实的情感,倾听了她动人的歌声,分享了共同的快乐。朴素、清纯、端庄、稳重、谦和、落落大方,杨钰莹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美好。她穿着一套咖啡色的牛仔服,戴的也是一顶咖啡色的礼帽,娇小的身材透露出洒脱、高雅与良好的艺术修养。那天,她与屠洪刚一道,早晨7点从宜昌出发,乘坐了140公里的汽车,到达保康已是午后一点。一进宾馆就有好多人要与她合影,请她签名,她虽然笑脸灿烂却又略显无奈。“我好饿,让我先吃点饭好吗?”饭后她真的一一满足了在场人的要求,然后上了一点淡妆就去演出。演出后又是120公里的山路,晚上下榻襄樊。行色匆匆,旅途劳顿,但她对事业却没有丝毫的马虎,对观众投以最大的热情。这是她做人的可贵。这让我对她倍加钦佩。我珍惜与她这匆匆的一面。
杨钰莹这个名字,在中国内地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她甜甜的歌声在无数大街小巷飘荡了好多年。她美丽的姿容也占据了许多醒目的位置,让人再三领略着“玉女”的风采。好多人亲切叫她的乳名岗岗。然而,岗岗却在最为红火的1997年悄然淡出歌坛,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令许多喜爱她和她的音乐的人顿感失落。人们不愿她离去,是太喜爱她的歌、太喜爱她的形象了。作为歌唱家或者是作为平民的杨钰莹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无论是追求事业成功还是追求自由平静,她渴望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和意愿去生活,这没有错啊。她在这个时候淡出歌坛的确是最佳选择,令歌迷一片惋惜、令歌坛一片怀念。
然而,当杨钰莹复出的时候,面对她留念的歌坛,面对她熟悉的观众,世界却不再是她想象得那么简单。媒体上各种不真实的报道,社会上的各种传言与诽谤铺天盖地地射向她,射向一个柔弱无助的心灵。仅仅两年啊,难道人间就不那么美丽了吗?我想,复出后的杨钰莹一定活得很痛苦,作为一个公众形象,她要面对许多她没有经历过甚至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她活得很累,是心累。而不善罢干休的人似乎不再是要听她的歌,而是要去追寻那些她事业以外的东西,那些绯闻。平心想想,淡出的杨钰莹除开没有奉献新歌之外,她伤害了我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