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是佳音的佳。(10.30 天蝎)
我一直认为加的名是“佳”。从军训到开学。漫长的2个月。因为她给我的印象如同“佳”一般。美好。
我曾问她为什么是这个名。女孩子不都是用上好佳的佳吗?她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笑而过;也或许她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忘记了而已。记忆凌乱的风将她们熟悉的笑音吹得飘散。最终只有琐碎的一些。而且已经模糊得沾染上了时间的痕迹。彼此摩擦间发出细琐的岁月的声音。
我一直认为加是幸福、快乐的女孩子。怎么说呢,用我那可笑近乎直觉的感官做下的判断。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不能长期存立。在开学后的第2个还是第3个月。我的“认为”土崩瓦解。
加写信给我。用那种孩子气问我,“胖胖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也认为我是坏孩子呢?”
坏孩子?坏孩子?你也认为我是坏孩子吗?
曾经的我。和她一样。用这种近乎软弱的语气巴巴地望着那些我爱的人。可当时,那么多人,只有一个人牵起我的手,带我走,说我是好孩子。
她的信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忧伤四溢。轻轻一碰,似乎就能渗出水来。她告诉我她的很多事,包括那些难以启齿的故事。她将自己的姐姐比做天使,将自己贬为恶魔。有点委屈。有点不甘。有点自暴自弃。有点伤心绝望。
无法想象。当时的她。那么幼小。
加不止一次地写道,“胖胖要比加加幸福呢!”“你们比我幸福就好了呢。”我看着那几个笔触彷徨的词汇,觉得太刺眼。似乎雨季快到了,让我差点泪流满面。
黑色的笔迹安静地流淌着,如同溪流缓缓前进。可是,溪水溶解了忧伤,“拥有太多就会失去太多。因为我不再奢望去得到任何人给的幸福。”
一颗孤独、忧伤的心被包裹在华丽的微笑之后。当无人的时候。独自偷偷地舔噬着伤口。感受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给了眼泪一个可以逃离的理由。
只是。加,你累吗?
加,你难过吗?
加,你会害怕吗?
加,你一定。一定很疼吧。歇斯底里到无法哭泣。那么漫长的一个轮回。
我给她写回信。很久之后。我提到了我鲜为人知的过去。说到了自己的看法。我告诉她我不讨厌,很喜欢她。天。这不是恭维话。好朋友之间不是要坦诚吗?
之后。加就没有与我再写信。亦或是那段岁月已经被尘封或是因为一些琐事而遗忘。我努力想了半天。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只是她的容颜越发灿烂。我曾评价其为“与李准基的笑容相象”。她大抵不知道。
有日被一人陷害。弄得我整日闷闷不乐。我看着窗外的飞鸟经过,想到加了“ed”的小学。我想明白。飞鸟究竟带走了谁的思念。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干净的。有爱的国度。
晚上与加在外散步。我提到了XXX。说她其实很不厚道。她表示了她的赞同,说,“早知道和她分在一个班级,就去读外一(1)班了。”
假如你去了一班。那么我们就不认识了。
假如我们不认识。那么我们就不会是朋友了。
假如我们不是朋友。那么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散步聊天了。
其实。我们应当庆幸。起码我们相遇而相知。关于XXX所给的伤,时间能填补一切。
我说到了小Y与小J。我说他们很照顾我,像哥哥一样。声音渐渐充满哽咽。慢慢变轻。昏暗的灯光拌住我俩冗长的身影。彼此交错在一起。显得亲昵。
加没怎么说话。她面无表情地看地,听我说。那一刻。她让我陌生。我无端地感到恐慌。我拍拍她的肩,说,“上去吧。快上课了。”她乖顺地跟着我一起上楼。
在拐角处遇见一只猫。她拉着我的衣服说害怕。然后我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冰冷冰冷。那么的落寞。
我像哄孩子般轻声对她她,“没事。不要怕。”她点头,拉着我的手。
假如有可能,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手拉着手,不离不弃地走到幸福的尽头,骄傲地向世人宣布我们的快乐呢?
有可能吗,加?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呢?
我很期待。想等待。
我整理课桌时,加递给我一张信纸。我匆匆说“谢谢”。然后一字一句地阅读。她提到了几个人。很熟悉的名字,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结。我想应该还有她结痂的伤疤。它们像丑陋溃烂的花,步满了窄小的胸腔。一呼吸,一触摸,就会疼,就会想起。空气里便满是回忆的苏打水味。
其实。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怎么能忘?假如伤口不疼,那就不是伤口了。我们都痛苦在过去的纠结中,等待时间的冲刷。只是岁月漫长,想念太伤。
我的回信的具体内容已经无从得知。我很少将细节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不擅长记忆与忘记。或许,这样更好。但是,有些回忆却刻骨铭心。
加说,“我有胖胖很幸福。加上你的幸福,就是双重幸福。”
这是她写给小新的话。我看了满满的难过与感伤。似乎是一颗露珠滴在叶脉上,慢慢渗透,叶子就得到了滋润。我干涸的心大地如此。那话像流水一样丁冬从心底缓缓流过。
只是,加。你知道吗?
加说,“胖胖,你要快乐回来哦。加的童话不能没有胖胖呢。”
元旦前一星期四。加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当时教室里出奇的安静。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我当时因为晚自修在门旁看烟花,险些被老师退宿(后来妈妈有去和老师交流,希望再给我一次机会)。老师对我说很多。很多的话都很刺耳。我的泪不断冲刷发红的脸颊。
我回教室就一直哭。很多人也跟着我一起难受一起哭。他们不段安慰我。加当时没说什么。她沉默着。
加,你知道吗。我很难过。不仅仅因为这件事,也不是因为你没有安慰我。而是,你用你的沉默代替了你的难过。比如上次散步,比如这次。
加。我们之间的空气对流速以最慢的形式飘荡着。将忧伤慢慢分解。可那嘤嘤的哭声,嘈杂的安慰,空白的缄默,却挥散不去。将我们无形中包裹在了这个灰白世界。
你难过吗?
你害怕吗?
你寂寞吗?
你的心如水般柔软。一点小涟漪就会使平静的心湖失去安宁。你总会彷徨,却不说出来。
这个故事落幕时,我们的结局没有太悲惨。我留了下来。我们依旧生活在彼此的童话中,都是彼此的主角。
我知道加的很多事。她宛如花蕾绽开的少女情怀。
比如她的委屈、情感等。包括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这个看似公主的女子其实很脆弱。她有一颗水晶般透明的心。她与幸福其实还相距甚远。和我们一样。在15岁的路上,憧憬地等带。她的经历,那样坎坷。
哦。我的加。
“你,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天蝎座的哎。”
“怎么了?我是天蝎的呀。”
“啊,你确定吗?”
“我确定。”
“不像呢。”
的确不像。没那么神秘。没那么难交流。没那么拽。没那么冷。整一就是明媚在外,内心徘徊于孤独的孩子。
这个年代的孩子。浸泡在忧伤的气息中,用最明媚的笑靥遮挡受伤的心与神情,收藏了自己的泪。
“胖胖写的东西很好看呢。”
“没有呢。很多都是不知所云,凌乱的。”
“不会呢。”
“我们,真的会有一直走下去的可能吗?”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因为我们要一起幸福。”
这些话散在天涯各地,一下子被冻结住了温度、笑音和我们彼此灿烂微笑的稚气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