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难道这么明显的暗号你都没看到?”齐冷接过橡皮擦,疑惑地说。他看了几眼橡皮擦,掂量几下后突然神色尴尬地说:“这的确是块普通的橡皮擦,可能是颜骐那小子给错你了。”
“果然,我就想到你没这么多余,不过.....也算幸运,至少还是赶到了。”陈玲一边画着符形一边跟齐冷对着话,转眼之间数只‘火凤’已然成型,在空中振翅长鸣。空气中顿时滚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充斥了整个房间,连沙发桌椅都烫起泡来。
齐冷急忙画出个符形,化成个散发着柔和的银光的图腾,那图腾盖上地面,齐冷和陈玲四周的温度顿时下降了不少。仔细看的话,在两人周围的空间上是个隐隐闪烁着银光的半球型结界。温度恢复了正常,两人均是舒服地长呼了口气,刚才的确被热得很辛苦。
而站在五米开外的胡云却像是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他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他看着那铺着熊熊烈焰的‘火凤’,似乎比上次的更大了些,心中惊诧不已,这种现象只能说明陈玲的幻术又有精进了。再看齐冷手臂上的伤痕,血色已经变得鲜红,显然已经是逼退了‘腐尸毒’。 这一思来想去不由得萌发了一丝退意。他主意一定,双眼露出毅然的神采,沉声说:“去死吧。没脑子的灭神师”说完,三个童鬼猛地喷出一团血色浓雾,迎上了飞舞而来的‘火凤’。
轰然一响,像个重型炸弹爆炸般,整个工作室的玻璃随着声响而喷爆而出。浓烟过后,工作室里已经满目阆籍,连墙壁也是黑糊糊的。 陈玲眯眼看了一会儿,猛地说:“糟了,让他跑了!”说完,她跳出结界,一副要追去的样子。
这时,齐冷拽住了陈玲的衣服,寒声说:“你想被人当作外星人吗?” 陈玲闻言停了下来,听到了警铃那不厌其烦的声音。如果就这么出去了,该怎么解释这里的事? 齐冷的眉头暗暗皱了下,放开了陈玲的衣服,抓住她的手,说:“跟我来!” 说完,两人便如疾风般掠出了窗口。
他们走后没多久,几个提着灭火器的保安七嘴八舌地跑到工作室门口。正要提起灭火器救火,但看见房间里那“惨不忍睹”的场面,众人都是惊讶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滨东路上,一前一后两个人影以令人乍舌的速度奔向山林。为首的是个身穿白衣、面色冷峻的年轻人,只见他时不时地侧头向肩上的小白蜥问话,而那小白蜥竟似能听懂人言,用细长的尾巴给主人指路。身后的女孩见那小白蜥左闻闻、右嗅嗅的模样,不由大奇地问道:“你.....你把它当狗养?”
“说得文雅一点,这叫物尽其用。应该差不多到了。”齐冷极目望去,“可惜范围还是太大,怕是使用镜棱之芒也难以定位。”
“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突然跑了?”陈玲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这家伙生性多疑,一看势头不对就跑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被你的声音吓跑的。”说完,齐冷原本面无表情的模样突然变得一惊一乍,似乎还对陈玲的声音心有余悸。
“你......”陈玲气结,恨得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可以了。”齐冷蓦然止步,那小白蜥一个抓不稳,顿时滑落到地面。它急忙蹦起身子,一灰小溜地爬上齐冷身上,紧张兮兮地看着前方。
陈玲也停了下来,观察一会儿后,眉轻轻皱了下,轻声对齐冷说:“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也感觉到了。”齐冷双目闪过一道电光,匆匆拉上陈玲的左手,说,“快走!我们中计了。”
“你.....”陈玲似乎很反感齐冷这种毫无顾及的牵手,脸色变了几变,但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齐冷也似乎感觉到了陈玲的不自然,心里莫名其妙地微微一痛,放开了她的手,以更快的速度闪过几处树干。他心里突然一阵愕然:我在掩饰什么?
陈玲勉强跟上了发狂似的奔跑中的齐冷,微怒道:“你赶去投胎吗?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语气都最后居然带了丝不屑的意味。
“我还没高尚到要随时牺牲自己的性命。”齐冷的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也许......”
这时,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嘿嘿嘿嘿......来不及了。为了嘉奖你们的愚蠢,我给你们举行个华丽的葬礼吧。啊哈哈哈哈......”说完,四周新绿色的山林、天上碧色的苍弩乃至脚下的地面都在渐渐开始扭曲、模糊,最后竟然成了全是一片混沌的景色。像是盘古开辟天地前的世界一般,但不同的是,齐冷和陈玲分明感受到了脚底上传来的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但映入两人眼帘的却是个没有地面的怪异空间。而且无论两人怎么跑,四周依然是不变的景色,像极了个漫无边际宇宙。在宇宙面前,人类只是个幼稚可笑的浮尘而已。
“这大概是个类似于领域空间的魔法,也许我们已经消失在真实的那个世界了......”齐冷停下了没有意义的奔跑,冷眼望着周围,淡淡地道,“使用这个魔法耗费的能量也是很多的,只要我们能撑得下去,他就会不攻自灭。”语气却是没有一如既往的自信了。毕竟创造出这个领域的人就相当于这里的神,只要胡云在这个领域里使用出自己最强悍的法咒,不,也许只要一根手指,他和她也许就......
陈玲沉默了下来,她当然清楚,能使用领域空间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级别。在南洋酒店上,那个神秘的傀儡师真的没有发挥完自己的实力吗?如果一开始他就使用这种无法抗衡的魔法,恐怕以齐冷和自己的能力,也只会产生深深的无力感而已吧。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手足无措,望着那缓缓挪动着的空间,陈玲心里不禁一阵黯然:这就是作为弱者的悲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