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1年级 - 杂文 阅读指导

　　今天，我从经过初中食堂的路径通往教学楼。一如前年。
　　人头攒头。自己淹没在人群里，突然的有点怅然若失。一如前年。
　　旁边的人都是两个人，甚至更多。他们愉快地聊天，迈着步子，通往教学楼准备考试，我们方向一致，只是他们走得很快，不久在我前面谈天的人马上就换了一张面孔，我的步伐依旧是慢悠悠，一如前年。
　　某个时间点到了，站在警戒线外的人群分散开，去往不同的教学楼，去往不同的楼层，去往不同的考场。本校生，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穿着与我们截然不同的蓝色校服，我暗自思忖究竟我们哪个学校的校服好看。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学生会来我们这里考试。人很多。汗臭味四处扩散，挤在人堆里难受得很。一如前年。
　　60左右的桌子，分成几组，每排两张桌子一起，只有右边的桌子才可以坐——阻止作弊行为，一个考场30左右的人，稍稍与前年不同。
　　坐下无所事事，快考试前监考老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尤其强调手机。其实我们在学校根本不准带手机，更别说考试现场，老师的强调像多此一举。这稍稍与去年不同。
　　分答题卡，要求写姓名、考生号、毕业学校……还要粘贴学生条形码，觉得挺麻烦，一切时间按广播通知来进行。这稍稍与去年不同。
　　复习了无数次的内容，做题得心应手，半小时完成，包括涂卡。觉得无聊，开始一题题地检查，说不上耐心，但是检查得很认真。一如前年。
　　收卷的时候没什么感触，到楼梯口，取下放在饮水机上的一次性杯子，痛快地喝了几口水，却不知道该将杯子扔到哪里，后来看见旁边一张桌子堆积着一排带着水渍的杯子，问了旁边帮忙的同学是放这儿吗，那人快睡着了一样随意地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在上面，离开了，和不认识的人谈话不会再脸红。这和前年稍稍不一样。
　　监考老师在里面装订考卷，趴在走廊栏杆上，看见下一层的同学也是相同的资深，看见他的人头。于是往上一看，其实自己处于顶层，没人可以看见自己的后脑勺。楼下是一棵大树，有人在旁边聊天讲话，看侧脸像是同班同学，其实不是。就这样无聊地四处观看。一如前年。
　　旁边有人在谈论题目，各执己见，其实我知道答案，并且怀有充分的信心证明它是正确的，但是我没去说。一如前年。
　　铃声在之后响起，考生又开始陆陆续续地进考场。一如前年。
　　除了卷子内容不一样，考试过程没什么不一样。一如前年。
　　最后老师收卷，考生离场。可以直接回家了。又是挤在人群里，闻到讨人厌的汗臭。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里自己沉默。一如前年。
　　从楼梯里面出来的时候觉得顿时宽敞了。我走着原先的路。一如去年。
　　人群散了，各自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一如去年。

　　我想古人向来是智慧的，他们在遥远的时代发出时光如流水的感叹。后人前仆后继地发出赞同的声响，并重复他们的感慨。

　　昨日种种，一如昨日之死。
　　前年我形单影只地到这所学校来为这所学校考试，今年我在这所学校里形单影只地参加会考，为了明年的学校。
　　两场考试有着蛮大的差别，但是又很相似。
　　像是一场错觉，昨日之死都在此刻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