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之规矩,不显则显,显而又显,而其要害之中,谓方圆之说。今人犹善中庸,乐此不疲于隐显之间,或时月暂得俗世之心也偶然矣。今人处世而下古人亦远矣。前人尚且为武陵者,不忘桃源,以身济物;而今世人之心,常为车马鞠躬尽力。名利之事,必于方圆之中得中庸之道矣。此中庸,并非古来中庸。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其心必玲珑,可谓之一世聪明者,或谓之杂处于泥淖之中小人者矣。纵观小人之属,以此为最,名利迷心,而今之尤甚。上至官吏,两袖清风者最微;下至学子,初心不复者最甚。
隐者,君子也,赤子之心,存于天地。其名甚著,而非泛然杂处于车马之前者,其心若草木之心,然今之世人不能以隐者自名,隐者之名,盖仅属前人矣。然今人却可得武陵之心,其奔劳于名利车马之中,却不忘桃源之乐。立身之规矩既显亦隐矣。举世誉之而不劝,举世非之而不沮。此举既得方圆,而不忘处世之规矩。遂此为吾之中庸之道矣。
小人之心,唯利是图,唯名是举。武陵人者,既得初心,又得此心。虽不若隐者之大道,无列子乘风之逍遥,却仍得山水一乐,此谓智者之心,武陵人之心。无花无酒车马前,今世枉做武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