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吴琼她们也回来了。脸色都不是很好。我一骨碌地坐起来,本来很想安慰她们几句的,可是一出口却成了:“怎么样?后悔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紧了一下,暗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吴琼眼圈红红的,看来我走之后,她又哭过了。
吴清扬安慰了几句,对我说道:“唉……你说的还真对。你走了之后,情况就更加差了。那女老师把她所有学生都叫过来了,我们没得练了。”
我撇了撇嘴,“怎么办?”吴琼脸红红的,弱弱地说道:“对不起啦,毛冰清。”
我嗔笑道:“知道错了?”吴琼点点头。我一改脸色,“你当我毛冰清是吃素的?是那种软柿子,随便让人捏的么?”
“啊……这……”吴琼没话说了。“我向来遵从先礼后兵。”我从床铺上跳下来,拍拍手:“刚才已经礼过了,再不给面子,就兵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帮着那老师。我们奇怪了半天。”吴清扬如梦初醒。这时,大朱老师过来了。我们一窝蜂拥上去,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倒苦水。
大朱老师曰:要向吴琼同学学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男生、女生抄家伙,说要砸场子。
有好戏可看了。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神啊,就原谅我这次吧。
所谓“砸场子”,其实也没有那么过分,也就是谈判,如果谈判不成功,只要用武力了。但是武力也不是肉搏,只是用二十分之一的车去撞三十二分之一的车罢了。(二十分之一的车要比三十二分之一的车大的多!)
大朱老师曰:她先不仁,休怪我们不义。天塌下来,有他撑着。
于是,我们都中气十足,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去,最终因人多势众,再加上那些男生的块头太庞大,结果让我们上位了。
心里就一个字:爽!
我坐在凳子上,看见那女老师对这我们指指点点的,还和一位男老师窃窃私语。我料想,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于是,计上心头。
我故意等她指向这边的时候走不过,做乖巧状,问:“老师,您刚才指着我很多次了,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啊?”我特意加重了“您”字,看,多有礼貌。
女老师“嗯嗯啊啊”了半天,最终没有发作——好歹我刚才可是给足了她面子的——我是“有礼貌,有道德,有素质”的人哪。
“我是说你很好,你们那批人里面就你比较有礼貌,有素养。”女老师面无血色,看那滑稽样,我差点笑出声。
总算报了仇。
吃完晚饭继续去练习,一直练到9点多,才迷迷糊糊地走回寝室。草草洗漱后,就上床睡觉了。
突然有人敲门,原来是隔壁寝室的仁兄——龚嘉恒还没有回来,他连晚饭都没有吃。
怎么了?
A说他生气了。B说他失踪了。C说他人间蒸发了。
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失踪?为什么人间蒸发?总得有个原因吧?
A说他因为帮黄敏找医务室而耽误了吃晚饭,找到了让黄敏去,黄敏又不肯去,还躲着他,于是,他就帮黄敏买了一盒药。黄敏有怎么了?黄敏中暑了。啧啧啧啧啧啧……好绅士的人啊。
B又说,是她们几个女的耍他的,只是为了吃泡面。
这么好的人都要耍?有晚饭不吃,要吃泡面?不可能吧。
C说,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的?越来越复杂了。
“先别说那么多了,快点找人吧!”再看黄敏,已经委屈得焉了。
“刷刷刷”,三个女寝室的人全体总动员。
真奇怪,为什么女生都那么勤快啊?
把整个学校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担心啊……
突然,吴清扬打电话来——找到了。我们拖着身子回到寝室。
“嘭!”门口被撞开了。黄敏一脸郁闷,说:“吕晴湾诗兴大发了!什么‘向阳花欲碎’,还叫我给龚嘉恒!郁闷。”
嗯?有意思。我跑过去,嚷道:“吕晴湾,给我看看。”
吕晴湾很大方地递给我:
向阳花欲碎,
尔来日光远。
致诚将致谢,
歉意愿言中。
额,还真有诗意。
吕晴湾挑了挑眉毛,问:“你没有发现什么?”我愣了愣,摇摇头。“是藏头诗。”我又看了一遍:想(尔)你致歉。“对啦。你觉得怎么样?”吕晴湾满脸期待。“呵呵……还不错。”我嗯嗯啊啊想蒙混过关。“怎么还不错?”“呃……”
我一时语塞。
“我翻译一下好了。”我说道,“‘向阳花欲碎’,‘阳’,具有阳刚之气,应该是说男生吧,‘花’嘛,肯定是女生。这一句也就是说,某女等某男等了很长时间,心都快碎了……”话音未止,哄堂大笑。
我咳了咳,继续说道:“‘尔’通‘你’,你来了阳光都射得远了,说明了阳光很灿烂,也说明了某女心情也好了。”吕晴湾做了一个倒塌的姿势:“毛冰清,你毁了我的诗!”黄敏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幸好我没有听你的,把它给龚嘉恒,不然他们还以为我暗恋他嘞!”吕晴湾当场“喷血”。(她在喝咖啡)
“‘致诚将致谢’,也就是说我要送上自己的诚意与谢意,说明了某女真诚的心态。‘歉意愿言中’,我深感抱歉,希望能够当面说明。”我心平气和地翻译完。吕晴湾大哭:“我那么清纯的诗竟然被你翻译成那样!”黄敏说道:“幸好后面两句正常点儿。”郭丽君说:“毛冰清,你好有才。”
聊了很久,很困了,就会寝室睡下了。
深夜,月光浮影,微风轻扶窗帘,星斗璀璨,婀娜多姿。
“嘭!啪!嘭!啪!嘭!啪!”连续三次,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扰人清梦!不管啦,继续睡觉。
“啊!你们这三个人!睡得像头死猪!”白炽灯霎时亮了,我们一激灵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小白,你干什么啊?几点了都,还不让人睡觉。”“拜托!小白,现在才12点好不好!你让不让人睡觉了!”林萱说着就把枕头扔向小白。“小白,你找死呢?”我问。
“喂,其他寝室的人都走了啦!老师把他们叫去练车了,你们去不去嘞?”小白很委屈。
我们三个(我,林萱,吴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能穿着睡裙大半夜的飘来飘去吧?”吴琼问。
倩女幽魂?
“快点换衣服了。”唉……老师怎么这么勤快啊!
匆匆忙忙地拿了电池和车,赶往训练的场地。
夏夜很清凉,再加上学校里绿化带很多,很清新,很和煦。
唉……悲惨的魔鬼训练,现在开始了……
一直到凌晨3点,我们才回去继续睡觉。
累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