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褒城驿壁》有感
地方干部保持相对稳定对地方的经济社会发展是有一定好处的。近读唐人孙樵的《书褒城驿壁》一文觉得对这一观点颇有启示。
孙樵,字可之,唐代散文家。《书褒城驿壁》见于《孙可之文集》。褒城,唐代县名,在今陕西勉县以东。驿,古代供传递文书人员和往来官员歇宿、换马的处所。
褒城驿始建于唐德宗年间,宏伟崇丽,曾有“天下第一”之称。但经历五、六十年的光景,孙樵再经褒城时,已是荒凉破败、不堪入目。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不解。于是他在此作了一番现场调研,之后将调研报告书写于褒城驿的墙壁之上,是为《书褒城驿壁》。
造成褒城驿由胜到衰的原因很多,非只一端。但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很有现实意义。文曰:“凡与天子共治天下者,刺史、县令而已,以其耳目接于民,而政令速于行也。朝廷命官,既已轻任刺史、县令,而又促数于更易,且刺史、县令,远者三岁一更,近者一二岁再更,故州县之政,苟有不利于民,可以出意革去其甚者,在刺史则曰:我明日即去,何用如此!在县令亦曰:明日我即去,何用如此!当愁醉,当饥饱鲜,囊帛柜金,笑与秩终。”意思是说:凡是与皇帝共同治理天下的人,主要是刺史、县令这些官吏,由于他们直接了解人民的生活情况,因而便于很快贯彻政令。如今朝廷任命官吏,不但轻率的任命刺史、县令的职务,而且频繁的调动更易。刺史、县令这些官员们,在远处任职的人三年一换,近处任职的一二年就换,就是发现有不利于民众又必须改革的的那些情况,刺史们则说“我很快就离任,何必这样!”而县令们也说“很快我也要走,何必这样!”他们在愁闷时就喝浓烈的美酒,在饥饿的时就吃精美的肉食,只等囊中放满了绸缎,柜里装足了金银,任期一到就笑嘻嘻的走了。
除去后面所言消极腐败的那些姑且不说,我们的干部调动不也是很频繁的吗?据我所知有的区县一届五年换了几任书记、区长。一个区县领导到任,没有一年半载不能掌握区情县情,掌握区情县情之后有个思路也需时日,待思路清晰制定出发展规划,还没等贯彻实施人就调走了,而我们的施政情况素有“一个官儿一个令”的特点,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各有特点,不尽相同,上级和下属的磨合适应需要一定的时间,地方的经济社会发展能不受影响吗?由于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不长久,有些事情该叫真儿的也就不叫真儿了,有些错误该批评的也就不批评了,心里想“反正在这里干不长久,何必在届中考察时多给自己招致些反面意见呢?”当然我这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否保持区县领导干部的相对稳定呢?我认为是可以的。作为一个区县领导干部,无外两个心理需求,一是在其岗位认真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结合当地实际,谋求经济社会的持续快速稳定协调发展,最大可能的提高所在地方人民的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得到群众的拥护,获得成就感;二是通过自己聪明才智的展示,得到上级领导部门的认可和职务上的升迁,最大限度的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获得一种心情上的愉悦体验。那么,我们的组织部门就应该择其善者,让他在这个岗位上多干几年甚至十几年,使他真正取得成就,受到人民的拥护和爱戴。至于职务上的升迁可以改革现行干部管理机制,采取不动职位、提高级别的办法,就像古代同是刺史、县令,而品位可以有所不同一样,又像我们的军队同是师长、团长,而军衔可以有所不同一般。这样,作为区县领导干部就可以在一个地方踏踏实实、专心致志的工作,不再做那些急功近利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也不会再有那种做了区县领导就想当省市领导,做了省市领导就想当中央领导,走一个金字塔式的越走越窄、越走越挤的仕途之路,而地方也会得到他们持续、稳定施政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