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如果没有两国之间的战事,我们就不会这么伤心。
如果没有两国之间的战事,我们就不会这么难以抉择。
如果没有两国之间的战事,我们就不会相见。
相见不如不见。
尽管如此,我依旧会选择前者。
(雷点提醒:架空历史,因数代女皇当道而男女平等,女汉子与窈窕淑女齐飞,接受了再向下看。)
齐府后院,各家丁小厮姑姑丫鬟正全力憋着笑,一边做着手上的活计一边用余光观看齐府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兄妹辩论。
只见齐府大当家齐典正咬牙切齿地喊道:“琴菲!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被唤为“琴菲”的少女面上带笑:“哥我替您说吧,不乖不听话不淑女,将来不一定能嫁得出去啊;下了学要及时回家别在外面乱逛;别一天到晚往外跑,刚才先生又来找我说你文试不行武试优秀偏科太严重了;我说哥,你跟别人辩论的时候那么能说,教育我的时候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每次都是这几句。”
“你……”齐典低头无力扶额,“唉,算了……你……”
齐典一抬头,发现自家妹子又没了踪影。
旁边小厮一见当家这副无奈的模样,心叹,想当年,啊不,想昨天,当家还在前堂舌战群儒,愣是把当今丞相与知府等诸位大人给说了个哑口无言,到最后实在没词了,便只得夸了几句“文武双全”“自古英雄出少年”云云便忙不迭地各起各轿各回各府了。
结果今儿个一大早就给大小姐噎成哑巴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想着想着,小厮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成功收获当家眼刀一记。
琴菲在自家老哥无力扶额的时候,果断脚底抹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房间贴小胡子换男装,从床下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巴拉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掂了掂重量,觉得还行,就打开后门跑出了房间。
这几乎是她每天必做的日常任务,接下来就是从后墙翻出去,再跑去某个茶馆听一听说书的讲历代女皇的光辉纪事。
要是搁在以前,这帝王家的是不允许老百姓乱嚼舌根的,一旦被人发现便是杀头的大罪,不过上一任女皇体恤民心顺应民意,知道老百姓好这口也就管得松了些;当朝女皇本身就是个爱热闹的,所以这些市井八卦小道消息传得快而远,现在女皇纪事这一类事便已然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小说话本子云云更是热门商品。
不过,要论受欢迎,当属上茶馆听说书的那“话说——”。
琴菲同普罗大众一样,不仅家里的书架上摆满了这类话本子,平时没事往外跑也就是为了听那么一段首位女皇威鉴扫平六宫,罢免儿子的上位过程,就像她的封号那样,威武霸气得天地可鉴那。
不过,既然是市井流传的八卦,那么版本自然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新奇——例如,涓茶楼昨个放了消息,著名说书人李渊博坐镇话说新威鉴上位。
作为威鉴帝的铁杆粉丝,今日琴菲的目标就是价格已经炒到大堂30两一位包厢50两一位的涓茶楼,听听这全新版本的威鉴上位。
好不容易挤进了涓茶楼大堂,琴菲在二楼寻了个空着的包厢坐下,嗑着小二刚上的葵花籽巴巴地等李渊博张口。
琴菲刚喝了两口小二给端来的龙井 ,便听到了惊堂木被拍在桌上的声音,紧接着是李渊博那洪亮的声音“话说当年秦丞相之女秦柔慧……”
琴菲一激动,手一抖,敬窑的青白釉瓷杯便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一声“啪”。
……完了。
于是,琴菲只好边在内心咆哮边飞奔下楼,这敬窑的杯子我可赔不起啊啊!为了不赔钱只能先跑路了,可怜我那50两雪花银……但是不跑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止50两银子……
哪知刚跑到门口,琴菲便被拦住了。
坏了,店家发现来索要赔款了……
眼前的人面上冰冷,还隐约有些肃杀之意,本来就心慌的琴菲现在心更慌了,连忙低下头,心想,万一这个店主跟哥哥的哪个政敌认识呢,那岂不就被人抓到把柄了。
琴菲刚想解释解释,面前的人便飞快地把一张纸条塞进了琴菲手中:“你出去的时候注意些,万万不能被他人觉察到此事。”
“哦。”琴菲慌慌张张地应了声。
察觉到琴菲的慌张,那人拧了拧眉,开口问道:“对了,敢问兄台贵姓名何?”
“免贵,”琴菲本来是要老实回答的,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想起自己之前关于政敌的猜想,“姓纪,名秦飞,秦朝秦,飞鸟飞。”
说罢,便跑了出去。
琴菲毕竟出生于官宦人家,自然就懂得很多道理。
例如,有些官员想要敛财,但朝廷又管得严,也就只有投资商铺这条路可走,所以,如果你手下有个很有名的商铺,便多少能能认识些吃官饭的——例如这涓茶楼,便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茶馆。
齐典是正一品的司空,由于身处高位,在官场上行事也不是太顺,毕竟有像赵太傅李太师这类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对很多东西都看得极淡的长辈,也有像钱大行台尚书令金公主太师那样当了高官就看谁都不顺眼的人。
琴菲从小被告知,除了上下学或者过节,其余时间出门最好是穿男装,再在脸上动动手脚,掩饰原本的容貌。
本来琴菲是觉得麻烦的,但今天出门,让她意识到掩饰容貌让别人认不出你是多么重要。
由其是看完那人塞给她的纸条之后。
分镜头:
今日便是沈司徒(司徒,古代官职名,主要负责管理民众、土地教育等事)所说派人来取情报之日,我一早便来到了涓茶楼。
听沈翰林说,来取情报的那人会坐在正东方向的包厢中,且会在一拍惊堂木,说书人说完第一句时以摔杯为号,在大堂门口会合。
果不其然,沈司徒所交代的一切都顺利发生了。
不过……
我在这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明显的慌张,而他看了我一眼后,又急急低下了头。
应该是个初出茅庐因没有经验而紧张的新手吧……
只是这沈翰林为何会派一个新手前来?不怕事情败漏么?
我把东西给了他,并且谨慎起见,我还问了他的名字。
“免贵,姓纪,名秦飞,秦朝秦,飞鸟飞。”
纪秦飞?
没听过,果然是个新手。
不过,既然沈司徒派了一个新手前来……他的可信度就要重新评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