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抬眼望他,眼里尽是疑惑。
如此珍贵的宝剑,在他口中仿佛只是一件平凡的装饰品。他是看不上眼还是豁达?
他似乎读懂了我的心,道:“剑之最高境界是心中有剑,那是一把无形又无敌的剑。”
谜一样的话语,一如他给我的感觉——谜。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底牌,“你不会武功吧?”同样是肯定语气的疑问句。
我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勉强点了一下头,又道:“那太阿剑为何——”
“面条都快凉了,边吃边说吧。”他的性格真复杂,一会儿温柔如暖日,一会儿又果断如截铁,我呢,只好惟命是从。
“你手艺不错嘛!开馆子准会很火红。”我含糊不清道。面条塞得我本已圆圆的脸涨得鼓鼓的。
他看着我“惨不忍睹”的吃相,仿佛很满足。就如厨子喜欢客人爱吃他的菜一样。
这时候他才道:“那太阿剑与龙泉剑是咱们家代代相传下来的。本来接传子不传女,传给了表哥的爹,也就是我的舅舅——童老庄主,可表哥却认为我也是童氏子孙,硬是把太阿剑给了我。至于祖先为何得此二剑,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好像挺委屈嘛。”我揶揄道。心想:什么叫“硬是给了我”?
“一点点。”他样子居然很真诚。
我发现我真的看不透他。也罢,“本来一个人就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一位西方哲人如是说。
“对了,听你说起你娘,那你的父母呢?怎么不和你住在一起?”话一出口,我就觉我又说错话了。
果然,他沉沉道:“他们双双去世了,那年,我8岁。”
“对不起——”我真笨!要是父母健在的话,谁会孤零零地住在竹林子里?
我赶忙转移话题,道:“咳咳!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小女子张秀岚,敢问公子——”
“孔若虚。”说话还真简洁,枉我说多了22个字,亏了!
“童大哥给你剑,说明你懂剑术啰?”我逻辑推理一向不太好,希望别又害人难堪了。
“略懂皮毛。”还是一样的简洁。
我也习惯了,道:“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以后都来,让你教我——剑术。”我语不惊人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