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之死
中二病没毕业的都是永远的初二学生 润朱堂乱花
他掠过我的身边,坠到地上,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大量关于BJD的内容
善用百度疗效好
改编自某luli神作《SD娃娃的眼泪》 那部作品告诉我们乱接D娃会死人
顺手写死了怨念颇深的某人 爽!愉♂悦!
本文转自晋江文学城,原文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81908&chapterid=1
中二病尚未好转也是我=A=
不要报抄袭 喜欢本文请去晋江赐我人气QAQ!!
我是纳兰光,高一的学生。
今天是话剧公演的日子。
颠覆的《哈姆雷特》,其实叔父什么都没做,都是王子做的。
王子的心中,躲藏着一个阴暗的人格,停留在十四岁的黑暗面的王子,突然占据了主导地位,在某个夜晚,弑父占母,而目睹一切的叔父,为了保护王子,承担了一切罪恶。
王子永远也不知道大家阻止他的调查是为什么,心爱的奥菲利亚落入水中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刀子刺入叔父的身体,谜底揭开,王子坠入黑暗,终于见到了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时的自己。
我穿着那身黑衣,像对面扮演王子的人的小影子,和她镜像一样的同时举起佩剑。
“可我就是你,我的暴行,也是你的愿望。”
结局是王子和王子一同死去,倒在花朵铺就的陌路。
演出结束,我骂着演出敷衍的奥菲利亚,和同伴们一起走出礼堂。
“你真好看。”手机震动,我从外套里掏出手机,陈曦给我发来短信。
我抬头,陈曦这个奇葩就在教学楼顶站着,手里拿着一叠画。
他总是这样,他在学校附属的国际学校学习,他总是逃课坐在楼顶画画,他有胃病,又瘦又矮,他上高中的时候染了一头黑的发紫的奇葩头发,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他爱着一个候鸟一样的男人,但是他只是那个男人迁徙路上栖息过的无关紧要的树枝,不是那个人的故乡。
“你穿戏服真好看,和那个人很像,谢谢你让我看到了现在的你。”他莫名其妙的发了这个短信。
“是吗,那你下来陪我们一起把叔父君给阿鲁巴了呗。”我回应,那边那个饰演叔父的男孩已经假发掉到一边,几个人正在抬他的腿。
“不了,我不会走下去的。”陈曦回了我最后这一条短信,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仰躺着从六层的教学楼坠下。
他掠过我的身边,带起来的风吹起我的假发,王冠早在演出的时候摇摇欲坠,终于掉到地上。
他的脑浆溅到了我的裤腿 。
他手中的画稿像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全是画那个人。
那些温暖的微笑从空中轻盈的飘下,那个人高高瘦瘦的,眼睛下面有肿肿的的卧蚕,看起来眼睛永远带着笑意。
我沉默了三秒,陈曦是脸朝天栽下来的,他的脑后混杂红白黄颜色的花朵开放,染满了我的道具小王冠。
“啊啊啊!!!!!”我尖叫起来。
我的朋友,陈曦,就这样死去了。
人群聚集过来,学校里面的安全维护人员在最前方,同样是高瘦的银发意大利男子帮我捡起王冠,我的假发也松脱了,我低头,一把抓下假发,和王冠一起握在手里。
“你是终于忍无可忍地去找他了吗。”我小声问着地下已经冰冷的尸体。
酒红色染发的心理咨询老师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低声安慰。
“你一定是去找他了吧,你这个笨蛋,最后还是没忍住吗,你这个白痴,你找的到吗,这么冷的天你飘在天上不会被大风吹走吗 ……”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我转身,背向人群,背向陈曦,背向阳光,我的影子被拉长,穿着戏服,变高大的我,似乎真的和那个人很像。
一个月之后,我还没从失去好友之中恢复一点点,演出结束了,日子空虚。
我又接到了新的噩耗:
迷月前辈也死了。
迷月,就是陈曦的心上人。
“乱花,迷月死了。”我的QQ突然跳出这句话。
“死乌龟你闭嘴吧,能不能别拿人命开玩笑。”我冷冷地回。
这个乌龟网名叫亚蒙,和我和陈曦有着错综复杂亦敌亦友的关系,他留学日本,是个cosplay的摄影师,只接事后肮脏肉体报偿的片子和所谓的“肉片”。
我为对这只乌龟有过好感而羞耻。
我是圈子里名气很小的coser,coser’s name是乱花,特意为了和迷月前辈情侣而起的,虽然我们之间毫无关系,就算我的手被塞进电动绞馅机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皱一下眉头。
迷月只和我的朋友陈曦有过一点点短暂的关系。
我有超能力,每一个我喜欢的男人,都特别不喜欢我。
“他真的死了,今天早上发现的,死于胃出血引发的心脏麻痹。”
听起来太过真实,我在电脑前愕然感到一阵寒意。我相信了。
亚蒙从来不骗我,他对我表现出的,是他真实残酷的那一面,而非诱骗那些coser得到他想要的肮脏自拍的时候那般甜言蜜语。
据说我是唯一接触真实的他的人。
“他没来的及留下任何遗言。”
“他刚刚和他那个妻子复合。”
亚蒙继续说着,他知道我这时候一定很难过,肯定是不想在考虑任何关于迷月的事,所以他才继续说,把他知道的一切都慢慢道来,他就是这种人,最喜欢别人难受,尤其是我难受,据他说我难受的反应很有趣。
如果我想知道他才会藏着掖着不说。
“他是死在小遥身边的,他在给小遥喷身体消光,突然就死了。”
“小遥?”我一惊,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未被提起了。
小遥是前辈养的bjd娃娃,四分少年,我见过他的照片,一头蓬松的雪白毛毛头,慵懒可爱的小恶魔式微笑,兽耳,精心粘上的洁白小牙,前辈把他养成了一只小白狐狸。
那时候恰是前辈和陈曦如胶似漆的时候,真是难以置信,前辈你竟如此变化无常,半年之后就突然结婚,当时还是个别人家孩子那般优秀乖巧的陈曦得到消息,立马翻墙逃课,风尘仆仆地赶过去,却只看见婚礼结束一地残花。
后来就没听过前辈提小遥。
婚姻是迈进成人世界的倒数第二道坎,倒数第一是生孩子。
然后前辈就走远,离开了沉溺在种种浪漫主义幻想中的我们这些孩子,以及他视若孩子的小遥。
他现实的残酷,残酷地冷淡,冷淡到陈曦被毁成了这副颓废偏执样子。
“嗯,小遥。”嘀嘀嘀的提示音,亚蒙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唏嘘回忆。
“你还想知道更多。”亚蒙用了句号,他肯定,我想知道。
“所以我不会再说下去。”按照他的个性,他果然这样。
他在等我求他。
我就不。
猛地拔掉插头,电脑熄火,我站起来,走向阳台,凛冽的秋风吹在我脸上,突然鼻子就算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
我又失去了重要的人。
即便悲伤,时间的齿轮也不会被感动,它从来不停下脚步,不快不慢匀速运动。
排话剧的时候我已经落下了很多功课,期末将近,没有时间让我停下来消化任何感情。
天亮的越来越慢,终于到了顶着星星上下学的日子。
陈曦的死被忙碌加速冲淡,和他无亲无故的同学们早已忘记那边长着一大片深红蔷薇的地方,有个国际学校的少年跳楼自杀,落了满地的画,为他引魂的蝴蝶。
冬天,教室外面特别的冷,完全不想踏出去半步,我宁愿不吃午饭,饿着肚子背单词,也不愿意和寒风打照面。
“纳兰光,有人找。”有个同学走进来。
“谁?”我应付着,脑子还在单词里面。
“一个女的,长得不错,胸特别大,抱着个大箱子,说是找叫乱花的coser,幸亏我知道这是你用过的的cn,看来这是你圈子里的事呢。”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裹紧了外套,跑出教室。
校门口的确是有个身材火辣的美女,长得有点眼熟,走进了才认出来。
我觉得我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迷月的那个妻子,我见过她的照片,和迷月的结婚照,照片上她妆容精致,比我身边那个咬牙切齿一头乱发的憔悴少年强了百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平心而论,适合结婚。
而现在的她,头发乱糟糟,眼睛哭得浮肿,没有化妆。素颜的她,是塌鼻梁和我咬牙切齿羡慕的丰润苹果肌,嘴唇也没有之前照片上那样红软欲滴特别好亲的样子。
“乱花,你认识冥嘶的对吧。”女人声音低哑地问我。
冥嘶是陈曦认识迷月时用的假名字。
“呃……我……大概……算……”我敷衍着,不敢答。
我的脑中模糊的不祥预感慢慢清晰,这女人难道是以为迷月的死和陈曦有万分之一的干系,想从中获利,找一个死人讹钱勒索不成,于是主意打到知情的我身上!
“请收下迷月的遗物。”女人低头,捧上那个大箱子。
我心中第一反应竟然是得救了,她不是来讹诈的!
我激动地接下箱子,手中的重量有点微妙,仔细一看,这似乎是bjd的官箱,很是老旧,落了不少灰。
“这是迷月的东西,大概是叫bjd娃娃,他就是死在这个娃娃身边的,我害怕这东西,又睹物思人,本想交给冥嘶作为纪念,毕竟那孩子也是受过我丈夫的伤害,可是冥嘶竟然也……”女人说着,声音颤抖了。
我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但是又想不出说什么好,只留下一句节哀顺变,抱着娃娃回到教学楼里。
耳朵和手指都被冻麻木了,突然回到温热的环境之下,又痛又痒。
我回到班里,把箱子放到脚边,打开,抱出小遥。
小遥也没有逃脱岁月的侵蚀,他的树脂身体像从内部蒙了尘,又像人类的衰老,白皙的肌肤明显变黄变暗了,一身打底的白色纯棉紧身衣裤,裤脚沾了些血,一如陈曦死时我的裤脚沾了血,妆容一半是迷月新画了一半变死去,只有一边的眉毛,没有眼妆,黑漆漆的大眼睛显得诡异之极。
我打开手机,上了国内最大的bjd交流论坛,置顶的帖子正如火如荼的讨论迷月的死和小遥的归宿,我关了手机闪光灯,给小遥拍了照片,发帖说我接手了小遥,希望得到一些指点……比如同城的有谁能给他换个妆。
很快大量的回复涌过来,有一个叫叶子的大手愿意免费帮我给小遥做打磨去黄,洗澡,拉筋和换妆,她工作的地方离学校也很近。
叶子同时还是个出色的人形师,小遥就是出自她的手。
我们约定晚上就见面,我和她都想尽快帮小遥脱离狼狈的模样。
放学了,我走出校门,一个清秀如人偶的女孩突然唤了我的cn。
“迷月!”
我回头,这个清新声音的源头,叶子长得几乎就是她做的人偶的样子,她向我挥手。
我走过去,她立刻接过小遥,放进一个看起来就很棒的外景包,才舒了一口气。
“我是叶子,人形师,妆师,接磨改打磨去黄打耳洞修复等一切关于人偶的工作,同时制作娃衣关节手乃至外出包之类的一切人偶其他周边。”
“菊苣我们做朋友!”我惊呆,滔滔江水般的敬佩浓缩成最没营养的流行语。
叶子就住在学校旁边的小门脸房,她带着我走进店里,窗前是她化妆的工作台,她走到台前,从外景包里抱出小遥,轻松地拆解,把尸块温柔地整齐码放,把小遥的头盖打开,去除眼珠和眼泥,示意我站开,打开一瓶液体,用化妆棉沾满,熟练地给小遥卸妆。
她皱着眉头,没戴口罩或者防毒面具之类的一切防护,我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已经闻到了卸妆用的稀释剂的异味。
她已经卸干净了大部,换了棉签细心擦拭。
“去那边,挑一个吧。”她已经卸完小遥,正在喷消光,突然对我说。
我看向那边,睡袋和睡箱。
“我不想我创作出来的孩子总是睡官箱,尤其是这样的经历之后。”叶子走过来,看我不动作,随手拿了一个精致的泰迪熊状睡袋,“就这个了,超软,小遥躺进去一定能好好睡一觉,忘记一切,一个星期之后我QQ提醒你带回小遥。”
我谢过她,突然看到,那边的人偶,她穿着厚实温暖羊毛料子的洋装裙,裹着厚厚的围巾,肌肤触感的美好不是树脂可以达到的。
“那是荧光,我的第一个作品,陶瓷娃。”叶子说着,“以我的妹妹为原型。”
“真美……”我称赞着,我注意到荧光的眼睛有神的可怕,像活人一样。
天色不早,叶子送我出了店。
叶子还推荐给我她的淘宝店,里面的娃衣八折给我挑一套小遥的冬装,我看上了一件驼色外套,那件外套我依稀记得迷月也有一件,他穿着那件外套来接过陈曦,于是我又挑了一件大概是迷月审美风格的长裤和毛衣。
我顺手浏览,发现叶子家的娃价格真的是偏低,翻模和形象却完美的不似人类的作品,而且一只粘土娃捏出来只翻十几个,小遥的原型只翻了三个。
怪不得叶子在娃圈被人叫做最业界良心。
晚上,我在梦中看到了小遥,他的身影和许久以前的迷月重叠,温暖的笑着 。
陈曦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一星期之后,我接到了叶子的提醒,再次走进店里。
荧光的眼睛依然那样富有灵性。
“小遥他,真的老了,他逃不脱岁月的侵蚀。”叶子满目阴霾。
小遥被重新化妆,棕色系的温暖淡妆,他的脸温柔地像夏夜的月光,笑眼,卧蚕,如梦中一半,他的脸和迷月竟然重叠起来,美的我几乎流泪,他肌肤上的暗黄也褪去,刷上了珠光。
叶子却落寞地说:“我还是太差劲了,如果那时候我能再用更好的树脂,如果我技术再高超一点,小遥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抱起小遥,他这么美,肌肤像一种昂贵的布料,触之即上瘾。
“我尽力打磨了,刷了光泽,他还是回不去原来的样子,氧化已经让他从骨子里坏掉了,他的关节也不那么好了,我加了垫片,换了铝丝,可是这些很快也不够了,他很快会开始严重的青化,关节也会变得很坏很坏,甚至会粘连,身体变得很脆,一碰就碎……”
叶子说着,颤抖的声音带上哭腔。
“我用的树脂是特制的……质感非常好……我一度以为自己比日本的那个社团更为杰出……但是……似乎这些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的树脂斗不过时间……”叶子说着,突然抬头,泪汪汪的眼睛盯着我。
“如果放进充氮气的包装,完全避光保存,就可以减缓这个过程,把小遥给我吧,我有专门的暗室,只有这种办法可以和时间稍微抗争,小遥之后会变得很可怕,他也不希望把这副样子展现给你的不是吗……把小遥给我……”
“可是这是迷月前辈的……”我抱紧小遥。
“我知道……迷月他……”叶子突然从一边抱出一只二分大叔,轮廓柔和,身材流畅,真人风妆面,笑眼,卧蚕,尤其是那丰满柔润的嘴唇,最为勾魂,没有涂光油而是上了肉橘色珠光粉彩,是叶子自己调的颜色,市面上从未见过,自然的丰润光泽。、
他像极了迷月。
“这个送给你。”迷月抱起大叔,他穿着半透明的棉衬衫,性感到病态“他很像迷月对不对,我新做的孩子,对着迷月的照片做了磨改,给你做纪念。”
我摇头。
“求求你……”叶子小心地放下大叔,拿出一张设计图,六分的BB娃,五官一半像陈曦一半像迷月,“这个呢,这个BB,只翻一只,专属于他们的纪念。”
我还是不语。
“那……”叶子又拿出一张BB娃头的设计,这个娃娃高高的鼻梁,上扬的笑眼,半桃花半丹凤,嘴唇小小的,又丰满的像糖果。
这个娃娃,是我和迷月的糅合。
“我知道你也喜欢迷月,乱花,你看,这个孩子,和大叔,我之前做的一个孩子磨改之后会神似你,凑成一家三口,送给你,我们一起养他们,求求你,给我小遥。”
我竟然还是不动摇,尽管我的梦想已然能用这种方法实现。
我在陈曦和迷月的背后,不痛不痒的当了这么久的路人甲,隐藏着几乎暴动的感情,当一个搞笑类润滑油类角色,谁又能知道,我心中有如此可耻的期待。
心中的活火山已经欲将喷发,我竟然还能如暴风雨前的海面一般平静。
“不,我只要小遥。”我最终竟然这样说。
叶子的眼睛终于暗了下来,她把小遥放进睡袋,塞进我怀里,抱起荧光,似乎在安抚她,向我挥挥手。
“有事情,一定要再来找我,我和荧光会一直一直和你一起照顾小遥,磨改的叔叔也会一直留着,你可以分期慢慢接了他。冬天到了,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多穿点别冻着,一定要……好好保持健康!”
荧光神采奕奕的眼睛似乎笑了起来,她的笑很甜美,又有一点悲伤。
“荧光再见,叶子再见。”我向她们告别。
晚上,我又梦见了小遥,他把睡袋的拉链拉开了一点,探出头跟我说:
“乱花,还是把我送去叶子那吧,不然你的身体会坏掉的,我的身体里,有谁也没办法让它停下来的诅咒……”
他的眼泪顺着脸滚下来,打在睡袋上碎裂,叶子的睡袋是防水的布料,破碎的泪珠顺着布料跌到地上。
早上起来我揉着头发,吐槽着自己的YY能力突破天际。
对着镜子,吐掉了嘴里的水,说:“多疑是病,得治。”
一个月之后
上学路上,膝盖隐隐作痛,我最近似乎膝盖没有中箭过,大概是又该多穿一件厚衣服了,晚上开始下起了雪,叶子塞给我一个纯黑的沉重睡箱,让我把小遥连带睡袋一起放进里面,隔绝任何光源,包括灯光。
我把箱子搬回家,把小遥抱进去的时候发现,一个月不见,他有变得灰暗了些,关节处的运动艰涩不少,及时带着垫片也滞涩的我不安。
叶子说这是她的树脂的硬伤,到了一个时期 ,突然就会开始迅速老化衰败,这时候开始要严格避光避湿,这样他才能苟延残喘到夏天,而夏天的高温是最后的死神,温度加快了氧化,小遥最后还是会破碎死去。
“那时候,求你,把小遥给我,我给他放进充氮气的袋子,放在暗室保存,这样他才能死的更晚一些。”叶子又请求了一次。
这次我终于不忍心拒绝,应了一声。
期末考试终于过去,成绩还算能看,我松了口气,放学的路上我却摔了一跤,然后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我得了关节炎,而且有很大可能是类风湿性关节炎,这个寒假,我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
叶子经常来找我玩,推着我去她的店里,帮她整理粉彩之类的解闷工作。
荧光的眼睛似乎开始变得无比悲伤,她总是泪盈盈地看着我,我抱着她,摸她的头,告诉她我其实还算开心,她才会好一点。
叶子烤了无糖曲奇,我一边吃一边看她削保丽龙,她准备做新的娃头了。
最近叶子接到很多反馈,说她的人偶突然在几年之后迅速黄花青化衰败,她认真地道歉,解释说是树脂的问题,她正在调配不会这样突然开始衰老的新树脂。
大家鼓励着叶子。
突然,有个人发帖说:叶子的树脂不会有毒吧。我发现接她初期做的娃的人似乎都死光了啊。
事实如此,迷月那个时期接娃的人基本都病死了,最近,又有一个早年接了她家八分BB娃的年轻的女运动员,突然检查出强直性脊柱炎。
很快有人出来反驳,那不可能是树脂的问题,因为那些人的病全部都不是有毒树脂中毒能引起的病症,技术宅化学帝的分析表示,叶子的树脂不含任何致病成分。
“大概是接了我家的娃会变背吗……”叶子在网站上自嘲着。
“宁愿死也要接叶子家的孩子!太萌了!”
“用绳命来养叶子的娃!”
“命硬表示无压力,叶子快生新孩子,这里已经准备好割米袋了!”
由于叶子娃实在太美好,这样的反响此起彼伏。
叶子却完全不开心的样子,经常是在发呆。
这天晚上,叶子把我送回家门口,又给了我一小包新烤的无糖曲奇。
“呐,乱花,我是个坏人哦。”叶子意味不明地说完,走掉了。
晚上,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是一个养了叶子家娃的娃爹,带着孩子从漫展回家的路上突发心脏麻痹,孩子摔在地上,脑壳裂成两半,后脑勺头牌里摔出一块瓷片,瓷片碎成两半的时候,娃爹的心脏麻痹立刻恢复,他就这样起死回生。
全过程被人拍了下来,无数养叶子家孩子的娃爹娃妈打开自家孩子的头牌,取出瓷片摔碎,病症立刻好转,那个运动员姑娘已经在治疗下快速的恢复,而在取出瓷片之后,恐怖的迅速衰败也立刻恢复成正常的氧化过程。
叶子再也没有任何应答。
我去她的店,店已经空空如也。
“乱花,你看,我是坏人吧。”叶子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我操控轮椅转身,她憔悴,腮部凹陷,头发也少了很多,抱着脸裂开的荧光,荧光神采奕奕的眼珠消失了,两个黑黑的眼眶,脸上却带着解脱一样的笑意。
“我用那个瓷片,从娃爸娃妈身体里吸取生命力,转移到荧光的身体里,这样下去,荧光会慢慢的变成人类,我早夭的妹妹荧子就可以……回来了……”
叶子低下头。
“对不起。”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再也找不到她。
我回家之后,把小遥从沉睡中唤醒,抱起他,把假发和硅胶头套摘下来,触碰头牌处肌肤的时候,崩坏的肌肤竟然在触碰之后就破碎了,落到我的腿上变成了颜色温暖的砂砾。
我又碰了一下,头牌自动脱落,瓷片摔到地上彻底破碎,铝线突然断开,小遥无力地坠落到地上,脸朝上,像那时的陈曦一般。
他的整个身体都碎得一地,谁都没办法修正,地上像撒了一把肌肤色的碎石,他的脸还保存着,似乎笑了一下,也破碎了。
那双像水晶一样的眼睛,也摔到地上,成了几瓣残片。
我僵硬寒冷的腿一下就融进去一股暖流。
我的腿很快在治疗下好转。
小遥、迷月和陈曦却都回不来了。
开学了,很快也开春了。
我裹着围巾走进校门,陈曦死去的地方,那些蔷薇也转绿了。
初中2年级 - 小说字数:7708 投稿日期:2014-1-7 17: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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