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1年级 - 杂文 阅读指导

　　
　　电风扇下共承欢
　　
　　燥热蔓延了气息，缺了零件的吊顶电风扇噗啦噗啦还在转动。窗外依旧明朗。总有几个人的桌角用铅笔写着“倒计时XX天”的字。困倦地透过玻璃望着窗外发呆太阳射过透明的空气绽开乍现荼靡的光。下课铃总是像水一样，把类似油锅的教室搅得不安宁。
　　这时老师的背影总是不由自主的令人心旷神怡。也不晓得是谁的馊主意，将扎满了眼的塑料水瓶装满上层浑浊的自来水，藏在身后，然后抓住时机对着目标用力一喷，目标惊了，又不想那目标也拿出塑料瓶报复起来。
　　以此无限恶性循环。
　　空气渐渐潮湿，教室化作一片汪洋，像翻卷着的浪花一样富有活力。清凉的水柱直击皮肤，沁人心脾。聪明的纷纷将自己的课本收拾好，继而加入战斗，另外一部分则很不幸运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洁哥风尘仆仆地赶到之前，海洋依旧翻滚着波浪。随即而来的便是如雷贯耳的呵斥声。当洁哥再一次以胜利者的骄态留下傲气的背影，每个人看着彼此湿的分段的头发，悻悻地笑。
　　
　　声声乐歌笑从容
　　
　　前些日子的英语课简直就是噩梦。在课程临近尾声时，洁哥总会杀出一条不归路——没有交作业的快唱歌！
　　多半人是站起来扭扭捏捏半天才憋出一小段。虽说唱的不敢恭维，倒是令沉闷了许久的课堂添了几分笑语。彼时洁哥也笑得肆意，声小的还要受压迫重新再唱一遍。
　　期间最有神曲风范的莫过于David的任何一首歌。通常都是金口一开，笑倒一小片，吓倒一大片。
　　艾姐总问我，聂班花唱的什么？我答，声太小，听不清。
　　尔后想到cjc第一次唱水调歌头。犹记得，那不晓得跑到哪去的调，笑皱了班里多少人的脸。
　　后来到了初三复习阶段，英语已不需再将作业上交，英语课堂又回到初一初二的模样，再难有嬉笑溢出门窗，再难有虹姐推开门进来时错愕的表情了。
　　然后日复一日，冗长的歌声渐渐飘远，可那仿佛还在昨天的节奏不自觉漫上脑海，在梦里翻江倒海。梦中醒来，惊觉泪湿枕边。
　　
　　花开堪折直须折
　　
　　有人问，时间是什么。
　　我说，时间是谁也抓不住的东西。
　　有人问，永恒是什么。
　　我说，没有永恒。
　　看习惯了白皙的墙壁黝黑的黑板，看习惯了墙上语文考试时还可以窃笑着引用的名家名言，看习惯了老师们上课时故作凶悍的好笑模样。可惜，习惯是可怕的。
　　我总有个问题。
　　为何人的劣根总是无法拔除？可偏偏，这劣根却是不知珍惜。
　　那日马兄让我去看他改的签名。好奇地瞧了一眼，差点眼泪滴了下来。
　　他说，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逞强似的回了句，你才知道啊，我n年以前就晓得了。
　　可是，既然深知，又为何待到它已然逝去之时方才知其珍贵？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原来，我还有时间可以像从前那般，偶尔开一开小差。
　　原来，我还有时间可以像从前那般，偶尔趴在窗边，盯着远处山头顶上那棵茕独的秃木发呆。
　　只是眨眼间，那些原来已化作流水，东逝离别。
　　原来，我们太重，希望的船太小，载不动我们一起走。
　　原来，时光河从不逆流，于是我们再也无法回头。
　　
　　花开花落到荼靡
　　
　　荼靡花总在夏末绽开笑颜。教室昏暗的白炽灯下我盯着黑板发呆，曾想过，前两年的暑假是如何荒废的。
　　只可惜早已不记得了。
　　当再次进入高中的教室，当再次见到一堆陌生的脸庞，当最初的课堂已经被下一批新人取代，我们还剩下什么？
　　只有173这三个渺小的数字存在在三中渺小的历史上，而我们已不知如飘絮一般随风扎根在何方。
　　可是时光不停留，如果时光又光年那么长，是不是就不会有结束可言？
　　但，这些总是如果。
　　想到也许可以再次见面，也许阳光依旧明媚，面容依旧明朗，气息依旧冗长。
　　但，离别总是来的措手不及。
　　仿佛又站在教室门口，日光如此清澈透亮，像金色的流水般冲刷着桌面，电风扇转动时带有的奇特噪音烂熟于耳。仿佛又看到那些老师那些脸，有困倦有精神有充满笑意的。随后的下课铃响起，老师的背影消失在那个转角，每个人手中准备好的纸团很有默契的丢向坐在墙角的David，笑声肆意。
　　只是眼帘筑成的大堤已经决堤。
　　
　　梦似琉璃徒指破
　　
　　梦中总是有层薄薄的雾笼罩。周围永远是一片漆黑，无论怎样睁大眼睛都未窥测到一丝光亮。回忆像放映机一样，画面不停地变换。莫名的眩晕感压迫视线，眼前似乎泛起涟漪。
　　然后有水从脚踝漫上来，没有窒息感，只有压迫感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流光溢彩的画面没有间断。有些厌烦的伸了伸手，画面就像琉璃碎了满地，色彩明艳得将我吞没。
　　梦醒 了。可是画面还在脑海里不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窗外只有几缕灯影憧憧，夏天的燥热和虫鸣渐渐混淆了思绪，被远处大街照的灯火照耀的泛红的天空沉默不语，世界似吵闹似安静。
　　夜凉如水，茕独望远。
　　只有似存非存的呼吸萦绕在耳边像呢喃呓语，渐渐涣散了眼眸。
　　只是在这时突然想到，我们可能再也不能一起上课了，不能相互疯狂地泼水了，不能听唱歌了，不能再欺负人了。
　　只是在这时突然觉得，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献给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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