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的3月3日,当山东快书的一代宗师高元钧于北京病逝,与此同时四川省乐山市的你随着哭啼声落地。可惜我没能去现场庆贺你的降生,因为那时的我,还在吉林省长春市怀孕六个多月的妈妈肚子里浑浑噩噩地沉睡。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请让周而复始生命的风轮停转一次,扯去那些边边角角的尘埃,回到最原始的从前。
这三月份的日子里总是陪伴着浓浓的烧焦味,刺耳的消防车鸣笛声也缭绕不绝。也许是老天也过于亢奋,将火灾的热情恩赐给美国东海岸这个由森林覆盖的小城市。不过就是在这紫外线肆意扫荡的春季里,你的十五岁生日悄悄到来。便多了一份韵味与感情在空气中荡漾。
我虽害怕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要硬着头皮来祝贺。不管怎么说,生日是美好的。
尽管是十五岁的生日。
十五。多么完美却哀伤的数字。
然后接下来就是十六、十七…… 你还会经历很多事,中考,高考,上大学,工作……还有结婚,离婚也说不定。最后走向尽头。这一过程是多么漫长,却又在弹指间流走。不知那时候的你,还会不会想起十五岁时的样子?
在这个以金钱衡量一切,物欲横飞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是虚无飘渺的。我们记住的,也只是脑海里曾经的幻影,那些不能文字记录的快乐,那些不能用数字概括的日子。
如果可以,请让我们再年轻一些。或许十三岁,十岁,甚至更年轻。这样,我们也许就可以重温夏季肥皂泡泡里的梦想,而不用亲眼看见它们破碎。
如果可以,请让时间在你的十五岁生日那天里第二次驻足,让生命的齿轮休息小憩,这样我们就可以回首如烟的往事,在回忆中睡去。
认识你也许只有三个月,却像三年一样长。三月三日出生的孩子,个个都是那么的神奇。
我曾在网站上给你算过命,尽管不相信这些迷信,但出于好奇,还是去了。得到的描述与你本人惊人的相似。他们说你资性英敏性格刚毅有才华,但是性情不平稳固,言语多棱角,带有讽刺,有时傲慢无礼,甚至有些怪异。
好吧,如果不喜欢,全当做我没有说过。
然后接下来是更甚的,我去测了死亡钟。需要填写性格的时候,我就选了个‘厌世’,因为你总是在叹气……结果是:2029年的12月13日的星期四。
距离那个时间大概还有687380000秒钟,多么短暂。算一算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做的事情,在算一算你打算做的事情。
生命还很美好,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绽放。难道,你不想看到那一朵朵盛开的花?
在我的印象中,你总是无比忧郁的。尽管我竭力地告诉你世界上还有很美好的东西,都是徒劳。
我们的友谊还能持续多久?没人知道。就像两个背道而驰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又重逢的一天。
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世界上没有了春天,那么请告诉我。让生命的齿轮停留最后一次,让我们闭上双眼去回顾从前的画面,并互相祝
福,一路走好。
绕了这么久,还迟迟没有说出那最重要的一句。但也许谁都不用说,已经默认为事实。那么,请允许我这个还没有当过十五岁的人告诉你——一定要幸福。
虽然这已经成为贺文写作中最常见最俗的一句话,以至于没人再用了。但我还是要说,因为那是最赤裸裸的祝福。
嘿,生日快乐!
十五岁还只是前奏,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你的路还很长很长,并且我希望,在那长长的旅途中,曾有一段地方印着我的足迹。
如果生命的齿轮能够停止三次,春天就可以称作为一个完美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