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累了。我扶您回去。]
黯段把手伸过来,我看着那双纤长苍白的手,可是却看到一手的血污。那手指的皮链上面有很尖锐短促的刺,光亮透明,我却看到那些殷红的色彩。
[……]我没有说话,却猛地后退一步闪开了她即将握住我手臂的双手。她的双手停在空中那么长时间没有放下。
[……好好处置他。]我只说了一句话,可现在却像是说了千万句话那么痛苦那么艰难。我甚至不敢回头看烟燎倒下的姿态,还有他的嘴唇是不是还在颤动他的眼神是不是还是那么充满了仇恨。
我害怕。
害怕看到了以后我会杀了黯段。
我跃进了窗户。
轻盈而温婉。没有回头一次。
可是我发现我的正对面,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他们站在房间里,身材高耸,眼神惊讶而惋惜。玄洋嘤嘤的在玄海的怀里哭泣。
[公主。]潇雨的嘴唇依旧那么的苍白干燥。她张开嘴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的死寂。她抬起一只手掩住了口鼻,更加让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泪光交相辉映的很紊乱。
[不可能……公主……这不可能……]冰蓝色的划痕从睫毛下面顺势而下,潇雨异常的激烈,猛烈的摇着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尽管我很惊讶。一个[气]的高级必修,居然身体里还有多余的可以流出来的冰蓝色的浓色水分!!!
我依旧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玄洋的小声使得所有的声音都更加的安静。
我低下了头。看着冰冷的地板,在谴责在怨悔在祈祷。忽然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形成暗色。而就在此同时,我听到大步奔跑的脚步声,接踵而来的是一声重重的门与墙的撞击,而后便是[吱嘎吱嘎]的古木摇动的声音……
我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位置的空缺。
[公主。[三冥]一定会来。您……要振作啊。]沂蒙的声音像是利刃切断沉闷。
[没错。公主,人死不能复生。[秽土重生]的也只是身体而不是灵魂。烟燎……无论情谊再深,他终究是个罪人。]秘渗面对着我,我也只听到她的声音,我闭着眼睛一片黑暗,可是这不是深渊,我无法沉沦。他们的话一次一次结成绳拯救我的生命和踏出去的一只脚。
[公主。您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啊。也算是偿还,为妹妹报仇也算是……唉……]玄海的眼睛里只有希望只有阳刚的火气。我抬起眼睛,他叹了一口气抚着仍旧在抽泣的玄洋。
[浅漠。……浅漠。]
蔑走过来,我看到他俊气的脸肆虐着疼惜。
[浅漠。不要把眼泪埋藏在心里。浅漠,你不是神明。你做不到。]
蔑靠过来,我摊在他的怀里没有了束缚。我不是神明,我做不到有泪不流!我做不到可以抛弃任何的感情可以弃任何一个不论是有害还是有利终究还是我的臣民终究还是我的哥哥终究还是爱过我的人终究还是我在乎我珍惜的人于不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