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都没想,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一向惯我的父亲也没有再对母亲说:“孩子是要教育的,你打孩子是教育不了人才的!”
对啊,我本来就不是人才。
家里一片寂静,寂静得令人难受,那气息,像扼住了我的咽喉,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母亲的脸——青且白。
“说吧,孩子是谁的。”父亲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问我。
我知道这一天始终会来临,我和宇的事始终会暴光,但我仍不愿说,应该说是我没留心父母的问题,只是一味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母亲开始尖叫起来,“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左邻右舍啊!你的外祖父祖母会怎么看我们啊!”
我开始想哭,因为我觉得好冤枉啊,难以面对他们的人不是应该是我才对嘛。
父亲吸了口烟:“雅静快回答你妈的问题!”不是以往那种有商有量的语气了,而是一种命令的、不可违抗的语气。
“你们没必要知道他是谁,你们就和我去落了它就好了。”我轻声说。
母亲稍微静了一点:“雅静,请你相信妈妈。现在你的学校、我们的邻居和家人都知道你怀孕了,一个16岁的女生啊!你只要说个名字出来,所有人就会原谅你啦,因为是那男的犯错,可不是我们家的静静啊......”
“不!”我坚定地说,“也有我的错!”
“啪”,又是一巴掌,“徐雅静你说出来好不好!你认为你对得起我们吗?还敢在我们面前耍脾气!你说出来我们就会替你挽回剩余啊!”妈妈竭尽声音地喊道。
我脑里一片混乱,立即逃出了家门,剩下的只是母亲的哭声与父亲的叫喊声......
我到了电话亭,拨通了宇的电话。
等了好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喂?”
“宇,我是雅静!怎么办,我们的那个......”我着急地说。
“那可是你自愿的。”他居然平静地说。
“梁政宇!”我哭着喊,他怎么可以这样说!
“不是吗?我看你那时的样子挺享受的嘛!现在你想赖帐吗......”
我挂上了电话,在电话亭里痛哭。突然肚子很痛,眼前一片膝黑......
“喂,你,你还好吧?”一睁开眼,居然看见自己的同学——张伟越。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四处环顾——医院,我怎么来到了医院!
眼前这高高瘦瘦的男生满头大汗,衣服都湿了一大截,俊秀的两眼一直看着我:“你在电话亭里晕倒了,我在七十一买完饮料,刚看见你,所以......”面对我一脸疑惑,他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通知了你爸妈了,但现在雨下得好大,他们还没有来。
我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说:“我不想见我的父母,你能不能把我带走?”他吃惊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原因,求求你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惊慌地喊。
“可是我能把你带到哪里!”他问我,对哦,他是个乖乖仔,成绩好象也是全班第一哦,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带女生到自己的家呢。
我叹了口气。
“要不,你到我家?”他突然说。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回答。
“不愿意?”他问,我摇头。
“那好!”他很快就背上我,使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们在医院走廊里跑,随后就上里的士,感觉就象逃命成功那样。我笑着说:“好好玩哦!”他点了点头。
到了他的家了,没有家长。他倒了杯热茶给我:“为什么要逃?”
“因为,他们好烦。”
“可是,为什么不合作他们,你知道这些事不可以拖啊。”
“但他们要我说出他的名字,我做不到。”
“真的很爱他吗?”
“是,至少曾经。”
“但他不爱你啊。”
“......”
“走!”他拉着我的手,和我上了一部的士,居然叫司机去医院!
我挣扎地想要下车,但被他死死地抱着。
还是拉扯着进了医院。
“张伟越你这是什么意思,枉我还当你好朋友!”我尝试挣脱他的手,但他很大力。
“静静啊,是静静啊,我们家的雅静!”妈妈见了我,立刻冲上来死死地抱住我,爸爸拍了拍张伟越的肩膀:“谢谢你。”我仇恨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居然说:“是我做的!”爸爸有点不相信:“什么?”
“是我非礼了她,是我的错,当初她很努力地反抗,但我很大力,所以......”爸爸立即变了样:“好小子,你居然这样子对我的女儿!”
“很抱歉,我愿意负担起所有责任,向您的家人道歉,但求求您别把我告上法庭。”他的话让我十分后悔:“不是的,不是他!”
“你闭嘴!”妈妈说道,我知道她内心一定十分高兴,因为她能挽回面子啊!
“父亲真的不是他!”我喊道。
“真不懂你,可怜的孩子,他这样对你,你还能有这份善良!”父亲居然相信了。
后来,张家支付了我们1200多元的费用,妈妈抱怨说:“真是的,他家那么有钱,就赔我们女儿这丁点。事后当我想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转学了,听说是去了加拿大。他的房租说:“他一向都很乖啊,真搞不懂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那晚他的继母和小叔罚他跪了一整夜。也是苦命的孩子啊,爹妈都死了,继母和小叔老是想夺他爹的遗产,现在一家都走了,听说他继母和小叔在那头结婚,并且还当了孩子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