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这个世界上其实朋友是最温暖的词语。
所以,那时的我,并不觉得朋友珍贵稀有。
只是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臆想是那么的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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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有在小学的一些时光碎片里,我们才可以无忧无虑地将学习抛之脑后,然后在教室里甚至是上课的时候,当老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解释数学公式原理时,将小人书藏在课本下津津有味地看着漫画情节,或者是跟小伙伴传递着纸条。
无忧无虑,没有什么烦恼,也没有课业带来的沉重负担。
林媛的字写得很好看,我们那时候热衷于一种叫做纸上游戏的游戏,顾名思义,在纸上涂涂画画,玩着一些各种至今想来是多么幼稚的奇怪游戏,但是那时的我们原本也就懵懂而稚嫩,每天我们都在下课时分围在一个林媛的课桌前,她在牛皮本里面涂涂写写,而我们的目光也跟随着她手中的笔。
只是我们却忘记了,原来流行也只是一股小旋风,我记得后来我跟林媛同桌,那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流行另外一种游戏了。我记得有一天,林媛突然从书包里面拿出那本破旧的牛皮本,上面的“纸上游戏”几个字也已经有点模糊了,她可能只是拿错了本子吧,然后马上把本子收回书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的周围,就像是当时大家围在一起,开心而又专注地将小小的空间,烘衬出热闹的气氛。
我跟林媛在小学五年级分班的时候告别,初中不在同一个学校,高中的时候再次相聚。
只是我总是知道,时光可以磨灭许多事情,即使是同桌过,但是再次相逢的时候往往擦肩而过都不会有一秒的斜睨。
那时候,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四个字——纸上游戏。
我想,也只剩下这样的一些念想了吧。
我只是不记得了,是从哪一天的下课开始,我们不再围在那一张小小的桌子前了。
我们的怀念,就像一种炊烟,袅袅飘过。我们像是被撕碎的纸片,被风吹得四处飞舞,终于找到一块玻璃,然后紧凑地贴在玻璃上,我们的泪水,将我们融化在玻璃里面,直到我们注意到那块玻璃里,原来住着我们,我们过去的样子。不知道是我们还是他们,笑得很开心,无忧无虑,没有什么烦恼,也没有课业带来的沉重负担。
就像是被沉重地打击到,然后幡然领悟,好像曾经发生过。
那块玻璃,其实就是那个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被拆掉的教学楼里的一个教室,大扫除的时候,我们都不够高,只好站在桌子上才能擦那几块玻璃窗,我们抱怨着那些陈旧堆积的尘埃,然后用力地用抹布去擦。
而那张被站上去的桌子,就是林媛的,夏格故意踩着林媛的桌子在擦窗户,因为林媛一直在嘲笑他的身高。我们那时还没有学过生物,所以不知道女生的二次发育要比男生早。林媛虽然只比夏格高了几公分,但这就是她的资本吧。尽管这只是短暂的优势。又有谁知道后来夏格会长到一米八五呢,而林媛的身高就渐渐定格在了一米六。
夏格把抹布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我:“幕矢,帮我把抹布放到水里洗一洗。这窗户真的是从来没洗过吗?”
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