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未央
八月未央的时候,立秋已过,处暑将来,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题记
(1)
整整两个月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然而,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感慨一句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况且,我从未察觉时光飞逝,还一味抱怨它走得如此缓慢。我不喜欢那些每日都忙得要死、恨不得把一天当作两天过的人。相对而言,他们也固然不喜欢我。如我这种终日无所事事,虚度光阴的人,他们理应极度憎恨,而后再抢走我的一天,过一天72个小时的生活。可惜,他们只能憎恨,发发牢骚,但终究无法过上48小时一天的生活,甚至连72小时的也摸不着。可惜,对于我来说,那种漫长的生活唾手可得,极其简单,甚至我想着法子去摆脱都摆脱不了。不过,真是可惜,爸妈和我就是这样的两类人,但碍于那层亲密的血缘关系,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
两个月过去了。
我惊讶的不是时间的快慢,而是自身及其周围的变化。这种变化异常明显,简直无法忽略,作为深度近视的敏感人群,我不能避免,也来不及避免。原因有二:首先,这种变化明显得有些过头了,存在于无形空间的所有地方;其次,我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对自身以及周围的要求极为严格。虽然我可以闭上双眼,戴上耳机,但我还是感触到了。所以,我只好试图用言语来描述这种变化。可恍然发现,这是一种没有词汇可以用来描述的变化,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喜欢上了某个女孩的感觉一样,心里痒痒的,想要突破某处不该突破的禁区。想必,早熟的我们都有过这样的感觉,结果呢,大尽相同,修成正果的极少,如大海捞针一般,太难啊。这种变化,不仅仅为情感上的,深入人心,一旦掏出,就会空虚难耐。不过,令人兴奋的是,两个月过去了。
(2)
前几日,因意志不集中,我不幸将左手摔伤,不过由祸得福,去了一次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的医院,享受了几天爸妈悉心照顾的生活。从小就没有机会体验这样的日子的我,不禁感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于是,有人这样问我:如果有机会再摔伤一次,你愿意吗?而后,一句不文明的话立即从我的嘴里说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也不需要。虽然我喜欢爸妈的照顾,但我痛恨伤病的折磨。再者,我是那种自私自利、不顾及他人感受的人吗?固然不是。如若不信,你来体验一回,我负责出医疗费,好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不是在浪费珍贵的社会资源吗?即使我以往的表现很坑爹,可我毕竟不吸毒。我不曾想到,在我痛苦的时候会有人陪着我一起痛苦,只不过我是生理上的痛苦,他们是心理上的。我承认,自受伤以来,没有干过任何正经事情,无非就是上上网看看书听听音乐,可这样真的好吗?
人之所以堕落,不是立场不坚定一类的借口,全是闲的。一天24个小时,减去睡觉的12个小时,剩下的该怎样度过?这是个有难度的问题,一般来说,只要问题有难度,答案就有很多种。交友不慎,好奇心,我以为,这是什么?毫无技术含量的借口?然而,这些借口只会在做错事后出现,于我看,不作就不会死。所以,找点儿事做,找点儿正经事做。
启蒙读物《三字经》中讲:人之初,性本善。可是,你一旦成长,一旦进入社会,性情必定会大变。这容不得质疑,这是事实。我想,肯定有很多人会问:你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其实回答很简单:闲的。因为闲的,所以找点儿事做,做点儿不违法的事。
八月未央,出了好多事儿,读了好多东西。于是,再写点儿东西。
(3)
那日下午,医生对我说,不要乱动。
这很正常,是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说不说,是他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我不动,是想活命;我动,同样也是为了活命。于是乎,一般取舍后,我选择了乱动。可惜,活动范围仅局限于房前屋后。可惜,乱动的结果是我的伤痛消失了。看来,我不应该乱动。
我觉得,人就要单纯,别想得太多。一般人都知道,医生就是要救死扶伤,老师就是要教书育人,官员就是要服务人民。这同样也容不得质疑,因为这也是事实。可惜的是,医生牟利,老师毁人,官员贪污。许多人都习惯谈一些宏大的词汇,有用吗?许多人都习惯做口是心非的事,有用吗?许多人都习惯将矛头指向大人物,有用吗?青年应该做什么?可惜,我不知道。
不要乱动,可视为一个精神枷锁,禁锢思想自由。中国人总是这样,习惯被各式枷锁所禁锢。呵呵。然后,呵呵。最后,依旧呵呵。这些不关我的事,我就没必要思考,对不对?我们需要思考,人活着就应该思考,也只有通过思考,我们才可以开始乱动,才有资格乱动,对不对?所以,余不一一,自己悟去。
很多时候,我们经常会面对这样的抉择:传统观念与现代科学。我个人觉得,如何选择要看信仰是什么?我没有收集样本,更没有深入研究,这仅仅是我乱动后的一个念头罢了。信仰的直接影响就是作为行动的准则,就会决定你的选择。这需要质疑,不是事实。可惜,我没有想得太多。所以,这就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一篇文章必定会有漏洞,说不说是读者的事,听不听是作者的事;一个人注定会有毛病,说不说是别人的事,听不听是自己的事。但是,我们要敢乱动。
八月未央,为了活命,不要乱动。
(4)
其实我原本并不知道“八月未央”这个词,只晓得“七月流火”和“九月授衣”。昨晚听广播的时候,恰逢那位女主播讲,便记下了。反正人不知道很多东西,但由于各种各样的缘故,总会知道。于是,听广播就渐渐成为习惯,既打发了睡前的时光,又能听到一些自己不曾了解的东西。如此看来,这竟也是极好的。
平日借口有伤,合情合理地窝在家里,还没有出门遛过。午后的太阳一改往日的神情,自顾自地躲进了云层,不再炫耀着刺眼的阳光。我诧异,这样的天气竟能出现在夏日里。于是,清凉的林间小路上出现了我久违的背影,如老友相逢,很是惊讶。落叶已经铺满小道,新绿的叶子历经时光的镌刻,全然泛着金黄。原来,秋天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树下。抬头,残枝;俯首,枯叶。就这样,到了初秋,毫无预兆,就好像地震一般,将我堆积已久的思绪一扫而光。于是,我恍然发现:两个月了,由夏及秋,经热转凉,时光转移,季节变换。然后,一大堆词砌在纸上。然后,我抬起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开始移动。世间的太多事情总是在悄悄地变化,而后让你在不经意间发现,完全颠覆你的认知。
回家,我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细想,时光的脚步向来如此迅疾。或许,这时应该吹来一阵柔风,将地上的落叶扬起,这样我就会用笔抹大肆渲染那唯美的画面。可惜,事实总没有想象的美好。因为没有风,所以也就没有唯美。还好,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一如静水,风浪极少。
进屋,忙掀起日历,用目光循着时令,一眼便看到了立秋两个字。然而,已经过去好多天,我竟毫无知觉。坐下来,想起朋友说,你真是善于发现生活。而今看来,羞愧不已。
八月未央,时光早逝,我还在数着开学的日子。
2014.8.22 开学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