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唱。《22岁,致梦想家。》
曾经我像鱼缸里的鱼,前进、转身、前进、转身、前进、转身……我感到疲惫失意;
后来我在鱼缸外的世界,依旧前进、转身、前进、转身、前进、转身……
于是我开始练习,从容地前进,优雅地转身,并保持冷静思考的模样……
——几米
1
小时候,大人们最喜欢逗弄小朋友的问题,无非不过如此:
“以后是要去清华,还是去北大呢?”
当时的我总会故作成熟的思考一下,然后深以为然地给出答案:“我要去哈佛。”
大人往往稍稍一愣,然后善意地笑着伸出大拇指夸这孩子有志向,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却不知道在那时孩子的印象里,无论清华北大抑或是哈佛大抵都像是“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之类的标准答案。
他们不需要过多的思考,给出的也都是普遍意义上被认为是“对”的和“志向远大”的答案。尽管年幼,大多数孩子却都已经明白怎样回答能让大家都开心,让自己得到赞赏。
就像儿时口中所说的梦想一样,我们这代九零初男生最多的回答绝对不过是“科学家”“宇航员”这样被定义为光辉或是伟大的职业。
就好像理所应当一样,我们毫不思考地做出回答,天真的认为,那也是我们所希望的未来。
2
一起长大的妹纸经常戏称我为“科学家”。
原因是某次饱经理工科实验荼毒的我吐槽了一句:“大概我是我们几个里,最接近儿时梦想的人了。”
有的时候人真无法肯定地预言未来,就像我曾说我一定不会选择与生物相关专业结果偏偏被相关专业录取了,她也一不小心成为了曾经被我们疯狂吐槽的数学老师。命运总会在某个奇妙的节点,带你拐向不知该不该称为惊喜的那条路。
曾经的我一度认为自己应该是属于文学和艺术的——请原谅我把中二时期写点悲春伤秋泛酸文,不顾一切在舞台上表演逗乐小品演义演讲也称为文学艺术。整个中学时代,我生活的重心全偏离在“文艺”上,不是因为伪文青特质,也不是因为任职文艺部长,而是当时的我,真心热爱这一个领域。
喜欢毫无顾忌地展示自己,喜欢聚光灯下被所有人瞩目的感觉,喜欢为一次演出一次活动熬夜准备拼尽全力的生活,喜欢面对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每次都过不一样的生活。
想要活得像一部电影,所有的伏笔——无论是励志还是压抑,欢乐又或是伤情——经过等待,总会铺垫出引人入胜的高潮;而不同场景故事的转换,像是经历不同的生活,永远都有新的期待,在前方等着你。
也因此当年一位亲戚,在我高三的时候特别惊讶地问我:“你居然不是文科生?”搞得我哭笑不得。
好吧,我是理科生,大学也碰巧还是理科生,如果不出意外,研究生应该还继续会是理科生。
无论愿不愿意期不期待,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时间总会向前不止,理科的大学生活总会到来。
3
大学之初,别人问起我的专业时我总喜欢故弄玄虚地说“生化武器与致命科学”,当他们好奇地发问说居然还有这种专业的时候,我就会提醒他们想一想天朝的什么和生化武器相当?
神奇的是,超过一半的人都能瞬间领悟,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噢,食品!”
由此可见,对于我朝的食品行业,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悲观态度的。不过事实上,当初好些人总爱把它和新东方及布鲁谢特的厨子专业挂钩,然后激动莫名地期待起我今后下厨做的菜,令人啼笑皆非。
于是,我的“厨子”大学生涯就开始了。
不想当主演的编剧不是一个好厨子,理所应当地,刚入行的我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我的大学有一门课叫做“国文”,而国文课有一个极重要的任务便是制作小组课题——可以现场表演,可以拍DV微电影,当然做个PPT来演讲也是可以的,这最后一个选项直接就被我忽略了,我发现这是一个重返文艺界的好机会!
通宵达旦写剧本,斟酌一字一句的效果力臻完美;彻夜不眠同伙伴讨论主人公的心境,无数次将自己代入去构思下一步的情节;反复试听每一段音乐,选择最合适的插入到最合适的位置;一次次拍摄、表演、笑场、cut掉重来……尽管忙碌尽管疲劳,看着自己构思的故事一步步成型一步步完美,那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幸福感比最醇的美酒更加令人陶醉。
完全投入进某一件事的时候,你往往不会考虑太多成败,因为那时的你会确信,自己全神贯注的,一定是最好最出色的。尽管如此,微电影真正放映出来,能不能获得好评的忧虑,还是会让人紧张,所幸最后两次的微电影都获得了最佳课题,不负期望。
这次的成功让我突然发现,我曾经认为已经被我抛弃的那些,其实一直都在,依然在发挥着作用——
去山区支教时,它让我设计出更有趣的游戏,能更轻松地带动教室的气氛,寓教于乐;
设计社团活动时,总有新的创意蹦出和层出不穷的点子;
为残障儿童做义工时,之前所学到的义工经验,文艺事业中锻炼的表现力,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
很多时候,你所经历过的故事、经验,所获得的能力,你所认为你已遗弃的,未必如你所认为的那样无用,它们往往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发挥出你意想不到的作用。
4
最意想不到的是一次和哥们的聊天。
当我稍稍透露了曾经想报考中传媒的愿望时,不料那哥们也拍案而起:“我也是!”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革命同志终于找到了组织,我想他也能如我一样,感觉到彼此注视的双目中,有感动的泪光闪烁。
于是我们握手,激动地互:“钟导!”“赵制片!”幻想着是否有一个平行世界,我们都被中传媒所录取,然后在帝都相遇,依然成为好友,感叹命运的奇特。
又或许,在那个平行世界的那个节点,我们依然还是会坐在某个地方,喝着啤酒吃着小菜,一起吐槽各自专业的坑爹之处?
谁知到呢。
那年正逢乔帮主身故,是他的传记和名言满天飞的年代。
不用苹果的我却意外地喜欢他在斯坦福分享的那段话:
“你要坚信,你现在所经历的,将在你未来的生命中串联起来。正是这种信仰让我没有失去希望,它使我的人生与众不同。”
处在当下的某个节点,身为凡人的我们无法窥视未来的情况,某一次选择,某一次命运的变轨,带给我们的未必是无法想象的灾难,去向的未必是我们厌恶的未来。
生命中经历的任何事情,我都相信一定有其意义;我们所掌握的任何能力,都一定有它发挥作用的时候。
缺少的,往往是一条将他们串联起来的线索,而这,正是我们向未来探索时,所无法探知的。
他只会在你回首时被发现。
所以,感谢命运让我经历的每一件事。
即使生命的轨迹并非偏向你所期望的哪一方,也不必太过灰心丧气,谁知到中途他会不会拐弯呢?
马云当年还为无数次应聘被拒犯愁呢。
The End
“嗨,小盆友,你以后是想去清华呢,还是想去北大呢?”我笑得像一只左手拿着金斧子右手拿着银斧子的河神。
“香港大学……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