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翻转,在这个霸道的夏日,宽敞的舞蹈房里,一只雪白的天鹅,演绎着一个人的芭蕾。
天空渐渐被残裂的夕阳染成绯红,暗淡的色彩透过窗折射到光亮的地面,反射出一道道孤寂的光芒,射穿身体。我在舞蹈,踮起脚尖,让钻心的痛蔓延全身。180度的翻转,让满身的血液沸腾。我并不擅长舞蹈,只是狂爱音乐。很小的时候,楼上的姐姐常常带着舞鞋来到舞室,放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舞蹈。他告诉我,爱音乐的人,应该享受舞蹈。我就这么被诱骗着跟着一起舞蹈,却毫无怨言。
从不把舞蹈当作一种资本,不稀罕那些荣耀,只是将自己的情绪在音乐与舞蹈间飞扬,但我不愿落后于人,于是总是第一,于是每个同龄人都羡慕我,每个家长都羡慕我父母,而我却依旧孤单,将天鹅湖曲换成R&B:
我不想/就这样一直走/每天都遇上充满敌意的眼光/等机会/就是要打倒对方/这种结果我不要/这种虚弱的骄傲/让它流逝心中的无奈/
时代在变迁,我们如今的年代就如美国当时的“嬉皮士”年代,年轻人却极力夸大着他们心中哪个没有被世俗染过的角落。我们是矛盾年代里的产物——内心深处还留着父辈们遗传给我们的思想,却又要拼着命追赶一秒都在百年的时代步伐,惟恐自己被时尚人群淹没遗忘。“这世界太快了/从不等待/常常让我们很尴尬。”(朴树《别,千万别》)所以我们常常会把父辈们的思想遗落,卸下了它们,才能更自如的追赶未来“学习/蓝天白云/星光虫鸣/还有真理/多余/大家一起去休闲/你追我赶二千年”(朴树《我去二千年》)。
楼上的姐姐要走了,她来陪我跳最后一曲,我们选了很久,最终决定用花儿的《四季歌》结束我们多年来的友谊,她说很惊异我如此执着于音乐,舞蹈,沉溺于其中的悲凉,而忘却了音乐本身,我说这是你教的,她黯然一笑。我们同时扬起了身子,那一股忧郁充斥在涌动的舞姿间。
很少有音乐让我感觉自己也有激情如男孩的一面,虽然父亲在我脆弱的时候常常对我说:“小伙子,坚强些。”但那只是一个象征意义,让我暂时忘却烦恼,泪中含笑的免得生活。但在“花儿”的音乐里我可以不看自己的面庞和穿着,闭上眼,旋转与它们一同大喊;“我的一切/充满幻想/飘向远方/我的一切/不再忧伤/直到我冲破蓝天”(花儿《四季歌》)。也许我是真的误解了音乐,它并不忧郁,而是一种简单的快乐。
姐姐走了,硕大的舞房里,我依旧舞蹈。某一天,窗口多了几个小脑袋,他们望着我飞舞,流露出欢快的心情,我突然很快乐,原来音乐舞蹈也能给人愉快。
芭蕾是个很苦的东西,但因为有音乐就不再苦闷,我用不同的调子变幻不同的舞步,但始终是快乐的。
我一个人,但并不孤独,扔掉肩上的书包,扬起舞蹈,开很大的音量,是激情也是显示欲。我相信明天的音乐会更好,明天的舞姿更优美,明天的生活会更幸福。我独舞,选择一个人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