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半月前,吾出于正当防卫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虐杀了八只看似孱弱实则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蚊子。未料此举即刻引其举国震惊,降半旗,默哀三日。呜呼哀哉,悲痛之余蚊子们化之为源源不断的力量,阴谋策划了一场大规模的复仇行动。其口号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与吾做生死搏斗,以慰藉其同僚在天之灵。此恨绵绵无期。
暴风雨降临前的夜晚总是笼罩着一股肃杀的宁静。自此815惨案后近半个月里,吾毫无警觉的过上了安逸太平的日子,闲暇之余大叹青春之美妙,吾身上下每个细胞也由长期的亢奋状态转变得慵懒懈怠。
是夜也,月朗气清,惠风和畅。漆黑的夜幕上零星的几颗星星在泛着微弱的光。吾一如既往的看书、洗澡、熄灯、睡觉。步骤有条不紊,丝毫未感知到空气中暗藏的杀气。酝酿已久的这场暴动,蓄势待发。
蚊子们(抑或该称之为敌人)在暗,吾在明。在这张战争还未开始前,吾就处在这样的劣势中。
无巧不成书。因着是夜气候温和,于是乎吾身着单薄的睡衣,未覆被衾。在敌军的视线下暴露无遗。无防御工具的吾无疑又为敌军创造了一大作战先决条件。
别看吾之身形较之敌军而言魁梧非凡,但这并非吾的优势所在。反之,敌军因体态玲珑娇小,故其行动相当敏捷。吾时常刚抬起手,敌人早已慢条斯理的飞走了。吾对此甚感无奈。
再者,夜晚这时段正是敌人们高频活动期,做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而暗夜于吾而言却一直是耿耿于怀。此时的吾大脑正值休眠状态,战斗力近乎为零。
综上所述,敌军处在如此一般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自然是信心满满,时不我待。
俄顷,在吾完全沉睡,正与周公甜蜜的约会之时。敌人们终于露出了其真面目,狰狞的叫嚣着。在为同僚报仇的同时顺带着美餐一顿,何乐而不为?只恐这短暂的欢愉将付出生命的代价。呜呼哀哉!
第一批敌人充当先锋向吾发起局部进攻,见吾波澜不惊的睡容,毫无反攻的势态。于是乎放心大胆的开始了其拿手好戏。首先,对吾实行小面积短时间的麻醉;继而,用其尖锐的“针头”刺入被麻醉后的地方,吮吸甘甜滋润的血液;最后,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当吾惊觉自身被偷袭之时,哪里还有敌人的踪影?早已隐没在这连绵不绝的夜幕中了,仅余敌人炫耀似的嗡嗡声,萦绕于吾耳畔。也罢,只当作救济了几只饥饿的小生命。吾怀着这样“慈悲”之心情,再次睡去,此时多了些许警惕。
第二批第三批的侵袭接踵而至,狡猾的敌人们显然已觉察到吾之防备,固修改作战方案,摈弃了第一轮不加修饰之进攻手段,而采取声东击西之战术。对吾进行听觉麻痹之同时轮番轰炸,吾再次束手无策。
毛主席曰:“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灵光偶现,吾假寐。
但大军已然偷袭成功而凯旋,吾错失一举歼灭之良机,仅余下两名馋嘴小卒,仍不依不饶。终于,吾怒矣!翻身起床,开灯。只见那两名酒足饭饱的小卒趴在墙上一动不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吾猛然进攻,将手准确无疑的覆于其身上,结束了这两个脆弱的生命。吾转身,只见一名漏网小卒几欲仓皇逃窜。
吾念及雷锋同志云:“对待敌人要如冬天般严酷无情。”
固之,吾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它宣告死刑。
天徐徐的亮了,吾一看时间竟已悄然指向五点。多么漫长之夜啊!充斥了血腥与暴力之夜恢复了死水般的寂静,宛如什么也未曾发生。但吾身上已隆起的数十个敌人作战后遗留的残迹提醒吾,刚才的一切乃如此真实的发生过。
倏的忆起沈复所作《童趣》中有述“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端,为之怡然称快。”越发敬佩他的豁达。手痒难耐,作此文以祭奠。
吾之拙作,还望各位海涵。不足道也,仅为茶余饭后之闲谈笑柄。
后记:此事就发生在今天,此文于早上5点过所作。后经修改后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