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完了,得在家里苦等成绩。依魄那边得慢我们一天,所以只能在家里瞎混了。姐姐还没有考完试,家里依然是空空的。
那个女人依然还是那么热情,我看不惯这种款待,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起小说来。
依魄那边终于考完了。
那天傍晚,我自己一人迫不及待地赶往了那座村。一路上,汽车颠颠簸簸的,枫叶开始落了。当我到达学校门口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看到有几辆警察车停在路的中央,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凑前去,“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了一位大婶。“听说考完试后有一个学生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结果被正在赶往农场的一辆卡车给撞了,已经送往医院了,估计已经死了”那位大婶有点默然。我挤进去,看着案发现场,“那里有双鞋”有个人喊了下。我望了过去,天,那是依魄穿的那双鞋,躺在那里,我无法想象;“只是偶然,只是偶然”我嘴里不念着。当夕阳开始走向地平线时,警察的对讲机响了“被撞的小男孩已经死了,现已经过死者家属确定死者姓名”“姓名是什么?”“死者…张..依..魄”场上有点喧哗。我起初还不肯相信,我抓住一位同学,“不可能是依魄把,不可能”“是依魄阿”那位同学漫不经心地。不,这不可能,依魄不可能死了,他说过要和我考到同一所高中,要和我一起考到大学,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我蹲在那里痛哭,人们都走散了。
为什么一个个人都这么离我而去。
我独自一人回了家,天空依然保持着那种通红。
一个星期后,我们返回学校领成绩。当我拿到那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我却笑不出来,老师一边发着成绩单和通知书,一边说:“这次考到最好的那所中学的,我们班有三个,好像旁边那座村的只有一个,校长问了一下,听说是叫依魄什么的,非常不容易啊”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泪水夺出了眼眶。
弄完所有的东西时已经是傍晚了,我漫步回家,天空很红,有一股火热的气息。
当我快到家时,我听到消防车的声音,我看到家门口堆着许多警察。透过院子里的树,我能看到房子被烧得通红,红的直扑天,院子里的枫树发疯似的落着枫叶,被那股火花点燃,成了一阵火雨。霎时,火与枫叶和夕阳构成了一幅绝望的画面,画里只有红色……
我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我知道,家里覆盖满了火焰。
家里人全部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幸存在世上。
当我回到家里,看到了墙壁里一片灰色,我看到地上有个相框,没有被烧着,上面,我和依魄的笑脸依然很纯真。
“妈,爸”我喊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们,可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久久停留在废墟中,不肯离开。
后来,我抱着唯一剩下的相框,收拾着我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于是,我离开这这座城市,开始了流浪生活。
因为这座城市带来的痛苦太多太多。
这时,身后下起了一场缥缈的红雨,似乎在挽回着什么。
我没有回头,就这样,向着远方,走去。
我是孤单地来到这座城市的,然而,我也是独自一人默默地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