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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牛
　　八八年七月，我到英城中学任教。我的宿友是年龄大我二十岁左右的数学李老师。李老师中等的身材，皮肤白白的；家住在学校北面的洼里村；后来，八九年，一位北师大学前教育专科毕业的宋革胜老师和我一屋住……
　　他很魁梧，个子略高。在黑皮肤的人群中，他的皮肤白一些，在白皮肤人群中，宋老师的皮肤黑一些；宋老师的家在北屯，他高中毕业于北屯中学，离大华山很近；刚一认识，便和气地对我说：
　　“怀立，我家有几亩桃地，我请你吃桃啊！”
　　九零年的七月，他带着整筐的桃到了宿舍……
　　“给你！”宋革胜从筐里拿出一个大而红的久保，递过来，说：“很好吧，我家的桃。”剩下的我要到马坊大集上去卖，跟我做个伴吧！”自从卖桃后，我俩时常骑车逛马坊大集。宋老师在家里是长子，他的老父亲得了感冒，有些地里的活就落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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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零年秋后的一个星期日，我三姐来到我家，闲聊时，我无意地说了经常去大集的事，三姐听了，微笑着跟我说：“怀立，我想买两头小奶牛，你如果去大集，帮我买怎样？”
　　我答应了三姐的要求，在一次下课后，我找到我的同学刘建革老师，1米6几的刘建革也是语文老师，我们都毕业在英城中学，毕业后，八八年一起到自己的母校上课；他家河北村的，刘建革老师的老父亲在马坊大集大牲畜交易市场开税收的票，我跟刘老师说了我想帮我姐买两头小花奶牛，刘老师我俩坐对面，他听到我的想法，很痛快地说：
　　我爸挑小牛挺在行的，你上我家去自己和他说。
　　聊完这些，刘老师就到班里去了。
　　中秋后，一个星期天的上我，我到打铁庄路口的小商店买了三个罐头，来到了刘建革的家里，他家的院很大，有两个门，外院一个大门，很大，巍峨，门上有两个大铜环，外院小路的两边都是秋黄瓜……“奶奶，我来看看你！”刘建革的老父亲出门了，忙事呢，我热情地和九十多岁的奶奶打招呼；过一会儿，我和刘建革就出去玩了。
　　十一月一个星期二的上午，秋高气爽，天空中有缕缕白云飘荡，田野里新出土的麦苗棵棵嫩绿，一个一个偷偷地钻出黄土的被子，精神抖擞地沐浴着秋阳……我正好没有课，刘建革老师告诉我，今天他的老父亲管开税票，赶快到大集上找他买牛，还可以不交税。我听了对他说：“帮我照顾班里的学生。”说完，就去宿舍找宋革胜老师，然后，我和宋老师骑车到马坊大集……
　　刚刚收获玉米的土地，到处是一捆捆的玉米秧，秧上面的几片叶子碧绿，下面的几片叶子枯黄；有些农民正在挥镰砍着玉米秧……阳光洒在他们劳动者的身上，亲吻着农民朋友汗水流淌的脸颊，一缕缕的光，紧紧跟随他们一起舞动着镰刀，为他们辛勤的劳动助一把力量……
　　我和宋革胜老师来到大集，牛市马市在大集的最东边，远远地，好几头骡马，好几头牛驴站在那，旁边有好多人……我找到刘建革老师的老父亲，走到他的跟前；老爹很和气，脸色黝黑，和所有的农民一样；他的跟前有两头小花奶牛，很精神……
　　“我替你买好了。”老爹轻声对我说，朝我招招手。
　　“小牛没有笼套，你自己能赶回吗？”老爹边说边疑惑地看着我。
　　“给您三百块钱。”我支好自行车，把三姐给我打三百块钱全给了老爹……这位和气的老爹没有给我撕税单，我也就少交了几块钱的税。老爹让我们从小河沟的一段最窄的地方跳过，帮着我把两头小牛轰过和小河……
　　沿着蜿蜒的田间小路，我和宋老师轰着着两头小牛前行，我们的身边，都是玉米田，有的已经收获了，有的田块里，玉米还依然挺立着，等待着收获。
　　我和宋老师轻松通过玉米地，来到了马坊中学的南门，顺着马坊中学的南门向西，不一会儿，就带着小牛来到车来车往的柏油路上。
　　汽车在我们的身边驰过，我和宋老师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拿着一个玉米杆轰着小牛前行，约莫十几分钟，就到了梨阳的路口；我看着一棵一棵的高大的杨树被我们甩在身后，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宋老师也是第一次赶牛，微微笑着的脸上，体现出朋友的劲头。宿友——天底下最铁的哥们之一啊！
　　突然，一个人骑车自行车挡在我们的前面。
　　那人的神色很平和，小声问：你们的牛是怎么买的？
　　“三百。”我立即说了，看着他；那时的我，是那么的年轻，没有想到他的话里有话，也没有想到他拦截的意思？
　　“有税票吗？”
　　拦住我们这个人的问话让我警觉了，我知道，我找同学刘老爹的意思就是想少花几块的税钱，可我年轻的心理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偷税了，听到他的问话，我有些大声地说：你管得着吗？
　　“我就问你们有税票吗？”拦着我们的中年男人神色坦然地问我，我有些恼了，轰着牛硬前行，宋老师也不理他。
　　拦着的中年男子见我们继续哄牛，就说：我是果各庄的，你们补税吧！
　　我还是那句话：你管得着吗？
　　我们轰着牛继续前进，汽车一辆一辆从我们的身边经过，眼看着我们过了马坊粮库，快到打铁庄路口了，拦我们的人问：你们把税票拿出来！
　　我说：告诉你，我俩在英城中学上班，有事明天说。
　　说着，也不管他，我们冲过了他，不一会儿，就拐向了去东高村大旺务的柏油路上了。
　　果各庄的中年男子没有继续跟着我们，我和宋老师带着牛走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