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回忆开始的地方。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过这样一座城市,甚至连这件事我是否真的经历过也十分茫然。但当我提起笔准备记录这件光怪陆离的事时,往事却像慢映的旧电影似得,历历在目。一切都还仿佛是发生在昨天,那段压抑在我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的淹没了我仅存的一缕思绪。
二零零九年的夏天,一如往常的烦闷燥热。知了爬在窗外的树上没日没夜的叫嚷着,又为心中添上一份没来由的烦躁。这一年我刚好十九岁,正值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但与常人不同,别人的青春里总是充斥着令人脸红绯色的信封和暧昧话语,而我却从记忆开始的时候就一直留在这家医院里,每日都面对着千篇一律的白。白色的围墙,白色的走廊,白色的门窗,还有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们,或欢喜或悲伤的不断从我的眼前走过。这茫茫的白色,这般如同一道道链锁把我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缠绕包裹,就仿佛是死神的阴影般蒙在我的心头。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恶疾才从小留在医院里,相反的是我可以保证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零件都十分正常,这一点我确信无疑。
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这个称呼是“他们”给的,我不知道这样的称呼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每当看到“他们”在说这了称呼时眼睛里都会散发出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时,我在心里就下意识地认识到这绝不是多么好的称呼。为此我反抗过,也吵闹过,但是在反抗后药量与针剂倍增后的苦果下,我屈服了,反正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现在的我已完全适应了这个称呼,时间和漫无边际的消毒水味早已腐蚀了我心中的每一个棱角。可为什么,每次在听到这个称呼之后,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对此我总是不解,也不敢向他人询问。
“七号,吃药的时间到了,张开嘴。”
“好的,医生。”
正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眼前的白色大褂在阳光的反射下晃得我眼睛恍惚不定,虽然没有听清眼前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但只要仰起头张开嘴说声:“是”总归是没错的。果不其然,眼前的人朝我口中添了几枚白色药片后又胡乱灌了几口水在一阵骂骂咧咧声中走向了下一个床铺。我眯了眯眼睛,像是缓解一下刚刚被阳光刺痛的感觉,拉起被子侧身躺在床上,扭头看看还在继续喂药的“白色大褂”,此时的他好像遇到了些麻烦,新来的“九号”并不领“白色大褂”的情,死活不愿意吃药,讪讪的收回目光,背对着“白色大褂”,我悄悄在床头吐出藏在舌头下的白色药片,用手紧紧握住,与此同时“九号”那边传来一声声惨叫,可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流露出诧异的神色,新来的精神病患者不愿吃药,会先被“他们”暴打一顿,然后屈服,最后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这是众人都司空见惯的事,无论是对于我的室友亦或对于我,这样的事是我们唯一一个在这样沉闷的环境中可以用来消遣的了。固然我刚来时也是十分抗拒吃药,可“他们”在暴打我后还是硬塞硬按将药片压下我的喉咙里,火辣辣的生疼!眼泪伴着心酸还有一股脑的压抑心情的药效涌进我的心里,眼前一片昏暗,脑子一蒙,晕了过去。直到有一天……我看了看斜对面空着的床位,那里本来躺着一位十分慈祥的老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进这家医院的,在我来到这家医院之前他就在这里生活了许久许久。是他教会我将药片压在舌下来欺骗“他们”的,他告诉我这些药片都是用来压抑神经兴奋,对小孩子不好。可在我来到这家医院第二年的时候,他死了。“他们”在医院的大门前发现了他从高处落下的躯体,那时的我从房间的窗口看着他死后的尸体,以及蔓延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后来,房间的窗户被封上了厚厚的封条,使原本便压抑的空间变得更加沉重。
“他们”给予老人家属的理由是老人精神病复发,企图从窗口逃离,可失足从窗口跌落才造成死亡。但其实我知道,老人并不是从我们房间的窗户上掉落的,这里的高度和距离根本无法跳到医院的大门前。就在老人离去的那个夜晚,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着,他那斑白的发丝挠着我的脸颊,痒痒的。他告诉我,他要去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没有这么多的白色,没有药片和针剂,也没有悲伤和痛苦,更加没有“他们”。我一再恳求他带我一同离去,可他却站起身冲我温柔的笑着,眼神里溺爱的目光就像那晚的星星似得,闪耀动人。那一夜他终究还是没能带我一同离去,但在他临行前将一把被铁锈腐蚀严重的钥匙交在我的手中,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无趣和厌烦,便可以拿着这把钥匙到医院最上层的废弃天台去找寻自己的希望。
当时的我还不太明白,那别离竟是永远的分别,曾一度恐惧死亡而不断逃避,黑夜里唯有依靠窗前透过封条的几缕浅浅月光才可入眠。但现在的我好像明白了老人那时的彷徨和茫然,这更加使我迫切的想了解在这家医院的天台上到底是什么解脱了老人心中积郁的苦闷。我也想解脱,也想脱离这千篇一律的日子。
好了,背景介绍终于写完了,以下的情节我真的不想打了,就简单的和大家说一下好了。
主人公在一天夜晚躲过巡查的医生拿着老人给的钥匙上了天台。在天台上主人公遇到了一名女生,顾凉影。他们在这个夜晚眺望远方,探视着世间的种种。然后,发现主人公失踪的医生们最终在天台发现了他们,医生在天台上给主人公打了一针镇定剂强行把他带走,主人公又回到了到处都是沉闷白色的病房,好不容易才体会到欢愉这一心情的主人公更加对现有生活失望,也更加往渴求和顾凉影在天台上一起眺望远方的时间。这时候,顾凉影突然出现在主人公的眼前,告诉主人公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凉城的城市,在那里没有痛苦和悲伤,而主人公也可以和凉影生活在一起,只要主人公从天台上跳下便可到达凉城。主人公对顾凉影的话当然确信无疑,在一个星期后的夜晚,主人公撬开了通往天台的门,再一次来到天台上,可当主人公踏上了天台的护栏上时,他迟疑了。就在这时,顾凉影再次出现在主人公的身后,推了主人公一把,主人公从医院的天台上跌落下去。坠落的主人公在掉落的过程中突然发现了事情的所有的真像。无论是老人还是顾凉影竟然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是他自己的心在逃避着这个世界,是他害怕这个世界将自己抛弃所以才幻想了如此多的人物和情节。明白一切的主人公摔在医院的大门前,鲜血妖冶的染红了大地,他艰难的侧过头看着眼前的医院的大门,笑了笑,他终于懂得了生存的真意。最后,主人公被后来赶到的医生发现,不知为何从高空跌落的主人公竟然没有一处危害生命的伤势,医生们将主人公送到专门的内科医疗室,主人公脱离了生命危险。十年后,已从精神病院出院的主人公再次回忆到这件事时感到十分的惊异和茫然,连对自己是否经历过这样一件事都有所怀疑。这样就回到了小说背景介绍的开头了。
关于以上小说叙述有所省略,望大家海涵。以下是从前写的有关凉城的诗歌,有人说看不懂,所以我在此对故事简陋的叙述一下,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顺便说一下,这篇诗歌本来就是不想发小说偷懒之作。
诗歌竟然发不上来,字数太多…。请大家移驾到我的作文本看看吧,我已经将诗歌置顶。题目和这篇文一样《凉城》呼,终于打完了,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