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宣的家坐落在各种树木交错的林子间,房子是由竹子搭建而成,房子内部构造极尽雅致,空气间皆是淡淡的药香味,与辞宣身上的香味一致,令苏子梭舒心。
辞宣抱着苏子梭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转身走向一间房,而后拿出一个小瓷罐,递给苏子梭,带着无害笑意的俊脸望向苏子梭,“这是我自己配置的药,每天抹两次,对你的膝盖有益。”
苏子梭接过药罐,向辞宣道了谢,辞宣微笑着走出房间,关了门。
这一点令苏子梭安心。
苏子梭褪去外衣,轻轻掀起裤腿,露出白皙如雪的小腿,膝盖是红肿色,微微透着酸痛,苏子梭将药抹在膝盖上,便感到清凉无比,味道更是清新,膝盖的酸痛减了不少,可见辞宣的医术之高。
处理完之后,苏子梭走出房门,看见辞宣在另一件房内捣鼓着什么东西,她悄声走进去,里边尽是一些晒干花花草草与各类药物,而辞宣坐在窗边,清俊的面庞正认真地捣着草药,一丝墨发倾泻下来,划过他的颊畔,他紧抿着唇,唇左下方位置有一颗痣,异常美而动人。
“你在做什么?”苏子梭问道。
辞宣转过头,瞧见苏子梭正站在身旁望着他,倒是他太认真了,此刻才发觉。
“你手上的伤要治的,姑娘。”辞宣说完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苏子梭望着自己手掌上的伤,莞尔一笑。
辞宣又望了一眼苏子梭,女子有着清秀的娇颜,虽不是倾城之美,却有着一股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辞宣望着她,苏子梭有些不自在,美眸转向房间的东西问道: “你一个人住不感到闷么?”苏子梭自小便住在苏家府邸,连上街的次数都扳指能数,对于一个只身住在山林里的人,她有些好奇。
“有花草鸟兽相伴,并不感到闷。”辞宣低头继续捣着草药。
“你的医术很精湛,为何不进宫为医,那样可以救济很多人呢。”看着辞宣认真捣药的模样,苏子梭想起方才抹在膝盖上的药的药效,好奇问道。
只见辞宣只是一笑,“我不喜欢繁华的生活,也不喜欢被束缚的生活,在宫里不比外头,宫里的气氛并不如外头鲜活。”
苏子梭想起自己在宫里的生活,从内心赞同辞宣的说法。
“姑娘怎么会遇害,看姑娘的着装,不似凡人。”辞宣又说道。
闻言,苏子梭的神色眸光突然暗淡下来,她望向少年,看到少年明镜如水的蓝瞳,想到自己是从宫里出来的,她不想再回首这段短暂却痛苦的生活,兀自沉默了。
见苏子梭沉默,辞宣看了一下外边的天空,说道:“姑娘要是不想说便算了,就要天黑了,这里离城区很远,怕是不到便入夜了,如果姑娘不嫌弃,就暂且栖身于寒舍吧。”
“有劳公子了。”苏子梭也望了一眼窗外,想到自己弱女子只身一人,怕是今夜不能走出这林子了,但是要说去哪,苏子梭一片茫然。
“不用客气,我这个人很随和,叫我辞宣就好。”辞宣扬起白净的面庞看向苏子梭,却看到她眼中迷茫的神情。
不知道家父今日有没有回朝,边塞那么远,怕是受了不少苦,然而自己却遭暗杀,恐是朝中有人指使。不然自己作为女眷出宫为大汉祈福,虽然这种说法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但有太后懿旨,谁人都不敢动身才是,自己遭暗杀,家父的处境如何。
苏子梭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向屋外,她要去看看那个车夫,也就是暗杀她的头目,方才是自己疏忽,怕是现下车夫已经离开,虽说辞宣的剑射的很准,但车夫还是避开了些,现在怕是已经醒来,思及此,苏子梭跑得更加用力,然而膝盖却一阵酸痛,令苏子梭摔了下来。
辞宣见到苏子梭跑出屋外,赶忙追上去,却看到苏子梭倒在地上的痛苦模样,心下一紧,跑过去扶住了她。
“姑娘要去哪?”辞宣满眼的担心。
然而苏子梭只是紧咬着唇,秀美紧蹙,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可以看出膝盖有多酸痛。
眼前一黑,便觉得大脑很是迷糊,苏子梭晕在辞宣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