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题记
子期活了,我是他灵魂的寄体。望着伯牙当年抚琴的地方,思绪被那记忆中的琴声,拉得很长很长……
夜,很静。云开月出,忙碌的一天,收拾柴火,沿着河畔,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曲长歌回荡在沙洲河畔,透过氤氲的水汽,只见在江面的一扁小舟上,一位衣衫朴素的人正在抚琴。皎洁的月光照在那古色古香的瑶琴上,多么静谧啊!
当那琴声弹到第四句时,你的眼瞳无意间撞上了我。我,醉了。弦,却断了。
你在此干什么?当时的你说的多果断啊!
当我回醒过来时,你的船已停靠在岸边,看着你眉宇间锁一抹愁绪,我作出了回答:我只是个打柴的,回家晚了,路过此处,觉得琴声曼妙,便驻足聆听。
你即懂琴,那你说说我弹的是一首什么曲?记得你这样说过。
我笑着看向你:应是孔子赞叹弟子颜回的曲谱。
你大喜,邀我上船。待我坐下,你又整理衣衫在瑶琴前坐好。指尖,轻抚,琴弦铮铮。渐渐,在我心中,似出现泰山一般,大气磅礴,雄伟壮观。从那山之巅又好似有一股清泉,蜿蜒流下,流进我的梦里,流进我的心田,在我的心头回旋,缠缠绵绵地流呀流,不知要流向何方……
一曲终了,你抚平琴弦,抬起头,渴望从我这里得到魂牵梦萦的答案。
我说:琴声先起之时,似高山般雄壮,末了,又似无尽的流水。
月光照耀下,你的眼瞳泪光隐现。你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说我是你久久寻觅的知音,并命那只曲为《高山流水》。
我们约定来年中秋再会。
别了,竟没想到亦是永别。
回到村中,我不幸染上恶疾。那时,离中秋月圆之夜,还有十天。多想再听一遍《高山流水》啊!
伯牙,对不起,我可能等不到中秋听你抚琴了。但我的尸骨会埋在初次见面的地方,这样,我又可以听你抚琴了。
……
哗——,风叫醒了我。
我跪在有些腐烂的丧纸上,指尖触到那冰冷石碑上的字,在心头一遍遍刻写——俞伯牙。
听说,你从村中老者那得知我死后,毅然挑断琴弦,将那瑶琴摔碎在青苔石上。你凄悲的说: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
把孤寂的纸鸢放在那一抹蓝色中。剪断绳子,就像你毅然挑断琴弦一样,看着那纸鸢搁浅在蓝色的延伸处,与你相伴!
琴声寒,鸢影残。烟波桨声里,我追溯历史的足迹,消失在原本的年代……
历史深处,一句话绵延不尽:伯牙,与你相识,子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