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纸鸢零零星星的随风飘扬在无边的天际,孩童边唱着清脆的儿歌边拉着风筝奔跑,任额头沁满了细密的汗珠,稚嫩的脸上却仍挂着纯真的笑容,像秋阳,在人的心头暖暖的绽放。
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光闪闪的硬币,依依不舍得再看一眼然后递给商铺老板,随后很快的满面欣喜,接过一瓶哇哈哈,怎么也喝不完。
欢快地把玩着玩具手枪,一面悠悠的走在水田边,碰到比自己纤瘦的身躯庞大几倍的会发出低沉的“哞哞”叫声的怪物,会吓得脸色苍白,手枪被扔在地上摔坏,后来才知道大怪物有个名字,叫水牛。
坐在妈妈的单车尾后面,晃哒着两条小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戴着红领巾的小孩把脚伸进车轮里发出惨痛的哀叫,画面很快从眼前一闪而过,被抛在身后。单车依然轻快的碾过泥水路。
想要多吃一颗糖,就跟哥哥比谁会得到外婆的宠爱更多,后来关于比赛结果的记忆却零散忘记了。
年幼的时光就像写错的字符,被流光擦拭得零碎散乱。
我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女孩。幼稚园时等待着放学,去小商店里买剪刀和胶布,迫不及待的把小红花贴在额头,沾沾自喜的等着妈妈所给的虚荣。
我已不是那个乖巧的女孩。为了得到奖章而在午休时不困装睡,等到起床时欢喜的发现乖宝宝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
我已不是那个贪吃的女孩。嘴馋时宁可赊账也要跑着小步到小卖部去买两元一个的草莓冰激凌,把赊账的结果是被妈妈骂抛到脑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品尝着诱人的草莓。
他们说时间会把单纯乖巧和贪吃统统磨去,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什么也没有了或者什么也不是了。
小时候的我出门时会向所有的人说再见,因此在邻居们的印象中我都是乖巧、懂事的;小时候的我演出时,偶然听见舞蹈老师和妈妈说那些发育的姐姐们需要穿背心的时候,竟然傻傻地问她们:“妈妈,背心能吃么?”看起来虽然单纯却又天真得让某些现在人羡慕;然而如今的我,不但对爸爸妈妈的絮絮叨叨不厌其烦而且还学会了顶嘴,耍嘴皮子的功夫一日胜一日,只会把爸爸妈妈的苦口婆心抛到爪哇国。
因为过了很久很久的沉默,我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埋葬掉它的了,那稠稠的血液像攀上了黑暗的十字架和倒了圣水似的,颇有一番祭奠的格调呢。当然我也不清楚它已经建立多久,淋过多少冰凉的雨滴就像它在淌泪虽然不是滚烫的。
但我还记得小时候的我喜欢抬起天空看那澄澈的蓝,因为我觉得那是一种美好到如一泓清泉,一种幸福的享受。但如今却爱上了白色的纯,跟牛奶一样香醇的东西而恍若不复存在了。
或许我的小时候就像这看不清楚是混是浊的白色一样不复存在了,说得多么凄惨和可悲呀。的确,它的确已经走了,而我已经慢慢步入少年时代,有别样的忧郁、快乐、恼怒。
在画纸上轻轻勾勒出那年代的轮廓,一笔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