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我的柔情“女侠”母亲
玉芊
因为母亲不是幼小的蒲公英,她是灿烂的向日葵,是严苛的女侠;但母亲也不是只会撒泼的“母老虎”,她是哺育孩子的袋鼠妈妈。而我,就是那个袋子里的小袋鼠。
母亲向来不是什么贤淑女子,或者说“女侠”这一称呼与她更贴切。所以,为了与“女侠风范”相称,每当我做错事或是犯了“规矩”,不必废话,藤条伺候。
我是真怕她的,其实母亲不用动手,只消一句十几年的经典语录:“久了皮粗,身痒想打了是吧!”我一声也不敢吭了……
或者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我每次出门都有时间规定。有时候还差几分钟就够时间,我已经在路上了,手机就算好时间地响起。“还差几分钟,赶紧给我跑回来!”母亲的一声令下,我就提着心遵命奔跑……
但,热烈红日落下还有幽清月蝉的更替——“女侠”到底是女人,何况是身为人母,这周末,我的“女侠”母亲再显她的女人本性。
春,又是流感盛行之季。这夜,寒气突袭般瞬间侵蚀我的身体,一个冷颤,喷嚏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冷就穿衣服。”母亲一如既往的在楼下嚷了一声。
很快,我的身体开始发热,脑袋又涨又沉,眼皮仿佛被熏了热气直往下搭。似乎感觉的我的不对劲,母亲“啪啦啪啦”踏步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呀,发烧了!”母亲吃惊道,“别做作业了,早点休息!”
“可是好有好多……”我有些无力地反驳。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母亲一句话就把我堵住了,口吻充斥着责备,而那颦蹙的眉头却是真切的担忧。
尊母之言怎可不听呢?我只好乖乖回去躺好。口干舌燥像掐着我的脖子一样,折磨着我,让我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然而,总感觉有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坐在身旁,似虚似实;总感觉有只手探向额头,似幻似真。纵使我头痛欲裂,虽然不知道真的破裂是怎的一般痛苦,但此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像鸟儿绝望地撕裂自己的羽毛一样,想要凄厉地大叫。只是,那个身影、那只粗粝的厚实的手掌,如一泓清泉一般,安抚着我整晚的空寂飘荡的不安。
第二天,母亲早早就端着白粥等我醒来,那双布满血丝却泛着盈盈笑意的眼睛正柔和的看着我,仿佛要溢出水来。她哑着声音说:“烧退了,吃点白粥,清淡点对身体好。”声音轻轻的,好像是怕吓着我的隐忍。
我愣愣地看着那双眼睛,惺忪的睡眼浮肿,好像不是睡不好觉,而是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我哽咽了,吐不出半个字,我甚至怀疑,这是母亲吗?那个只会对我吼的“女侠”?我心里五味杂然,好像有些委屈,又有些激动。
我还是哭了,因为母亲不是幼小的蒲公英,她是灿烂的向日葵,是严苛的女侠;但母亲也不是只会撒泼的“母老虎”,她是哺育孩子的袋鼠妈妈。而我,就是那个袋子里的小袋鼠。
曾听过一些老人说,刚出生的牛崽会拜天地,是对出生的感恩戴德。连牛尚且知恩,那母亲对我的养育呢?那不是一句“谢谢”就能了事的,这十几年的恩不是一声“感恩”便可轻易消还的。我是在母亲的藤条下带刺长大的,我的确受了不少火辣辣的皮肉之鞭,可母亲倾注在我身上另一番“爱”却是谁也给不了。
我终于知道那条条藤鞭下寄予了对我多大的厚望。我怀着的不仅仅只有那颗热切的“感恩”之心,还要实践“感恩”的行动,是吧,我亲爱的温柔的“女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