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对我们来说见得太多了。从小到大至如今,有谁没见过雨的。记得有一首歌,歌名叫《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当初听那首歌时,我就好纳闷,为什么要舟车劳顿地跑那么远去看雨?想必那冬季台北的雨,定有独特的景致,或许有着特别的某种牵挂。否则,为什么有好事者将那雨写成歌词谱成曲子广为传唱呢?
其实,看雨不如听雨。
连日来,我们这里北风呼啸,气温陡降。小雨中雨轮番上阵,白天夜晚连绵不断。那飘忽如丝的、那天地相连的雨声或温柔或狂放,在这个大千世界里唱出它绝妙的音符。
又是一夜雨。一觉醒来,躺在床上,听雨打在室外的遮阳罩“滴滴答答”的或清脆或沉闷或轻敲或重击或近或远的声音,如引亢高歌,如中音缭绕,如低音回旋,在风中此起彼伏。犹如打击乐队演奏的绝妙音乐。在沉睡一夜之后的清晨,听雨奏出这般乐章,确能提神醒脑,格外赏心。
依窗而立,聆听雨落在广玉兰树叶上那缓慢、低沉的声音,节奏分明地传到耳膜里。似某个人说话的余音回荡,声声悦耳。风助雨劲,雨随风而改变落点的方向。雨敲打窗玻璃,隔几分钟来敲打一次,或几秒钟就来敲打一次。风,忽大忽小,雨,敲打玻璃的声音时强时弱,时轻时重,时疏时密,发出“叮叮当当”、“劈劈啪啪”、“呼呼哧哧”的声音。在风声的伴随中,好似一曲激昂、欢快的快四舞曲。
室外,雨的声音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手中的伞迎风而撑,雨打在伞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密而急骤,如宁静夜晚铿锵的脚步声。雨顺着伞沿“哗哗”地流淌,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欢畅淋漓。静下心,细听雨声。那“呼呼啦啦”的是雨密集地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那“吧嗒吧嗒”的是雨顺着屋檐落地开花的声音;那“簌簌簌”的是雨点穿过大气发出的摩擦声;那“哗哗哗”的是雨点狂暴的怒吼声……。
听雨,如读诗。“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孟浩然.春晓)
听雨,如赏画。“南朝四面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杜牧.江南春绝句)
听雨,如破解天籁之音。“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宋.朱服.渔家傲)
雨,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环境,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听雨,就是听雨的轻歌慢语,听雨的豪放嗓音,听雨的七音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