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课外活动时,韩枫常常会带着一把吉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唱歌,那时班上的好多同学都去上学校的特长班了,而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则会悄悄地听他唱歌。韩枫最爱唱的是Jay的《晴天》,那种很特别的声音配上吉他太好听了,仿佛唱的不应该是Jay而是韩枫: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有时候回想起那段时光,觉得就是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无忧无虑,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我们一直都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可是——
可是我们是永远也不应该享受的。伏老师,结束了一切。
那天韩枫被叫进了老师办公室,回来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我调皮地问他:“你怎么了?又受刺激了啊?”他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好象是要隐瞒什么的。此后,韩枫和我的话莫名其妙少了起来,我们的欢乐,都好象被哈里波特施了魔法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我们被伏老师调开了。我很伤心,也很默然,我甚至想过伏老师就是那个伏地魔。随着学习的紧张,我们几乎沉没在书海里,找不到边际。
我似乎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没有离别,就不会有原因和结果。
期末考试后,韩枫主动找到我,说有事跟我说。此时,我也有事要告诉他,但很不想说。
“你先说吧。”我好象不认识他了。
“还是你先说吧。”他的目光很冷,但明显有了伤感。
“还是你先说吧,我的事也许是件大事,不过那对于你来说也许不重要了。”
“不,你先说,否则你会后悔。”
于是,我们决定,把事情用笔写在对方手上。
他手上写的是:我要去深圳。而我手上则写着:我要去美国。
我忽然被一股很强的力量冲得哭了起来,但没有声音,只是眼泪不断地往外流,仿佛要把我淹了似的。而韩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像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无声,无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