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拜影抬起头,想要看一看那个及时赶来救自己的人。
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从一棵树的枝丫跳上另一棵树的树枝,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一棵棵茂密的绿树之间穿来穿去,愈穿愈快,愈穿愈快。最后,一个翻跳,稳稳地落在了月拜影的面前。女子握了握手中的剑鞘,上面赫然刻着“宫寒颜”几个字。
宫寒颜一把握住穿过碧玉竹箫的纯白色四寸长剑。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月拜影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么?没有我你们可全都死在那个贱女人手里了。”宫寒颜嘟起了朱唇。
“不是不是。”月拜影连连摆手,“既然你来了,那就一块和她打一架!”
林青葵和明凉残拍拍尘土,站了起来,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林青葵在后面架起了琴,明凉残则舔了舔手中亮的能照出人迎来的匕首:“这把匕首可好久没沾血了,正好在你身上开刀!”
“哼,必以为那样就可以打败我!”墨泪颜伸出一只手,向地上的竹片碎屑握起了半拳,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墨泪颜的手中快速的凝聚着,竹片缓缓升上半空,一股旋风在竹片旁围绕,数秒后,一个完整无缺的碧玉竹箫再次放在了墨泪颜的嘴唇边。
宫寒颜皱起了眉:“竟然可以修复……”
墨泪颜不屑的笑笑,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缓缓流出。
“小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月拜影握紧了鞭子。
“是!”
林青葵拨动琴弦,乐声时而激情昂扬,时而平静淌淌,一首众人皆知的曲子《将军令》伴随着一片片刀刃似的树叶向墨泪颜袭去。
两股炫音在空中争锋相对,互不相让。双方属于僵持状态。
月拜影拉了拉旁边明凉残的衣角,闭上了一只眼睛,轻轻地扬扬手,明凉残点点头,张开五指慢慢地又握上了千袭匕首。
月拜影甩出素魂鞭,柔韧的鞭子形成了一个直通向墨泪颜的斜线:“凉残,上!”
明凉残一个翻越,跳上了鞭绳,用轻盈的脚步冲向了墨泪颜。
一道银光闪过,墨泪颜的右手手腕被划出了一道伤痕,斑斑黑色的血迹从白皙的皮肤中流出。
墨泪颜的嘴角微微上扬,右手半握,右臂用力着,伤口渐渐愈合,毒血被排了出来,手腕上,不留一点伤痕。
“竟然又愈合了……”月拜影咬咬嘴唇,一副不甘的样子,“看来,必须另想办法。”
“我知道这一招,我爹爹会用,我还记得破解方法……”宫寒颜压着嗓子,悄声道。
月拜影小声着:“破解方法是什么?”
“我……”宫寒颜张了张嘴,“我忘了……”
“你能不能别给我们那么大希望?你不知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吗?”明凉残毫不客气的送给了宫寒颜一记个白眼。
“嗯……”宫寒颜仔细回想着,“好像是需要她的一根头发,然后要炼药师之类的人把头发与嫩树叶融合,把那个药水想办法放到体内,这种自愈的能力就会自动消失,并且功力大减。”
月拜影点点头:“好,就这样……凉残,头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小葵,你负责攻击,牵扯住墨泪颜的注意力;颜颜,你防御。炼药的事情交给我。”
“明白!”
林青葵双手不停地拨动琴弦,一首悠扬的曲子传出。一道道银光在四人旁边交织,最后银光消失,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保护罩。明凉残跳上树枝,踩着轻盈的步子,快速的移向墨泪颜的背后。匕首轻轻一挥,一缕青丝稳稳地落在了明凉残的手心中。明凉残笑笑,快速返回。随手摘下了树上的一片绿叶。
“青蛇,就看你的了……”月拜影从衣袖中掏出一条青蛇,青蛇舞动着那柔软的细挑的身子。青蛇环上了月拜影的胳膊,张开大口,露出四颗尖锐的利牙,吞到了嘴中,片刻,一汪墨绿色的药水被吐到了月拜影手中。
“颜颜,把剑拿过来。”月拜影把药水涂到了落雪剑的剑刃上,药水刚好用完,“其他的就靠你了,必需一剑中的。”
宫寒颜点点头,握握剑柄,额头上沁出几滴汗珠。
“凉残,远程攻击,扰乱她的节奏!小葵,继续顶着!”月拜影的心中掂量着如果这一剑刺不中的后果。
明凉残从袖口抽出几根凤凰针,快速的飞向墨泪颜。月拜影飞出一条五寸二丈的黄色斑点青蛇,来势汹汹的冲向墨泪颜。
只见那细而不断的凤凰针准确的扎在了墨泪颜的手上,封住了她的穴位,使她的手不可动弹,碧玉竹箫“啪”的一声落地;那青蛇,由脚踝缠绕至脖颈,使墨泪颜的身子动弹不得,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小葵,加强攻击;凉残,继续封穴;颜颜,看你的了!”
几根夹杂着音波的凤凰针再次刺入墨泪颜体内。“啊!”又一阵凄凉的叫声。
宫寒颜一跃而起,风中漫步,犹如燕子展翅,却更似御风乘风。风撩起宫寒颜的衣摆,仿佛一朵自由自在的云在空中散步。
一把雪白的长剑刺入墨泪颜体内,“哧!”暗红色的毒血从墨泪颜的口中吐出,染红了素衣,青蛇褪去,凤凰针落地,抽出来的剑刃上有着斑斑血迹。墨泪颜从空中坠落,她捂住胸口,一个瞬移,消失在月拜影等人的视线中。
“赢了吗?好像是的……”宫寒颜喃喃着。
明凉残收起凤凰针:“对了,颜颜,你怎么知道破解方法的?”
“这个……我小时候在爹爹的书房里看到过,所以也就记了下来。”宫寒颜撇撇嘴,表示对过去的一些事情感到后悔,“我亲自在我爹爹身上试用过,放在了他得茶杯里,用了一个星期,爹爹才恢复了自愈的能力,为此,还下令永远不许踏入书房半步……唉,想想那事就郁闷……”
“小影姐姐,你的那个小青蛇是怎么回事呀……好吓人……”小葵打着哆嗦。
明凉残附和着:“是呀是呀!幸好我免疫力够强了,经过了两次的教训,已经习惯了有这样一个每天玩毒虫的朋友。”
“那个呀……嘿嘿……那是我自己培养的一条无毒青蛇,可以用体内的腐蚀液体将任何东西融化成水。那个不经常用的。”月拜影转向宫寒颜,“颜颜,要不要去寒舍玩一玩?”
“好呀好呀,反正在外面也呆惯了,回去浑身不舒服。”宫寒颜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
于是,几个人悲催的回到屋子里,继续听着竹青风的“沧桑人生”……
晚上……
“哥、墨玄,你们两个有没有感到烦?”钟离涟漪转向一旁,两位人士早已没了踪影。
明凉残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们……遛……了!”
“没义气……”宫寒颜扭过头,“哼!”
“要不,咱们也……”林青葵挑了挑眉。
“一、二、三!遛!”
一瞬间,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下了正在独自讲诉人生经历的竹青风和一片还未收拾的饭桌残局。
“真是的!竟然让我们当丫鬟……”明凉残不甘的从屋外端来一盘花瓣。
“哎呀,你就别委屈了……”林青葵接过花瓣,洒向木浴缸的水面,“不是说好的吗,轮着当丫鬟伺候其中一个人洗澡。”
月拜影半坐在浴盆缸中,把花瓣贴到自己身上:“是呀是呀……明天晚上咱们一起伺候凉残……”
话音未落,却引来一阵阵嬉笑。
霎时,花香充斥着整间屋子,如烟似尘,出淤泥而不染,却又色彩斑斓,散出淡淡香气。那五颜六色的花瓣铺满了整个水面。粉似霞,红似火,白似雪,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哎?小影,你右臂上的是什么呀?”钟离涟漪戳着月拜影的右臂。
月拜影掰过自己的胳膊:“什么呀?”
“好像一条金龙哎……”宫寒颜摸了摸,“我记得我身上好像也有……小时候发现的,但是长得还不成形,看不清楚是什么。”
“哪里哪里?”林青葵把花瓣放在桌子上。
明凉残收起匕首:“是在右臂吧?像条蛇……”
宫寒颜扭过头,发现自己的右臂不知何时衣服划了一个口子,刚好看到了一条金色的蛇:“明凉残!我饶不了你!!!”
“停停停!”明凉残伸出手制止着将要发怒的宫寒颜,抽出匕首再自己的右臂上也划了一道口子,白皙的肌肤上露出了一只金色的老鼠,“我也有啦……不要误杀同类啦……”
明凉残嬉笑着把钟离涟漪和林青葵的衣服右臂划了一道口子,钟离涟漪的右臂上出现了一个兔子样的金色图案,林青葵的右臂上则出现了一个羊形的图案。
月拜影从更衣间走出来:“这些都是什么呀?”
“鬼知道!”宫寒颜满脸不屑。
“小影啊,你师傅知道不?”明凉残捏上衣服上的口子。
“这个嘛……明天我去问问好了……”月拜影捏起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子边闻闻,“估计师傅还在讲他的人生经历呢。”
钟离涟漪撅起了嘴:“那个老头子……他一生的事怎么这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