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夺取了机场,但日军仍控制着岛内的大部分地区。日军错综复杂的战壕和火炮阵地覆盖了这个岛屿的每一寸土地。日本人钻到地下,我们要用手把他们抠出来。喷火器,烧光他们。
——罗巴克的自述
1944.9.16
贝里琉岛·白滩
列兵米勒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
“他们正在屠杀我们的兄弟,我们必须把他们烧出来!”罗巴克中士如此说道,“喷火器准备,开始战斗!”
“机枪就在斜坡上!”鲍伦斯基喊道。
“米勒,扔个烟雾弹给它,否则它会把我们撕成碎片的。”罗巴克中士喊道。
我朝碉堡的方向扔了一颗烟雾弹,很快地烟雾遮挡了机枪手的视线他那胡乱的扫射对我们的威胁瞬间小了很多。趁此机会,我们在日军战壕里继续前进。
“前面就是第一个迫击炮阵地了,米勒。”
喷火器效果很好,今天的晚餐是红烧小日本。不过我想大家吃了都会吐吧。一名喷火兵同僚在战壕上面,我在战壕里面,两条火龙交错成一道火墙,推进之处,日本鬼子皆被烧成灰了。那些不怕死的小日本发动的万岁冲锋,也根本突破不了我们的火墙。
第一个迫击炮阵地很快就解决了。但很快,我们就为轻敌而付出代价。两名陆战队员在经过转角时,被小日本的重机枪打成了筛子。
这种地方时最难对付的,只要我们转过去,就会挨机枪子弹,但不转,我们又无法冲破这里。
罗巴克想了个办法,命令我们一人扔出一枚手榴弹,轮流扔。这个方法不错,等我们扔到第4枚手榴弹时,小日本的机枪停了,趁着这个机会,罗巴克给了我一个眼神,冲出去用机枪开始扫射,我明白他是替我做掩护,而要我去“洗刷”一下小日本的机枪阵地。
我跟着冲了出去,火焰覆盖了小小的机枪阵地,里面传出小日本的阵阵惨叫,估计手中的喷火器热量差不多了,我停下了扣动扳机的手指。只见对面不到5米的机枪阵地被烧得一片漆黑,重机枪已经被烧坏了,里面的3名日本兵也成了焦炭。
但我们没工夫欣赏这个景色,罗巴克中士命令我们大家冲出战壕,沿一旁的斜坡上高地,估计是要从高处给小日本洗个火焰澡。
居高临下朝小日本喷火就是爽,另一个喷火兵在我的对面,两人向第二个迫击炮阵地开火,火焰很快就吞噬了阵地的日本兵,罗巴克没等火焰褪去,就一马当先冲进地道,铲除里面的日本寄生虫。
“从上面通过战壕不是更好吗?”我问罗巴克中士。
“小日本在地道里,要挖他们出来,而且上面也不安全……”罗巴克中士话音刚落,就有两名陆战队员被从上方而来的子弹射倒。
我急忙朝周围望去,没有发现一个日本兵的身影。“在树上!”罗巴克中士提醒道。
我恍然大悟,用喷火器朝热带雨林的椰树叶丛射击,不大会儿,就有两个日本人尸体被吊在半空。
还是这种做法,防止士兵临阵脱逃而把他们捆在树上。对着这些尸体,我的心仿佛堵住了一般。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所谓的太平洋圣战?
罗巴克很快就打断了我的思路:“米勒,别发呆!还剩下一个迫击炮阵地了!”
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跟着罗巴克向前奔跑,发现小日本的抵抗越来越顽强。接下来的战壕岔道也越来越多,时不时会有一些日本兵从岔道里冲出来,罗巴克不断地左右射击,将冲来的日本兵打倒,但渐渐地忙不过来了。
“鲍伦斯基!支援一下罗巴克!”我向后面喊道。
“见鬼,你可别烧着我了!”口中如此说着,鲍伦斯基冲了上来,虽然M1加兰德的火力比不上勃朗宁轻机枪,但要对付只拼刺刀的小日本还是绰绰有余的。当他们冲过战壕岔道并解决冲锋的日本兵之后,我再用喷火器清理地道,无论有没有敌人在里面。
我们前进到一个比较空旷的战壕里。在这里遇到了小日本最顽强的抵抗。在我们对面的战壕上方,有几个日本兵在对我们射击,在左边的大路以及岔道里不断涌出日本鬼子。一时半会我们无法冲出去。
“米勒!用喷火器!”罗巴克大喊。我用喷火器朝对面的小日本射击,但无奈距离过远,火焰根本烧不到他们。见状罗巴克冲出来射击,企图掩护我向前冲。
但这很难做到。十几个小日本朝罗巴克开火,罗巴克只能撤回掩体后面。
“难道我们要被困在这里?”鲍伦斯基焦急地说,“罗巴克,能不能呼叫支援?”
“不行。”在我们身后的通讯员迪哈特说道,“各个小队都陷入苦战,无法分兵来支援我们。”
“罗巴克,替我看着喷火器。”我卸下了喷火器,毕竟如果要冲入枪林弹雨之中,这个高爆物是非常危险的。
“米勒,你要干嘛?”罗巴克紧张地盯着我。
“没关系,我不会寻死的。”说罢,我端起轻便的M1加兰德冲了出去。
小日本的火舌马上追着我,我冒着子弹冲到一辆货车旁,以它为掩体。再扔出两颗手榴弹,不管有没有炸到小日本,只等到他们的枪声稀疏了,我再扔了两颗烟雾弹。
不大会儿,烟雾马上笼罩着整个战壕,我马上从一旁的山坡冲上地平线上,朝战壕里的小日本扔出剩余的3颗手榴弹。
由于有烟雾的掩护,小日本根本看不到我已经冲了出来,还在他们身边搞小动作。等他们发现手榴弹滚落到他们身边时,早已被爆炸的暴风冲上了西天。解决了缩在战壕里的日本鬼子,罗巴克也冲了出来,很快清理掉对面的小日本。
“很大胆。但很危险。干得不错。”罗巴克说着,带领大家朝目的地跑去。
我也没捡回我的喷火器,直接端起勃朗宁轻机枪就跟上罗巴克。
我们来到一个“Y”字型的走道里。走哪边?不知道。但还是先解决掉冲上来的小日本再说。两把勃朗宁轻机枪同时开火,我和罗巴克相当有默契地形成了交叉火力,小日本被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射倒。
“走右边。米勒,清除左边地道的日本鬼子。”罗巴克带头向右跑去。
“怎么知道的?”我不解地问。
“迫击炮阵地容不下那么多日本兵,刚才都是从地道里面冲出来的。”不知为何,鲍伦斯基很耐心地跟我解释道。
但我也无暇听他说话了。手上没有喷火器,要清理地道谈何容易?没有办法,从地上的小日本尸体上夺下十几个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扔进地道。
这是一个奇怪的情景。一个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怀抱着一堆日式手榴弹,朝日本人头上砸去。扔完手榴弹后,我再端起勃朗宁轻机枪冲上去,很快就解决掉地道里的残羹剩饭。
一旁传来尖锐的机枪声音。我立马跑过另一头罗巴克那里,看到他们正被两挺重机枪压制住,我竟一时冲得太过,暴露在机枪口下!
重机枪马上转向我的位置,我慌忙躲在一个沙包掩体后,在我手边竟然有一把日本枪。借着头顶的大洞透下的光,我看出那是一把日本的99式轻机枪。没多想,用99式轻机枪和勃朗宁轻机枪一同射击,一个人创造出两道火力。
不知是枪法好还是运气好,那两个重机枪手竟被我一瞬间同时打死了,罗巴克见状往外冲出去,很快就肃清了战壕里面的日本兵。
“米勒!干得好!”罗巴克兴奋地喊道,“大家坚持一下,最后一个迫击炮坑就在上面了。冲上去!”
我放下弹药所剩无几的勃朗宁轻机枪,端起99式轻机枪,跟着罗巴克冲上大路,想试试这机枪的威力。
但我测试不到了。当我们冲上迫击炮坑的时候,上面至少有3名喷火兵在“粉刷”迫击炮坑!里面的小日本马上落入地狱火海,发出非人的惨叫。
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就熄灭了,留下的是烧糊了的迫击炮坑。我跟着大家走上坑道,不顾滚烫,坐在一个弹药箱上,眯着眼看着缓缓驶过的我军坦克。
“干得好,陆战队员们。”罗巴克给了我们大家一个赞赏,他是一个很公平的长官。
我沉重地松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