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贝壳,外壳牢固坚硬却永葆柔嫩细腻的内心;我是一株白荷,生于泥淖长于秽土却孕育纯洁与芬芳;我是一根藤蔓,在孤单的滋养中恣肆生长。
独钓
不必问我是谁,扛着鱼竿,依傍江风,我只是一名孤单的垂钓者。
容不得一丝怨怼和躁动。清早背了鱼竿,满怀着希望与执着,投入略显稀落的垂钓阵营。安好鱼饵,高高抛入江中,鱼竿斜着放置在桥栏杆上。目光不必过分集中在浮标之上,尽可凭栏眺望,让汹涌的波涛和稀疏的船只画进自己的双眸。
阳光朗照时,我喜欢俯首凝望着自己的影子的轮廓,也喜欢放眼浮动在波涛上的细碎的阳光;细雨斜织时,我总是披着雨衣,看着雨点在江面上圈出并不明显的漩涡,脑海里应景地浮现出“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诗句来。不管鱼儿上不上钩,心情依旧畅快淋漓。
天幕在夕阳的染缸中浸染成了灿灿的金色,城市更换了华丽张扬的布景。收拾完行囊,消失在一片喧嚣里,一颗心愉悦丰盈。
坚守
“哎——”一声冗长的开门声打破了小区里清晨的宁静,开启了我一天的生活。
这是一个年代已久的小区,说是小区,就因为拥有两三幢陈旧的居民楼和一条狭隘的过道,门卫房就窝在进门处的角落。我就在这里,独自一人坚守、看护着小区居民的家园。
每天,我坐在门卫房里看着穿行而过的居民们,是提着菜篮步履蹒跚的大妈、是腋下夹着文件夹、公文包的上班族,抑或是蹦跳着出了大门的孩子。居民们是亲切的,他们会向我投来善意的目光,送来温馨的问候,但这房里毕竟是少有访客的。
夜色渐浓,过道里的灯亮着黯淡的光,楼房上向外透着乳白色灯光的方窗渐少。“哎——”关了门,我望着昏暗的过道,微笑着为这美好的一天作了谢幕。
执笔
百无聊赖时总是渴望一场宣泄情感的吐露;心潮澎湃时总是翘首一个张扬个性的舞台。于是,笔和稿纸就这样写进了我的生活。
从不愿把写作看成一项堆砌文字的工程,好文章的字句都是发自内心最真挚、朴实的诉说和呐喊。执笔时,不容任何人在身旁,我喜欢独自聆听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感受宁静酿成字句的美妙。每一次目光和笔尖的交汇就像一阵微风轻轻撩响心底里的风铃。过分焦躁的心情只会弄巧成拙,让系挂风铃的丝线缠绕在一块。心中的郁结没有解开,反而紧紧纠缠。
我每次写完一篇文章,并非急着发表。每一段真挚的文字,它的意义并不在于有没有旁观者。我只是细心地将它叠加在岁月积累的旧文稿上,渴望它是寄往明天的信笺,超越时空的界限串联起今天和明天的我。
在尘世间,孤单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人们恐惧甚至抵抗它。其实,孤单能让你的生活在螺旋中回归原点,感受返璞归真的境界;孤单能消除世间的一切冗杂,定格生命里美的瞬间。试着适时地把孤单拥入心灵,让灵魂绽出苞蕾,装点成一道不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