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孩 Chapter 2

　　陈可默实在是不想回那个家，没有一点生气，更何况这次是被停课，不知道奶奶又会怎么骂。但陈可默没有掉一滴泪，泪流给谁看呢？但又坚强给谁看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爱”面前像只饥渴的小野兽。

 

　　晚饭，陈可默在厨房忙东忙西，奶奶在客厅看电视，不时骂陈可默几句。一切都习惯了。
　　“吃饭了。”陈可默摆着碗筷，头也没抬地对着电视机前昏昏欲睡的奶奶说着，轻轻“哼”了一声。奶奶耳朵却异常灵敏，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陈可默身边，一把抓起陈可默的头发，陈可默尖叫：“你疯啦……”“你给我装，装给谁看哪。别整天给我拉着个脸，不想在这儿就死得远远的！”尖叫声、打骂声、浑浊的一切的声音，使本来就昏暗的房子显得更加黑暗。左邻右舍都知道，是那个老太太的孙女回来了。“唉。可默这孩子也挺可怜，那可是她亲孙女啊。作孽哟。”
　　一番争执过后，两人都累了。陈可默瘫痪似的坐在椅子上，无力地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眼眶里没有一点泪水。尽管没有人在乎我，但我也要坚强给自己看。

　　陈可默收拾着被摔碎的碗，捡起碎瓷片。“你给我拾干净点，要是扎了我，仔细了你的脸……”陈可默心里憋着气，把手里的碎瓷片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自己捡吧！”
　　手指有点微微的刺痛感，抬起右手时，血已浸满整个右手食指，眼前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为什么奶奶会变成这样，但我仍然爱着她的。

　　飞机飞过的声音又传来，红色的信号灯在漆黑的夜空中特别显眼，一明、一灭。陈可默的家，一想起就心闷。昏暗、混乱。但那曾经是个被多少人羡慕的幸福地家啊。

　　洛扬回到家的时候，是可儿给他开的门，刚见到洛扬就甜甜地叫了声“哥哥”，笑着：“哥哥，今天幼儿园阿姨奖给我一朵小红花，嘿嘿。”小天使，甜甜的笑可以融化一切。看到她时，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这就是孩子的魅力。
　　洛扬一把把可儿推开，把书包甩在肩上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上楼的时候听到可儿很是乖巧地对妈妈说着：“可儿不疼，哥哥是生气了吗……”

　　洛扬的房间是向阳的，阳光透过窗户，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这让洛扬的心里舒畅了些。洛扬的房间、陈可默的房间，洛扬的家世、陈可默的家世，都是鲜明的对比，只有他俩性格很像，霸道、拽、冷漠。但这只不过是用来保护自己的铠甲。

　　“来，扬扬，多吃点菜。”爸爸给他夹了菜放进他碟子里，很温暖的父爱的声音。洛扬看了爸爸一眼，默默吃着包含了父爱的菜，他对自己很好。洛扬看了可儿一眼，她穿着粉色的小睡裙，散着头发，头上还别着一个粉色地蝴蝶结，像个洋娃娃。她的笑声真的是天籁，孩子的笑总是最干净的。
　　洛扬夹了只鸡翅，低头想了想什么，又放在可儿碟子里，面对可儿呆呆的小脸轻轻笑了笑。“谢谢哥哥。”一直很乖。洛扬的爸爸妈妈看着他俩都笑了，很幸福、很欣慰。今天的那个鸡翅是可儿吃的最干净的一个。

　　其实，我也希望得到你的爱，我也在努力争取到你的笑。

　　洛扬的爸爸妈妈谁也没提洛扬打架的事，只是给洛扬的伤口涂了些药。妈妈把爸爸送回公司，又哄睡了可儿，才来看看洛扬。

　　“扬扬。还没睡呢？”“妈。”
　　洛扬摘掉耳机，关上MP3，坐在椅子上等妈妈说。“扬扬。嗯……‘早恋’这件事呢，妈妈只想说，现在你还只是个孩子，很多事都不明白。或许呢，你对某一位女同学有好感，但也要分清界限。明白吗？”妈妈抚了抚洛扬的头，用母亲特有的温柔看着他，却让洛扬很不舒服。当妈妈问起那女孩名字时，洛扬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