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旋转木马什么的,每个人都看法不同。
我不再理他,推开车门,滚滚的浑浊江水拍打着霓虹两岸,又是夕阳时分,霓虹尚早。
江上风很大,吹乱了一头秀发,双手微扶,半个身子倚着栏杆。看着江水远去的轨迹叹了口气。
宋纸砚来到我身后,轻轻拥住我。
我愣了一下,没有挣脱,感觉越来越放纵自己了,明明不该沉溺的,只是…爱了。
爱了…我无话可说,即使明知道他有心爱的女人仍旧陷进去了,爱之一字,太殇。
仿佛他也不想破坏这美好的一刻,此刻的他没有那种冷硬的霸道和邪魅姿态,只是简简单单的将头颅靠在我肩上,一起迎接着迎面而来的江风。
夕阳下的一幕,多美~只是,这份美,只是一种假象,欺人欺我,自欺欺人。
我笑了,浅浅的带着丝丝破碎的纹路。她们总说我的微笑,带着绝望的释然。绝望?释然?很矛盾不是么?绝望的我,心内却很释然。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笑,总是带着彻骨的疼痛凉薄,抑或带着疲惫的沧桑颓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放声大哭,让微风抚平内心伤痕泛起的褶皱。只是任由风吹的脸庞上,却只是带着破碎惨淡的笑,没有丝毫眼泪。
哭不出的难受,没人了解,只有自己的心,微微泛着疼。
搂住我的腰的手臂紧了紧,松开。
我似乎有点失落,多希望刚刚那一幕,能定格?只是,只有相机才能定格住当时的美,而我的记忆,却连相机都比不上。
蓦然,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
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细细摩挲着我的手,显得漫不经心:“和我在一起。”
我笑了,细碎的弧度勾勒在嘴边,却显得如此自嘲,樱唇轻启:“不可能。”
不可能的,我不是书中的灰姑娘,我的幸福不该这样。
我喜欢霸道的男人没错,当初的顾卿彦,我也很享受他对我的霸道,只是我要的霸道,不是这五个字。他说和他在一起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他说他心里爱着那个她却让我在他身边,这样未免过于轻贱自己。
我不是欲拒还迎,只是在爱的上面,是我道德的底线。
只是…
“和我在一起。”他不过再呢喃的在我耳边重复了一边,我便有了软化的迹象,无力摆脱,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想,这个男人是我永远无法拒绝的吧,至少我的身体是无法拒绝他的。更何况,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心就如同被整个世界包裹着。
只是最后我才明白,我的心整个世界确实被他包裹着,正因如此,所以一旦他的温度骤降,整个世界的余温都将被剥夺,寒冷又孤寂,带着满世界的空荡荡在人海沉浮。
而现在的我,整个人整颗心千百万的细胞都在呼啸着:答应他,和他在一起。
一边的理智却在告诉我:一旦踏出这一步,你就万劫不复了,你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你就别人眼里不知廉耻的狐狸精,最后她回来了你他照样丢下你!别傻了~
可是残存的理智却抵不住满身叫嚣的细胞和心脏:“恩。”
一个‘恩’,连我自己也愣住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好像很尊贵;我不知道他要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好感?还是利用?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自欺欺人的去爱一个人,自欺欺人的毁了自己。
我早已经绝望了,即使再怎么哀拗也建不起内心的围墙了,崩塌的身心,俱疲。
他拉着我的手离开风大的江边,驱车去了游乐园。
“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游乐园的吧。”他也不是很确定。
“我没有回答,下车。看着里面孩子们天真的笑声和幸福的小情侣,眼睛涩涩的,绚烂的灯光在眼前流转。
宋纸砚牵着我的手走向旋转木马,挑了两批相邻的木马坐了下来。
他晶莹有力的手插入我的发际,缓缓揉了揉,毛茸茸的刺着他的掌心,显得两人很是亲昵。
“以后,留长发吧,我喜欢,长发的女人。”他眼神迷离的看着我乌黑的秀发,良久幽幽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那个女人,就是长发飘飘的吧。我真的忍不住要去猜测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即使我警告过自己,那样会很受伤。
“宋…”我扬起笑脸看着他,笑得有点清冷,在灯光和音乐下显得不食烟火般脱尘。正准备说什么。
他好听的嗓音打断我的话:“叫我砚。”
而这句话,却把我轰然炸成碎片,霎时脸上怔愣了。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破茧而出。
砚…彦…宋纸砚…顾卿彦…他们…都是yan,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是不是以前的顾卿彦,我总是叫他卿,所以我才没发现,其实他们真的很像,名字像,品味像,连发型都有三分相似。
只是顾卿彦比他多了那份柔和,而宋纸砚的轮廓却带着冷硬的峻然,多了那么份成熟。
最像的,应该是手心的温度吧。
只是,不同的是,宋纸砚却已经有过无数女人了,而顾卿彦,却还是个保守的学生,是个一心一意去爱一个人的男生罢了。
我突然发现我爱上的或者爱过的两个男人,都叫‘yan’不说,竟还都喜欢长发女子,而我在遇上他们爱上她们的时候,却总是短发,是不是缘分不够,还是注定要错过。
“砚。”对着宋纸砚,我还是叫出口了,只是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我叫的是‘砚’还是‘彦’。
“恩。”他应了一声,手紧紧抓住我,随着木马上下的移动一高一低,时而可以看见他俊美的眼睑和微微勾起的薄唇。
薄唇,一个薄情的男子,对任何人的薄情,却惟独心里装着那么一个女人,是他的暗伤。
而我,自觉比不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亦或者他对我只有愧怍或者是觉得好玩。
我和他,就像此刻坐在木马上的两个人。无限贴近,却永远在重复着某个圈子,绕着圈,却永远平行着。
说实话,我不喜欢游乐场,唱这么大除了和家人一起之外和男生一起来的恐怕只有和顾卿彦在一起时候的那次吧。
同样也是旋转木马,他却不同于宋纸砚。
他说:“你去坐,我在下面看着你。”
那时候网络很流行的一句话便是:旋转木马是一种最残酷的游戏,彼此追逐却有着永恒的距离。
我也不强求,只是觉得一个人坐太孤单了,而且看着顾卿彦站在原地看着我也觉得一举一动备受拘谨。
一圈一圈,我离他越来越远,有点失落。一圈一圈,我回到了他的面前,满心欣喜。
我终于明白了他宠溺的目光中带着的用意。
他只是想告诉我,他不喜欢那永恒的距离,所以他宁愿静静的看着我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他相信,我最后总会在他面前,总会从旋转木马中下来投入他的怀抱。
当初的那个人儿啊,如今你又在何方,是否你在对着面前的她温柔宠溺的笑。
我有你的一切联系方式,我却再也没有联系过你。
不敢?没资格?又或者是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吧。顾卿彦,他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成为了心底最隐晦的伤痕,成了那个回不去的流年相片中定格幸福的人。
而今在我最近又最远的那个人,叫宋纸砚,是我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为我爱他。即使爱令我的心脏在滴血,我仍旧不顾一切就这么爱上了他,没有退路。
看着远方的点点星子,夜凉如水,人凉如雪,带着丝丝亲人,又带点噬骨凉薄。
也罢,我一直是那个被世界遗忘的人,我在看着孤独的风景,看着那孤独的围城。
By夜忆殇:好像有点不满意,感觉都在写感悟和两个人物对于浅浠羽的穿插……唔,算了额,凑活着看吧,感觉我的行文风格就是感悟之类的多余事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