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源一中 牧雪
第二回
解封印群魔乱世间 出道观清风结良缘
却说清风正欲进洞时，见天色已晚，便又躺在巨石上睡觉。次日一早，太阳正出，朝霞早将天空染红。清风走到河边洗了脸，又吃点东西，练习了一下昨日学习的心法和自创的剑法，闲言少叙，清风朝洞内走去。
一进洞，眼前分明现出三条路，前路被巨石封着，清风不知往哪儿走，就先往左行。行不远，只见前面有四个小洞，里面都亮着灯，于是进了第一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豹头猿臂的怪物。他闭着眼，坐在石座上一动不动，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盏灯，那指甲足有一支指头那么长，清风方知这是灯兽。
倏忽间，只见那怪物猛地将眼睁开，大叫：“是谁？”清风不答，只管使出降魔符法。那怪物发怒了，将要举灯，却被清风一掌打倒，口中吐血，灯也掉了，清风夺过剑来一掌拍碎，又拔出剑来向灯兽刺去，灯兽早已无力躲避，眼见的长剑插进自己的心窝，便一命呜呼了。外面的小魔怪听了，迅速跑进来，清风见了使出飞剑斩，只见那剑被清风挥舞的无影无踪，无何，但见小魔怪倒了一地，化为乌有。
稍时，另外三个洞的灯兽也赶过来。清风刚要出去，就被他们三个给拦住，清风见躲不过，早已使出剑气术来。只见那三个灯兽也迅速摆好阵势，将要举灯时，被清风一剑刺去，击 毁了两盏灯。那灯兽见了，皆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什么人？”清风答道：“三清宫无机子之徒柳清风是也。”说完将身一闪，早又一剑刺去，如同划破静夜的流星，将那持灯的一个挥作两段。剩下的两个都闪开了，因没有了灯，便合成一处，使出一招“无灯自亮”。只见洞内闪出一道白光，照得睁不开眼，那两个又趁势攻击清风，然清风并未心慌且镇定自若，将身一闪，闪至二人身后，趁机使出“挥剑断颅”，只见那两个灯兽的头皆已掉下，洞内的尸体都化为乌有。
清风出了小洞，想起师父所说的有八个灯兽，现只杀了四个，便又朝右走去。不一会儿，又回到了交叉口，清风继续右行。行不远，又有四个小洞，里面也都亮着灯，清风大叫：“四个灯兽都一起出来吧。”叫完不见回应。清风遂进了第一间，然并无一人，只有一盏灯。清风又赶至第二间，只见石上的灯兽正化尸为粉末，复感到另外两间看了，也都化为乌有。清风心下早已明白。原来他们八个当中任意杀死四个，剩下的四个便不能形成两组阵，伏魔阵自然而然的也被破除了，所以他们就化了。至于清风后来如何打算，暂且不言。
却说无机道长此时正召集众弟子在无机阁议事，无机道长道：“为师近观天象，发现太白、荧惑逆行冲地煞星，此祥必有妖魔即将乱世。海明、海翔、海宇、海利四大弟子听令。”一语为了，早有四人应声而出，跪于阶下。无机道长道：“海明，你带领悟字辈悟忌、悟琏、悟空、悟悼去伏于山北；海翔，你带领悟逝、悟绝、悟玄、悟靖去伏于山南；海宇，你带领悟清、悟昭、悟郓、悟牝伏于山东、海利，你带领悟曦、悟深、悟郛、悟隐去伏于山西。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等群魔出世后，第一时间拦截并封住，待为师去收。”四大弟子领命而去。
无机道长又道：“剩下的颖字辈的弟子听令：颖川、颖昶、颖诰、颖珲、颖苠、颖黯、颖恩、颖乾、颖棣、颖威你等在摩天顶布下天罡降魔阵；颖浚、颖炀、颖罹、颖烬、颖恨、颖惆、颖祭、颖渊、颖戗、颖荀你等在山脚也布下天罡降魔阵。”众弟子领命而去。无机道长传性真、性圆两大元老道：“时刻准备与我同去降魔。”当下分派已定，众道散出。
时有范涛道：“师父，清风师兄去伏魔洞取剑，会不会恰好遇到群魔出世？”无机道长未曾答言，林典又道：“他昨日就去了，今日却还未归，会不会出事？”无机道长道：“别乱想，为师相信他一定能够通过这次考验的。你们都下去吧，为师要静修一会。”二人退出，无话。
话说回来，清风当时不知往哪儿去好，只得又回交叉口，见前路仍然封着，便想出洞去。刚走至洞口时，忽听一阵声音，清风转过头来，只见眼前的巨石移开了。清风向前奔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太极图，无极乾坤剑正插其中。
清风停住脚步，顷刻间从剑上方跃下个虎背熊腰、豹头猿臂的怪物来，大叫：“ 谁敢在我护剑神的地盘撒野？”心下又自思：难道他又来了。清风听了满怀轻视道：“你就是护剑神？终于来了个称头的。”护剑神见了又思：想必不是前日那人。想毕，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呀。”忽而又转变脸色怒道：“牙齿还没长齐就说大话。哼，要想取剑，就先过我这关。”说完直奔清风而来，清风也来迎护剑神，看那打斗场面，是眼花缭乱，但见：
寒光隐隐闪烁，杀气腾腾弥漫。长剑起处，似静空
飞下流星；铁拳将至，如平地迸发雷鸣。使剑的风驰电
掣；挥拳的排山倒海。只教这禽兽远避；迫使那神鬼丧
胆。
大战五六十回合，清风渐渐敌不过护剑神，剑法也渐渐散乱起来。奇怪的是，清风竟然愈战愈勇。护剑神此时大叫一声：“难道你不知这剑中装有混元金斗吗？剑若出，群魔再次乱世，会造成世间生灵涂炭。你果真要取？”清风不耐烦地说：“我只知取剑，才不听你妖言。”说完二人又战起来，复十合，清风不慎肋下中了一拳，不过无甚大碍，而护剑神却口吐鲜血。究其因：原来护剑神前日被一神秘黑衣人打成重伤，今尚未痊愈，现用功过渡，真气大量扩散，导致急血攻心，才得以至此。
此时，忽听天空中一声霹雳，东顶塌下，露出一大窟窿，雷电直击宝剑。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日月无影。护剑神见此情景，长叹一声，说了四句话。道是：
万事皆注定，道魔又一拼。
人间终遭劫，但愿四海平。
言完不知所踪。
刹那间，风定天清。清风刚才还捂着脸，现见风雷俱停，以为要下雨了，又见护剑神不在了，便一把把出宝剑，只顾出洞。清风走后，洞内的插剑处金光闪闪，原来下面有一块石碑，分明刻着十二字。此时暂不说明。
清风回去见了无机子，无机道长见他提剑归来，欣喜若狂，大笑道：“取回宝剑是我意料之中的，果然不出为师所料，值得一奖。”言毕就教林典拿出一把宝剑，又让范涛替清风取下无极乾坤剑，然后将林典拿来的剑递给清风道：“此剑名唤清风剑，与你的名相同。今送与你日后斩妖除魔用。”清风接过剑，忽觉头晕，顿时面如土色，神采不定。无机道长见了料是疲劳过渡，便教林典将他扶回房中歇息，又教范涛去药房抓些药煎给清风吃。不在话下。
不知何时、何地，上回的那个神秘黑衣人又出现了。他一经飞入伏魔洞，见一处金光闪闪，便走去一看，下有一石碑，上书：
见柳而开，逢清而出，遇风而合。
这人看了似懂非懂，只向石碑拍了一掌，只听下面传来一阵热潮：“是谁？快放我们出去。”这人答道：“甭管我是谁，总之我是来放你们出去的。”下面的四象与七十二地煞一闻此言更是沸腾。这人又拍一掌，热潮方止，又道：“只要你们肯帮我，我这就收了混元金斗，如何？”群魔皆服。这人大喜道：“好。七十二地煞分为四批走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方出三清山回你们的魔界，以待我命，为了防止你们反叛，你们必须将你们的精魄逼出由我封住。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留下听我调遣。可否？”话音刚了，群魔都应。这人遂收了混元金斗，掷于袖中。顿时天混地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风卷残云，乾坤斗转，只见石碑自动移开，一团黑气并七十二魔星散出，这人收了魔星，任由群魔去了。那七十二魔星正是：
地魁 地煞 地勇 地杰 地雄 地威 地英 地奇 地猛
地文 地正 地阔 地阖 地强 地暗 地轴 地会 地佐 地佑 地灵 地兽 地微 地慧 地暴 地然 地猖 地狂
地飞 地走 地巧 地明 地进 地退 地满 地遂 地周
地隐 地异 地理 地俊 地乐 地捷 地速 地镇 地稽
地魔 地妖 地幽 地伏 地僻 地空 地孤 地全 地短
地角 地囚 地藏 地平 地损 地奴 地察 地恶 地丑 地数 地阴 地刑 地壮 地劣 地健 地耗 地贼 地狗
黑气冒出时，一人见了道：“自伏魔洞一战后，我退隐江湖二十载，今群魔乱世，我又可重出江湖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与无机子大战三日三夜的“赤血天魔”龙霸天。又一人见了道：“群魔将乱世，霸王钟危矣。”此人乃是无机子之师弟玄虚子是也。另有一人见了道：“妙哉，妙哉！吾可成至尊矣。”此人乃是无机子之师兄天道子是也。还有一人见了叹道：“封印已解，人鬼遭秧，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人便是震压群魔之人周处。幽冥界的鬼王见了道：“群魔已出，鬼族难安。”预言少叙。
那人见地煞已出，就教它四个现身。只见一条苍龙腾出滥吟；一只白虎跃出乱啸；一头玄武龟爬出直摇头；一只朱雀飞出边叫边扇翅膀。这人见了道：“苍龙、白虎，你俩就到南北村去。一个到南山，一个到北海。玄武，你就到天师陵去，守住天心灯。朱雀，你留在我身边助我。”言毕，各自而去。
再说群魔分四路出洞，遇到三清弟子的阻截竟如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众弟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群魔飞出他们的天罗地网，无功而反。恰见无机道长引着一女子回山，四大弟子跪道：“师父，弟子无能，未能拦截地煞魔。”无机道长道：“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及。你们起来吧。”又谓众弟子道：“这女子与父归家，不料其父被魔所害，为师正从此过，遂救下了他，望众弟子免生疑惑。清风，你与林典、范涛去客贤居打扫一房引这位女子去歇息。”清风与二师弟令命而去，又偷眼看那女子时，生得楚楚动人，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但见：
笼烟眉似蹙非蹙，含情目似忧非忧。面若镜中花，
腰似风中柳。身材苗条，体格风骚。貌较西子不相上下，
肤比静水略胜一筹。
清风正欲与她搭讪，问其姓名，又恐他人生疑，只得罢了。
次日，清风伤疾已痊愈，正在无机阁前舞剑，无机道长见了清风道：“清风，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日便可下山除妖。早一日到，那的人就可少受一日苦。”清风爽快答应，遂回到房中，收拾行李，一切皆已备好。饭后，告别了众师兄们，出了观门。
清风一出南门，便踏上了步云桥，只见两边吞云纳雾、千峰锥尖、瀑布斜飞、虎啸猿啼；走在上面轻飘飘地；似腾云驾雾一般爽快。走过步云桥，便到了摩天顶，很是宽敞，侧有一观星亭，上悬一牌匾，正书“穿云度月”四字，下面两边的柱上还题着一副对联：
远望磨断青云痕 近观平吞明月魂
清风在不知不觉中就下了山。
经过一天的日行险阻，夜宿荒林，终于到了忘忧镇。清风观忘忧镇外芳草鲜美，又正当春和景明的时节，越发显得优美。看那涧水忽而向东，忽而向西，沟谷纵横曲折，致使那山随水走，水随山流。又加幽山芳树，鸟语花香，环境是绝对的空灵。那是：
展眼佳景若幽忆，恰是神游梦幻时。
色色花偷一缕香，亭亭柳借七分翠。
林映湖来湖映林，水随山走山随水。
秦人旧居觑三分，世外桃源差可拟。
清风进了村，找了家村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怎么打扮？但见风度翩翩：
头戴一条长命锁；臂笼一对布护腕；
身穿一套交领衣；手持一杆清风剑；
腰佩一枚象牙玉；脚踏一双鹿皮靴。
当下清风出去问那店主道：“此村村长何在？”那店主答道：“就住在对面山坡下。”清风谢过，就望山坡走去。行不远，见有一宅，四周皆是花障，穿栅过去，侧有一井，井旁设有一茶几，并立着一个年有半百之人，正望着野花出神且面带忧容、愁眉不展。
清风走去搭讪道：“请问您可是此村村长？”那人见了清风忙答道：“老夫慕容玄，不知小生有何指教。”清风答道：“在下是三清宫无机道长之徒，但还未正式入教。某姓柳，名清风。闻得此处有妖气，所以特奉师命下山察看。”村长听了一面叹了口气一面请清风入座亲自让茶，面带喜色道：“终于有救星了。”清风惊疑地问：“果真有妖，现在何处？”村长答：“道长有所不知，那妖本事大，可任意化为人形和蛇形。它若为人时，与人无异，难以辨别；它若为蛇时，足有十余丈之长，与人身一般粗，张口可吞数人。它现叫我村每隔三日向他献上一童男，否则，就要灭我全村，我村现已有两人被害。”清风听了毫无一丝惧色，道：“前辈莫慌，只需告诉我妖洞何在。”村长道：“道长莫急。老夫有一女，名梅，表字水月，因贱荆去世的早，所以让她自幼习医，曾拜一老道为师，也学得些武术，虽不甚通，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在除妖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未及清风吐言，村长又自叫唤：“絮艳。”不时就从屋中走出一妇人来，村长谓其道：“快叫小梅出来。”那妇人去了后，少时，便见一少女从闺房中怯出。清风看时，什么打扮？但见：
颅顶黎族避邪冠；头插七星碧月簪；
发系青褐天蚕丝；身穿朝圣火凤衣；
臂腕鹅羽赤毛镯；腰佩玄冰如意玉；
手持阴阳幽真剑；足踏乾坤游步靴。
什么模样？但见：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容貌似海棠滋
晓露；腰肢如杨柳袭东风。混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
姊。难怪人称水中月。
清风见了，很觉眼熟，心中却不乏有爱慕之意。
慕容玄谓小梅道：“小梅，这位是三清宫来的弟子，姓柳名清风，特奉师命下山来帮我村除妖的。你可愿一同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小梅见清风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且侠肝义胆，也甚觉眼熟，只忘了在哪儿会过一回，因此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风月之意来，遂笑道：“我愿与柳大哥前去除妖。”说完只觉脸颊发热，不知红也没红。慕容玄大喜：“那好，这妖就在南出忘忧镇的瘴气林中。你们即可出发，路上多加小心。”二人正转身要走时，慕容玄又叫住了他们。有分教：石梦城中，得来这件至宝；虎威堂内，救出那群琼姬。毕竟慕容玄说出何话来，清风并小梅怎的除妖，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