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有一个伟大的家乡,伟大到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今天和父亲上山玩,览今日井冈欣欣向荣,老区新颜换旧貌,甚喜,作此文。
路上
刚出新城区就遇到一搭车客,年轻模样,身挎着包,女孩上车就喊,师傅,去菖蒲。
路上,父亲开口便问,今年的游客多不多啊?她答,没去年多。然后攀谈起来。我倒没仔细听,一会儿低头看《双城记》,一会抬头看外面风景,清晨的郊外人迹少且静,只蝉鸣热闹,路上的树又长得别致,真是两边都舍不得啊!菖蒲这两年变化真大,瞅瞅路边大棚里排排整齐的西瓜,便知道个一二了。
她下车后,猛得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问父亲,你怎么一开头就问人家游客多不多,这么奇怪。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眼也不移地看着前方,有点小得意,答:“你有没有注意看,她胳膊上带了防晒的袖子,一看就知常在外风吹日晒。又是独自一人去菖蒲,肯定是导游。”父亲不愧是父亲。一个人的眼光呵,真是不能小觑。
这个听都没怎么听过的地方,去看它完全是因为那曾经是我爸的辖区,——也算故地重游哩。
它是以一路的雏菊和一条穿山隧道迎接我们的。还未进梨坪就让我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了,偏僻小村,特意建条穿山隧道不是吃了没事干嘛。
直到我们穿过一栋栋正在修建的高楼,看见那在我眼中有些雄壮的博物馆似的建筑时,我才对这小村落开始刮目相看了。二话没说,就拉着爸爸往里面跑。
庞然大物的前方,是一方极浅的水池,清澈,平常。左右是防护网似的东西。
这建筑风格是西方的,虽不太懂,不过看这般开阔,左右同样的一竖百叶窗竟显大气,随处可见的石雕上各种花纹又是极其对称,正中央是扇大门,掩得极牢,自不同中式的含蓄婉约。看地上的油漆桶子,人没几个,这应该还在修建。
正巧碰见一家人,为首的好像是孩子们的外公,对这里比较熟悉,遂屁颠屁颠地跟着,满足好奇心啊。打开一扇扇漆刷得笔挺笔挺的门,竟都是会议室!关键是,华丽非常。据介绍地上铺的是进口羊毛地毯,灯别吊在极高的地方,像宫殿里才有的华灯,似乎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我特别奇怪,怎么我一走进去那灯就开了,回头一看,额,原来一直有人在开灯。
再听那老叟有意无意地谈,这地方居然是亚洲博鳌会论坛的避暑山庄!庞然大物左右是在修建直升飞机的停机场!刚进来时貌似是看到打着“国际会议中心”的横幅。
这点真是震惊到我了,这四面环山的丘陵地带,除了难得的好天气,青山和绿水常在外,没什么能吸引世界的目光了,而这居然能成为亚洲博鳌论坛的会址,也许是政治因素吧。看着这虽只是雏形却已算壮观的建筑,我几乎能想它日后的繁荣了。
这地方也在开发,不过动作极小,像是怕惊醒山间清晨未醒的鸟儿。它本身就处在山林的怀抱里,种上茶树,或许还有红豆杉,置几处房屋供人居住,有几处房屋已有了主人,我不知道他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住得可好,可每天清晨听听布谷鸟的叫声,修建天台上还开得欢喜的茶树,月半时走在变幻不定的竹影下,亦是有一番闲趣吧。会不会感慨一句,这真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我们只是过客,不想惊扰了这里的鸟儿,匆匆离去。
若前面所识的是些自然风光图,那这幅图就太有人文气息了!来到新村,就像农民闻见田里的稻香似的欢喜。
暖暖的阳光洒下来,流淌在这檀香四溢的街上,流淌在人们的心坎上。一小伙在门口炒炒粉时是哼着小曲儿的;地上有一个个的猴头菇摆开,像在嗮太阳;满脸岁月沧桑的老爷爷坐在在家门口刨木头,旁边的老伴在编织着毛扫把。
闻那浓浓的烤面包味,就知道是麦香蛋糕!最好吃的莫过小时候,那烤面包的地方就在我们家店对面,刚出炉就拿零碎的钱去买的,咦——那可是刚出炉的面包。
井冈是我的故土,是一片青山绿水,我早已在曾经写过的文中提过多次。今天晚上看完那歌剧《井冈山》后,竟重想起它的热血了,那是悲壮的。
那盛大的场景难以描绘,或者说不善描绘,我只能凭记忆说话了。和满天星辰、萤火虫一起看歌剧,露天舞台下,眼前是一片湖和一座桥、一条路,远处是村落。清楚地记得,国民党围剿时,那炮弹砸向平静的湖面响起的爆鸣声,伴上蓝色的烟雾显得如此恐怖。红军转移时,新娘子和红军在这挥泪告别,新娘子挥手含泪地唱:红军阿哥你慢慢走啊,小心前面的小石头。老妹等你到白头。路上,红军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托付给老乡,那婴儿的啼哭声是那般悲切,心就不由地震颤。剧终,那小小村落里升起的一把锄头一把镰刀组成的党徽冉冉升起,雄壮的声音从山边响起,不忘井冈,革命星火从这里出发。
1927的热血,洒在了这片土地,成了它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