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独自一人站在冰微花丛中,看着那一望无垠的黑暗……
“你真的是看风景去了么?”背后传出一个质疑的声音。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墨玄冷冷的笑着,“钟离残阳,这些对你,对毒冰教有意义么?”
钟离残阳走到墨玄旁,冷然道:“当然!”
“哦?或许我是太小看你了吧!你的特殊身份——毒冰教教主——当然,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就连你最亲的妹妹都不知道,对吧!”
“那又怎样?你想亲手杀了我吗?”
这交杂不清的世界,就如同眼前的茫茫黑夜,谁也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会怎样,更不能预知的,是每个人的心。每个人的心都是复杂的,当然,如果一个的心充满了仇恨,他的生命,他的灵魂,就是为了复仇而活。可是,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复杂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但,他没有为复仇而活下去,却是有着与仇人纠缠不清的亲密关系。我该怎么办呢?这种情况下,我无能为力,或许只有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不,我办不到,但是你就不能为你的妹妹想一想吗?”墨玄看着那一片夜,陷入了沉思。
“她……”钟离残阳有些犹豫,“她能离开我,照顾好自己的。”
墨玄轻笑一声:“呵。是这样么?你真的好残忍……”
“这里是哪里?我在哪?”在一片黑暗中,钟离涟漪无助的想要叫喊,然而,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忽然,一片星火映入她的眼帘——一场战争正一触即发。
南方的战士个个身着暗黑色铠甲,举起一杆血红色旗帜,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缝制着“毒冰教”的字样。北方则身穿银白色铠甲,同样,红色的旗帜上标有“钟离”的字。
双方各个战士都满腔热血的握住手中的银针、飞镖、剑、萧等等不知名的武器。“钟离”部队走出一位年长一些骑着战马的女人,同样,“毒冰教”部队中也走出一位骑着战马的中年男子。
钟离涟漪看到女人后,感到眼熟,她在记忆中仔细的搜索着。
“!”那是奶奶的影子。
钟离涟漪想起了爹爹给自己看过一张画卷,上面有一位骑着战马身披盔甲手持白色方天画戟的女人,那女人的眼中充满着严肃。
钟离涟漪那时候还小,不过4、5岁,她曾指着那女人,用稚嫩的声音问爹爹:“爹爹,她是谁呀?”
“她呀,可是‘钟离’家族的女首领哦!”
“可是,咱们为什么有她的画呢?”
爹爹笑了笑:“她可是你的奶奶啊!”
“那我奶奶呢?”
“你奶奶,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爹爹的脸变得忧郁、严肃。
小涟漪依旧穷追不舍:“那个地方在哪?”
可是,忽然传来了有人攻打城池的消息,是谁来攻打呢?小涟漪没听清,她只知道那以后,她身边的亲人就只有个哥哥了。
“哥哥,爹爹哪去了?”
“他找奶奶去了……”每次小残阳都这样回答。
在哪呢?爹爹还没有回答完这个问题,就去找奶奶了,这让小涟漪心里很堵得慌。
这时,女人地轻笑声把钟离涟漪拉出了回忆:“何必要开战呢?本来是可以和平的。”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按我的话去做。”男子的心中有压不住的怒火,“不过,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休想!”随着一声号角声,一场战役打响了。
钟离涟漪看着这一片片殷红,不免觉得眼睛有些酸楚。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战争的另一个角落,一个侍女正抱着襁褓向远处跑去,襁褓哭着,无助的伸出手。
“好孩子,不哭不哭,你妈妈过一会就会来找你的。”虽然知道用这样的话哄他也无济于事,但还是不停地重复着。
钟离涟漪看了看那一场火热的战争,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孩子是自己的爹爹!
眨眼之间,战争结束了,一个个白色盔甲的人接连倒下,钟离涟漪知道,“毒冰教”赢了。侍女已经跑远了,钟离涟漪搜寻着奶奶影子。
一个半跪在地上的女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头盔早已不知掉在了哪里,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盔甲上有利器划过的痕迹,而腹部,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剑。这把剑的主人,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他冷笑着,把剑猛地拔了出来。
奶奶那仇恨的眼神让钟离涟漪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
伴随着笑声的渐淡,另一个画面出现在钟离涟漪面前。
依旧是个星火燎原的战场,依然是两个不同的部落,依旧是黑白的两个阵容,依旧是那个暗黑色铠甲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骑着战马的人是自己的爹爹。
“上一辈子的恩怨,我已经放下了,可是你,竟然这般不知醒悟!”
耳边传来爹爹利喝声。
战争仍在继续,显然这次的战争要久一些。同样的场景,两名侍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向远处跑去。后边几十名追兵紧追不舍,一名侍女停下脚步,掏出了玉箫,可惜,尽管杀死了几名战士,但是由于功力浅薄,最终还是没有抵住追兵的攻击,侍女死了,但至少拖延了一些时间,另一个侍女与两个孩子得以获救。
最终的结果,爹爹战死沙场,和奶奶一样。
钟离涟漪握紧了拳头,眼睛开始模糊:“‘毒冰教’‘毒冰教’……为什么都是那个‘毒冰教’!是它让我从小就失去了奶奶、爹爹,是它让我和哥哥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自生自灭。如果没有它,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我们‘钟离’世家到底招惹了他们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残忍……”
钟离涟漪开始哽咽,最终,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晨曦的余晖洒在钟离涟漪的脸上,点点光亮。
钟离涟漪醒来,眼睛还是湿润的,脸上也有泪痕,枕头边上,一片泪水还未干掉。
“梦啊……”钟离涟漪喃喃着,站起身来。
“早上好,墨玄哥哥!”
“我只比你大2岁。”墨玄双手抱臂,有些不耐烦。
林青葵嘟起了嘴:“大一天也是大……”
“早上好,小影姐姐!”
“早上好呀”月拜影笑了笑,“小葵!”
“睡得好吗?涟漪姐姐?”
钟离涟漪愣了一下:“嗯?恩……还可以……”
“涟漪姐姐有心事哦……”林青葵故作怀疑的挑了挑眉。
看到林青葵的滑稽样,钟离涟漪露出了几丝苦笑。
吃过早饭,大家各自干各自的,谁也不打扰谁。
月拜影饶有兴趣的挑逗着手中的‘母大虫’,她看了看一只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的墨玄,吐了吐舌头:你也不怕被憋死!明凉残做了一些点心,硬要看着钟离残阳吃下去,还催促钟离涟漪也快点吃,明凉残知道,这两兄妹有心事,要不才不会亲自下厨,林青葵在一旁沾了光,大口大口地咬着饼干。竹青风坐在安乐椅上,斜视着林青葵,好像生怕她会趁人不注意杀个人放个火什么的。
静谧的早晨。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烟雨观春柳,月夜听箫声……”
“谁唱的?难听死了……”竹青风白了白眼。
月拜影汗了一下:“师傅,你要拿良心说话……”
众人走出屋外,一位女子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
“谁在月下吹箫,想你白衣飘飘。何以箫声默,默声箫以何?多情深许几,几许深情多。凤箫声动……”女子尽情的演唱着,完全没有看刚刚到来的月拜影众人。
一曲过后,女子看了看正围着自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众人,不禁脸一红,插着小腰娇喝:“看什么!”
“看你呢……”月拜影说了一句。
“……”良久,女子就和月拜影这么对视着,“我唱歌好听吗?”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让月拜影有些雷到。
钟离涟漪点了点头,接着,林青葵也点了点,竹青风随着“恩”了一声,明凉残给女子一个微笑:“很好听哦!”“不错”、“恩……还不赖……”钟离残阳和墨玄也先后表示了认可。
“恩……这个……这个么……”月拜影看到女子看向自己那期盼的眼神,口吃有点不清了,“别那么看着我嘛……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给你评价呀……”
“为什么?光听歌声不行么……”女子看着她。
月拜影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不行了!只有自己认认真真去唱歌,用心的去唱,才能唱出最好的歌!还有啊,唱歌时不一定要必要地去模仿别人,唱出自己的风格才是最好的歌哦!”
“你是个歌******吗?”明凉残试探着问。
“不是哦!”女子笑了笑,拿起一把纯白色的剑,此剑越四丈长,剑柄上刻有一个“宫”字样,“我是一名剑客……我可是“宫”廷世家哦!”女子打趣着。
林青葵摸着下巴:“宫寒颜……”
“嗯?”女子愣了一下。
“姐姐的剑鞘上有刻哦!”林青葵指了指女子的剑。
竹青风抱起臂:“什么吗,人家分明和你一样大……”
“你又怎么知道……”
“剑上也有刻得……”竹青风汗了一个,“你老爹可真疼你……也不怕别人把你的资料给盗了……或者拿去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