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2年级 - 记叙文 阅读指导

　　 我的太姥姥就是我妈妈的姥姥。
　　太姥姥是在妈妈刚刚大学毕业的那个盛夏去世的，所以我没有见过太姥姥。但从我记事起，妈妈、姥姥就无数次讲起太姥姥，太姥姥的故事给我的印象极深，我多次问妈妈：“太姥姥长什么样子呢？”中等微胖的身材，浓眉大眼，慈祥善良，广博大家尊敬爱戴的头盘小发髻的小脚老人就是我心目中的太姥姥。
　　妈妈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因为姥姥、姥爷忙于工作，妈妈从小便由太姥姥照看。太姥姥有五个孩子，姥姥排行老五，也是唯一走出农村在县城工作的一个，所以太姥姥没有照看在农村的孙子、孙女，在妈妈出生后，太姥姥就来到姥姥家，负责洗衣、做饭，照看妈妈。两年后有了舅舅，太姥姥便照看妈妈和舅舅，一个木制的小推车，中间一个4隔板，两边相对坐着妈妈和舅舅。有时隔板上放些红枣、花生、山楂糕、糖果之类的零食，妈妈说她是姐姐，总是让着舅舅，舅舅小，不懂事，也就尽情独享，太姥姥看不下去，心疼妈妈，会让妈妈吃，边说边收一些放到妈妈一边。
　　太姥姥家在农村，每到周末，姥姥、姥爷的工作休息日，太姥姥便回老家，但每次都会带上妈妈。妈妈说，太姥姥的村庄现在属于城中村，3分钟车程的距离，当时徒步行走，还要经过一片庄稼地，需要很长的时间。太姥姥的身体虽然硬朗，当时，近七十岁的老人背个包袱，还是会感觉到累，走上一会，她们一老一小就会坐在路边歇一会。
　　小憩时，太姥姥就会对妈妈说：“那么累，下个星期别跟我回来了？”
　　“不！不行！你不让我来，我就自己偷着来！”太姥姥满意地笑。
　　一周一周，她们重复着同样的话题。
　　因为妈妈的周末和假期是在农村度过的，所以妈妈已经把农村看成了她的第二个家。第二个家里有太姥姥的十几个孙子、孙女，多数都比妈妈大，但不管是比妈妈大还是比妈妈小，都会谦让着妈妈，不仅因为妈妈是城里去的“小亲戚”，更重要的是妈妈是太姥姥带去的宝贝，兼于对太姥姥的敬重，妈妈在农村不仅吃得好（有黄色玉米面的窝窝头，有白色的馒头，妈妈能吃白面馒头），而且可以无拘无束地玩。在城里姥爷管教妈妈、舅舅很严，写字、背诗、算数学题天天有任务，天天要检查，这是妈妈更喜欢农村的原因。当然，农村还有疼爱妈妈的舅姥爷、舅姥姥，还有跟妈妈一起吃饭，一起玩耍的兄弟姐妹……
　　太姥姥70岁那年，妈妈正好8岁开始上学校。姥姥、姥爷尤其是姥爷对妈妈的要求更严了，每天检查家庭作业，字写得不好或数学题算错了，姥爷总是毫不犹豫地将妈妈当页的作业撕掉，有时要重复几次，太姥姥心疼妈妈，在一旁忍不住小声嘟哝：“孩子才多大呀！写了好长时间了！不错了！行了……”不过当妈妈因为作业完成得好受到姥姥、姥爷表扬，在太姥姥面前得意洋洋的时候，太姥姥用会重复一句话“闺女，好好学，别像我“睁眼瞎”，出门不识字，闷得慌！”同时自言自语道：“那么多的小“扭扭”，你都认得，行了！”
　　太姥姥偶尔会问妈妈是否写完字了，但从来没有督促过妈妈学习，所以妈每到周末、假期，妈妈在农村便可以疯玩。
　　妈妈上小学三年级，舅舅上一年级的一个周末，妈妈和舅舅一起随太姥姥回到农村，没有姥姥、姥爷的监督，再加上舅舅这个不常去的小客人的到来，太姥姥家和妈妈、舅舅一起玩的伙伴更多了。直到星期天晚上八点多，太姥姥催促第二天要早起上学，伙伴都散去了，妈妈、舅舅才开始在煤油灯下开始写作业，太姥姥多次督促后，已经睡着了。妈妈写得快，在煤油灯里的油烧光之前，草草完成了作业，但舅舅的作业还不少。
　　“灯不亮了，怎么办？姐姐。”舅舅急得要哭。
　　“先别写了，明天天亮再写！”妈妈对舅舅说。
　　“不行，我要写完，写不完，老师明天要罚站。”舅舅真得吓哭了。
最后，由舅舅负责一根一根地划火柴照亮，妈妈替舅舅写，妈妈写得飞快，一是为了赶时间，而是为了写得潦草，以便更像舅舅的字迹。等一盒火柴还剩几根时，舅舅的作业也被完成了。第二天天刚亮，太姥姥起床为妈妈、舅舅做了早饭，早饭过后，一老两小走过那片熟悉的庄稼地回去了。
　　后来老师检查作业，妈妈、舅舅都没被罚站，算是蒙混过关了。
　　当我听妈妈讲了这件事时，问舅舅，舅舅说：“你可别学舅舅，舅舅小时候贪玩呀！”而起问姥姥，姥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姥姥说：“你太姥姥有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二十几个，最疼爱的就是你妈妈。你妈妈被你太姥姥宠坏了！”
　　一个星期天，太姥姥的在外工作的一个侄子去看望太姥姥，用网兜带了两包点心，两瓶桔子罐头，在当时是极好的礼品了。客人走后，太姥姥马上叫去了所有的孙子、孙女，把两包点心、一瓶罐头让大家分着吃了。还剩下一瓶罐头，太姥姥说要送给她九十多岁的婆婆，谁都不能吃。可是，等大家都散去后，妈妈哭闹着要吃剩下的一瓶罐头，太姥姥看妈妈哭得厉害，最终答应在罐头盖上砸开一个小洞，只让妈妈喝点桔子水，妈妈抱起罐头瓶，一口气将水喝得精光。等第二个周末回来本想取出罐头里的桔子给太姥姥的婆婆送去，但发现瓶子了长满了长长的毛，原来已经发霉了。太姥姥不舍得扔掉，一边用水冲洗，一边喃喃地自责：“怎么就坏了呢？早知道这样，上个星期就给老人送去了！”洗好后，太姥姥尝了尝，说：“味变了，别吃了！”太姥姥没让妈妈吃，自己舍不得扔掉，还是吃掉了。随后，太姥姥生病发烧了。姥姥说太姥姥的身体好，很少生病，即使有点感冒发烧，多喝点水，睡上一天，也就扛过去了。太姥姥不会吃药，每次吃药时，只咽水不咽药片，直到药片一点点融化掉。但那次，太姥姥住进了医院，妈妈当时有五、六岁，看到太姥姥在医院挂吊瓶，一边哭一边说：“姥姥、姥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跟谁过呀？……”
　　直到妈妈16岁初中毕业，一直没有离开过太姥姥，哪怕一天，一夜都没有。但初中毕业后，妈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离家50公里的中等师范学校。拿着中专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看着78岁的太姥姥，妈妈扑在太姥姥的怀里，说：“姥姥，我每个星期都回来，以后还会挣很多钱，给您买吃的。”妈妈哭，太姥姥也流泪了。
　　在妈妈的记忆中，太姥姥很少流泪。一次是妈妈外出上学时的别离，太姥姥流泪了。除此之外，太姥姥的流泪只有为她早逝的大女儿-----我的大姨姥姥。大姨姥姥是五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大，13岁就出嫁了，40多岁撇下6个孩子，因病去世，太姥姥深深经受了“白发送走黑发”的痛苦，为此，经常流泪，一直好多年。
　　太姥姥很坚强。太姥爷在他和太姥姥三十多岁时去外省工作，一直没回来，并且又成了家，留下太姥姥和他的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小的时候，太姥姥对妈妈说，那个年代，物资极度匮乏，整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有一年临近过年时，太姥姥将埋在屋子里地面下的一罐子粮食挖了出来，到了夜里，有人去偷了那罐粮食，当时，太姥爷不在家，孩子们小，家里没有男壮丁，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在太姥姥的预料之中，太姥姥放下身边的孩子拼命去追，但一转弯盗贼就不见了。
　　“上有老，下有小”。太姥姥经历了逃荒挨饿、抗日战争，但从没抱怨过，而且是村里最有名的孝顺儿媳妇。偶尔说起太姥爷，太姥姥总是对妈妈说“你姥爷也不容易，他出门在外，困难时人家帮了他，他和人家一起过日子，也应该！但是他也没有忘了我，没有忘记你妈妈、你舅、你姨。”
　　太姥姥给妈妈说过很多次，每年我大舅姥爷（妈妈的大舅）都也和同村的小伙一起拉着地板车，步行去很远的地方拉碳，到离太姥爷居住的城市较近时，大舅姥爷就会去看望太姥爷，太姥爷总是说着愧疚的话，尽量挽留大舅姥爷多呆一段时间，也会带些钱和衣物给太姥姥和他们的孩子。太姥姥很知足，用一颗宽容的心包容了这一切。
　　太姥姥不但宽容、孝顺、坚强，更有一颗善良的心。在妈妈的记忆中，太姥姥无数次地帮助别人。靠乞讨为生的瞎子“老李”受太姥姥的帮助最多，冬天太姥姥拿一些棉衣让他防寒，平日乞讨不到食物时，太姥姥会送食物不让他挨饿。至今妈妈仍然记得“老李”的模样，和“老李”说过的最多话：“大娘，你是一个难找的好心人呀！”还有，一家八口人，是从东北逃荒过来的，六个孩子，最小的是男孩，其他五姐妹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老三、老四与妈妈年龄相当，一家人露宿街头，靠“卖水”为生，生活拮据，太姥姥也是常年累月地帮助他们，妈妈说她的一些好吃的东西，很多时候被那家的孩子们分掉了。
　　妈妈出去上学了，虽然50公里，今天半小时的车程，但当时坐公共汽车却要花费2个小时的时间，也因为单程一元的车费，妈妈只好两周回来一次，与其他同学一个月回家一次相比，妈妈已经是经常回家了。只因为妈妈想太姥姥，太姥姥也想妈妈。
18年，她们的感情至深，无以伦比。
　　有一次，太姥姥在老家，为了给邻家的孩子食物，急忙出门追着，不小心自己摔倒在地，胳膊骨折了。当时，妈妈真正50公里外的学校，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烦意乱地担心起来，匆忙请假回到家中，看到了太姥姥的左胳膊打上了绷带固定在胸前，妈妈跪在太姥姥的面前苦成了泪人。
　　19岁，妈妈中专毕业后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这意味着妈妈要去离家500多里的城市上大学，而此时81岁的太姥姥期盼着妈妈毕业后能回到她的身边。妈妈说她想过放弃上大学，但最终太姥爷的“落叶归根”让妈妈重新圆了大学梦。
　　那时的太姥爷已经80岁，离家40多年的时间，虽然很少回来，但一直没有中断与老家家人的联系，经常给太姥姥寄钱。妈妈说太姥姥很知足，很多次让妈妈看她压在床柜底的30元钱，那是太姥姥平时花不着的“大钱”。平时的零花钱则是三元、两元、几角、几分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太姥姥用这些钱给妈妈买花生、牛轧糖、水果……太姥姥常对妈妈说：“像我这样有钱的老太太很少，你姥爷经常给我寄钱，我不愁吃、不愁穿……”话语间充满了对太姥爷的期盼。
　　“让你太姥爷回来吧！”太姥姥终于对妈妈说出了她最后的期盼。
　　妈妈开始给太姥爷写信，三两天一封，每封都有几十页，也间断地发电报。“落叶归根”这四个字被妈妈在信里写了上百遍。
　　太姥爷真的回来了，而且是在妈妈上大学的前几天。
　　太姥爷对妈妈说：“孩子，你有出息，你姥姥最疼你，好好读书去吧！将来回到我们身边。”
　　上大学以后，妈妈只能每学期放假才能回家，但妈妈一直坚持两周给姥爷写一封信，姥爷总是将信的内容，仔细读给太姥姥听，他们盼望着妈妈的信，更计算着妈妈放假回家的时间。每次回家，妈妈总是将自己平时在学校里节省下的饭票买上很多点心、咸鸭蛋……
　　在太姥爷、太姥姥的期盼中又过了三年。大四开学的前一天，太姥爷对妈妈说：“孩子，我们岁数大了，也快盼到你毕业了，还有一年，就盼到头了……”
　　妈妈紧紧攥着太姥爷的手，含着泪点点头，“快了，很快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永远地留在你们身边……”
　　时间再快，也没有太姥爷的去世快。大四寒假回到家里，太姥爷已经去世二十多天了。当时，姥姥、姥爷怕影响妈妈的学业考试，没有将太姥爷的病危与去世的消息告诉妈妈。意外的打击，使妈妈十几年后每次给我讲到这里时，都会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下去。
　　妈妈说，太姥姥在太姥爷去世后几天，再一次摔倒在地，大腿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
　　仅仅四个月，太姥爷的去世，太姥姥的病倒在床，使妈妈伤心至极，心力交瘁。
大四的那个寒假，妈妈一直照顾着太姥姥，不曾离开半步。
　　寒假开学了，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实习、答辩、找工作……，妈妈不得不再一次离开太姥姥。太姥姥说：“再过120天，闺女回来就不用再去了，那时我的腿也就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夏天我就一切都好了！”
　　太姥姥的话使妈妈不再那么难过，妈妈想太姥姥的话是对的，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还有四个月……
　　带着对太姥姥的牵挂，妈妈开始了她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虽然很忙，但妈妈每周都要去学校邮局打长途电话问候太姥姥的情况，当时姥姥家没有电话，每次都要让离姥姥家较近的邻居叫姥姥接听，所以，妈妈一直没能和太姥姥通过话。其实，当时的太姥姥已经耳聋了许多年，及时有电话，她已经听不清了。能通过姥姥了解太姥姥的状况，妈妈就安心许多。妈妈说她每次打电话开口的第一话就是：“姥姥的腿怎样了？能翻身了吗？”
　　“好多了，不用牵挂！一天比一天强，等你回来就好了！”
想象着太姥姥日渐好转的身体，夏天到了，妈妈毕业了。下了长途汽车，妈妈坐上了舅舅的三轮车。
　　“姥姥好了吗？”这是妈妈开口第一句对舅舅说的话。
　　“姥姥岁数大了，骨伤难好呀！”舅舅的话让妈妈立刻紧张起来。
　　“我要直接去看姥姥！”妈妈让舅舅直接送她去姥姥家。
　　“还是将你的行李放到咱家，吃了饭，再去吧！”舅舅想让做了6、7个小时汽车的妈妈，吃晚饭再去。
　　“你不送我，我自己去！”妈妈跳下舅舅的三轮车。
　　舅舅拗不过妈妈的坚持，只好带妈妈直奔太姥姥家。
　　“姥姥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腿不见好！不能翻身……”舅舅边骑车边对妈妈说。
　　“快一点！再快一点！”妈妈更急了。
　　“姥姥还得了糖尿病，并发症也很厉害，你要有思想准备……”舅舅回头看了看妈妈说。“姥姥的情况不太好……”
　　“什么情况不太好！”妈妈不能也想不到太姥姥的状况有多差。
　　“这是姥姥吗？”“姥姥！姥姥！……”妈妈嚎啕大哭。
　　一直是120多斤的体重，已经看上去骨瘦如柴了，太姥姥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个妈妈熟悉的床单，面朝墙，虽然不能看到太姥姥的面容，但妈妈还是完全惊呆了。
　　四个月前期盼妈妈回家的太姥姥呢？
　　身体越来越好的太姥姥呢？
　　妈妈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姥姥告诉妈妈，太姥姥的糖尿病使太姥姥消瘦得很快，再加上大腿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时间一长，身体多处皮肤被压的溃烂，浑身疼痛，心里烦躁，意识也已经模糊了。自从妈妈开学走后，太姥姥的身体每况愈下，刚开始还每天倒数着妈妈回家的时间，120天，119天，118天，……22天，21天，之后就记不清了，虽然也说起，但已经没有数字的概念了，又过了一周多，妈妈还有十天回家的时候，太姥姥彻底说不出妈妈的任何事情了。当然，说话也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微弱……
　　舅姥爷和姥姥一起轻轻地将太姥姥的身体抬起来，让太姥姥面向妈妈。
　　太姥姥的红润的脸色已经苍白，身体的疼痛，使太姥姥流露着痛苦、烦躁的表情，太姥姥一直闭着眼，没有看妈妈。
　　姥姥对妈妈说，太姥姥心里烦，不愿意看到来人，很少睁眼。
　　妈妈贴在太姥姥的脸上，哭喊着：“姥姥，是我，姥姥，是我，是我回来了……”
　　太姥姥突然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妈妈，似乎努力地辨认、回想着什么。许久，一行粗粗的泪珠滑落脸颊、耳朵……
　　太姥姥终于认出了妈妈，妈妈懂得太姥姥的眼睛。
　　是的，太姥姥说话了，只说了一句，让妈妈没有反应过来。
　　姥姥对妈妈说，太姥姥认出了妈妈，但神智不清，说的一句话是“你怎么来！”。
　　自从说了那句话之后，太姥姥再也没有说过话，但会经常睁开眼睛看着妈妈，当时的太姥姥的身体已经虚弱到睁开已经需要花费她很多的力气，完全靠打针供营养，但身体的血管干瘪，打针已经不行了，妈妈喂粥，太姥姥会张嘴，但很快又流了出来……
　　11天的日夜相守之后，太姥姥走了。虽然妈妈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极度的悲伤和虚弱的身体，使妈妈在太姥姥咽气的瞬间，昏倒在地。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85岁的太姥姥走了，是在妈妈刚刚大学毕业的那个盛夏。
　　太姥姥去世至今已经18年了，在我出生的16年了，妈妈无数次说起太姥姥，释怀情感，那份无法让妈妈忘怀的情感。
　　妈妈说，如果太姥姥今天在世就好了。太姥姥能天天吃她最爱吃的炒花生、肉包子……就能穿她从没穿过的好衣服，坐她从没坐过的小汽车……
　　妈妈说，她会倾其所有为太姥姥治病，让太姥姥多在世上幸福地活一天……
　　所有的遗憾妈妈正在弥补，妈妈正在深爱着太姥姥在世时深爱的所有人。
　　太姥姥安息吧！妈妈过得很幸福，您的亲人都很幸福……
　　太姥姥安息吧！妈妈深深怀念您！我也永远记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