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源一中 牧雪
第五回
蛇穴窟一斩蛇妖 三清宫首告无机
却说清风等小梅走后，自己又来找老王。此时老王正在街上抓药，清风遂拉着他来到李虎府上，问道：“可有人报官没有？”老王答：“城中人皆恨透李虎，恨不得剖其肤、啖其肉、抽其骨、饮其血，谁会管他。”清风又问：“你可知道那李虎的库房在哪儿？”老王答：“知道，他抢来的不义之才全是我清理打点的，我这就带你去。”说完就带着清风打开了库房，但见里面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清风遂与老王将这些钱财全部散与乞丐、平民，并替那些卖艺、卖相之人赎身，城中人无不感谢清风。最后，清风又教老王寻了一支火把，一把火烧了这繁华大府，看那大火时，但见：
浓烟滚滚，烈焰腾腾。燎飞禽翅尽坠云霄；烧走兽
毛焦投润壑。却似骊山顶上，幽王烽火戏诸侯；有若三江
口中，周郎施计破曹操。只教神号鬼哭，岳撼山崩。
末后，老王自归家，清风也出城与小梅会合一同回家。慕容玄见了，一面教絮艳安排酒饭一面又问他二人道：“那芦藤甲可曾借到？”小梅笑答：“早已成为我们的了。”清风道：“那鲁伯的宝甲本是先人遗留，前日被城中恶霸李虎给抢了，我们为他夺了回来，他就相允了，推托不过，就收下了。”慕容玄喜道：“那太好了，你们明早就出发吧。如明日黄昏时分再不能灭掉它，它就会又来索取童男了。”二人都道：“放心吧，明日准除掉它。”三人闲谈一回，饭后，各自归寝，不消多言。
且说当晚城中一些巡逻的军牢快手见李府中火势滔天，连忙告知了黄安。黄安只得派人将火破灭，找出尸体掩葬了。黄安想起与李虎素日相好，今已遭此灭顶，遂定要查出是谁所为。于是就将老王并一些府中的下人从家中揪出审问，众人只言不知。忽闻城中人高歌善舞、锣鼓齐鸣，庆贺恶霸李虎驾鹤西游。黄安知道后，怒气冲天、火冒三丈，下令教城中人三个月内不得披红挂彩、不得敲锣打鼓、不得寻欢作乐。城中人知道后不敢不从，只是议论纷纷，暗暗喜庆。不在话下。
次日清早，清风小梅已穿好芦藤甲正要去除妖，忽闻晓雯病了，二人都来探望。只见晓雯躺在床上，面如土色、唇似蜡白。蔡婆婆坐在一旁面带忧容。小梅遂与她诊脉，稍时已知病情，便道：“只是普通风寒引起肝火忒旺，幸亏是病初，尚容易治。”蔡婆婆方放下心来。小梅因见黄东在此，遂开了方教他抓药来煎与晓雯吃，黄东满心欢喜地去了。蔡婆婆见了清风来了，忙道：“恩公，多谢你救了我孙女，要不，我真不知该如何活了。”清风道：“婆婆言重了。”只见蔡婆婆走到床边蹲下身来，取出一个小匣子从中拿出一盏小灯赠给清风道：“这是祖传的七星灯，能在夜间发光，所以又叫‘夜明灯’，一直未用，今日权且送与恩公以报搭救之恩。”清风哪里肯收，百般推托之下，终于收下。小梅问道：“婆婆，今日清明，怎不见村人去扫墓？”蔡婆婆道：“你爹昨日说下午再去。”又叹了一声道：“那蛇妖今晚又要索取童男了，不知如何是好。”清风起身道：“小梅，我们这就去将它除了，省得害人。”小梅答应，二人遂别了蔡婆婆，一经往瘴气林中去。
深入林中，一高山斜阻，正说：山高必有妖，岭俊却生精。二人行了一时，发现一黑洞，进洞时首先拔出剑来防身，不时，却不知该如何行走，才知这是个迷宫，稍不注意就会迷路。只见小梅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清风问：“这是何物？”小梅道：“这是香水，我只要沿途洒些，就不容易迷路了。”清风听了暗暗赞她。谁知这香水却激醒了掩藏在黑暗深处的毒蛇，它们都朝小梅冲来，二人挥剑将蛇一举斩断。不一时，他二人找到了蛇妖卧处，看那蛇妖时，竟是一巨蟒，但见：
眼射晓星，鼻喷朝雾。腥气冲天，赤云罩体。密密
牙排钢剑，弯弯爪曲金勾。一身红鳞，如万片胭脂砌成。
大可两边人不见东西；长则一座山跨占南北。逼人胆寒。
那蛇妖见他二人来此，大叫：“我不是教你们天黑时把童男送到瘴气林口吗？怎么这是跑到这里来了？”清风大叫：“劣畜，你不看清楚我们是谁？”又对小梅道：“小梅，今晚我给你煮蛇羹吃。”说得小梅掌不住笑了。那蛇妖听了大怒甩动尾巴举起镰刀枪直奔清风而来。清风与它斗得几回合后，只见那妖将头一拐，只冲小梅，口中还吐出无数条毒蛇，小梅不慌不忙，举起双剑，挥舞一番，只见那群小蛇都成了两截，二人又共战蛇妖。那蛇妖又吐出无数条毒蛇直冲清风而来，清风使出飞剑斩一阵乱砍，不防那蛇妖乘机将尾巴再一甩，正中清风肋部，将清风紧紧缠住，迅速冲过来正要将毒液喷向清风时，只见小梅将双剑一仍，正中蛇妖腰身。那蛇妖大叫一声，血流不止，遂丢下清风向小梅道：“算你们狠，我要将你们封死在洞内。”说完仓惶而逃，清风小梅自寻出口。
暂不言这里蛇妖未除，且言伏魔洞又有人召地煞魔。你当是谁？却是一神秘黑衣人。他控制着群魔的精魄就等于控制了群魔。此时他正在先天阵中召唤他们，少时，天昏地暗群魔皆至。这人道：“现在有一个任务交与你们，就是大举进攻钟山，夺下霸王钟，但不相干的人不可随意杀戮，日后我魔功一但修成，天下人就是魔、鬼亦是魔。”说完各自散去。列位看官牢记话头：道非道，魔非魔，道也有魔，魔亦有道。群魔各自分散可化为人形但不可害人之性命。
再说无机道长聚众弟子于无机阁道：“这次群魔才正式出世，我想修炼‘万魔幻化功’将群魔一网打尽，无奈此功要花很长时间，群魔万一来攻我弟子很难抵挡。所以我想在摩天顶布下一‘四象诸仙阵’以抵挡群魔入侵。”众弟子疑惑。无机道长
道：“此阵非比寻常，是祖师所创，群魔难以攻破。”海明问：“如果群魔不从此过，怎办？”无机道长道：“只要加上混元金斗即可。混元金斗专收百里之内的魔的精魄，精魄一收，魔自然殆命。所以，整个三清山都在此阵的保护下。尔等不必担心，只照排就是。现在为师要传授二位元老摆阵之法，你们下去吧。”众弟子散出，三人自议。
许久过后，二位元老自去参其玄妙准备排阵。忽范涛来报：“师父，玄虚师叔求见。”无机道长听了脸上露出惊疑的神情，道：“哦？快请到客贤居。”无机道长说完自也往客贤居来。你道那玄虚道长是何模样？但见：
六尺以上身材，五十七八年纪。剑眉下藏一双点漆
睛；长髯中隐一颗涂朱唇。出人英武，仪表天然磊落，大
有神仙之态。
二师兄弟相见，各自行礼，礼毕玄虚子叹了口气道：“现大批妖魔将进犯我钟山，矛头直指霸王钟。师兄，你也知道，这霸王钟要是落入妖魔之手，一统三界，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也不知是谁解开了伏魔洞的封印，让地煞与四象出来害人，造这么个孽。为弟此来是向师兄你求救的。”
那无机道长听完，歪一回嘴角、抚一回胡须、又皱一回眉头，最后道：“因观里观外事务繁重且需要我主持不能走开，师弟所言让为兄着实为难。”玄虚子急道：“师兄，你尚不知，那二十年前与你大战的龙霸天又重出江湖了，对我教的霸王钟更是虎视耽耽。”无机道长听了暗自思忖：他现在才重出江湖是何道理，莫非有了后盾？那天道子师兄怎么还不出面，难道还窝在鹤鸣山？
想毕，谓玄虚子道：“师弟，这样吧，为兄会用璇矶玉衡测定地煞进攻钟山的时间，那时为兄再提前派得力弟子去助你解围，守住霸王钟。”玄虚道长听了也就不再多言，不消一会遂起身告辞。刚走至门口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妖味，随即停住了脚步，心中不免暗暗忖道：奇怪，这股味道似妖味却又非妖味，怎么回事？算了，这里自有师兄，我且县回钟山去。忖毕，遂一经出了观门，朝钟山飞去，如脱僵之马、离弦之剑的速度一般。
途遇一人立于龙钟之树上正等着他，你道是谁？却就是那龙霸天，玄虚子见了道：“二十年前你在人间蒸发了，二十年来你又集聚在一起从天而降，是否又有新的计划？”龙霸天笑道：“玄虚啊玄虚，你还真会故弄玄虚。我会有什么计划？我现在重出江湖无非是想与你们叙叙旧罢了。”玄虚子冷笑道：“恐怕意不在叙旧，而在乎霸王之钟也。”龙霸天怒道：“你既知我心，我也不再藏头藏尾，你就等着吧。”说完大笑而去，刹时无影无踪。玄虚心下暗暗忖量：他如果想夺霸王钟，为何早不来，难道他暗地里组织了什么集团或是有了什么王牌？想毕，自朝钟山飞去。
及至钟山，立刻就下令教众弟子苦修道术，准备迎战妖魔，誓死保卫先师所遗的霸王钟，不提。
如今回过头来再谈谈忘忧村之事，有分教：不因此时，怎使得晓雯深入风月；不经此事，如何教清风远扬声名。毕竟将有何事发生，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