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暮<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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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沫斐耶茨最想要的东西是安静的生活。
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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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吗。”藻绿色瞳仁的少年略带一丝不舍，缃色的发丝上是冰雪残留的渣渍。“嗯。”笑得淡然，“我迟早会回来啊。”
“肆墨你先帮我管吧。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不要说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嗯……祝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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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年祭又快要到了呐……”蓝眸的少年勾起笑容，侧身看着身边看书的沫斐，“你不会忘记了吧。”
“两界一年最难得的盛事。出席者不是身份高贵就是权利至上。必须协同伙伴，而伙伴不是挚友就是夫妻。能与会是地位的象征。”抬眸，她的话连贯得像刻意背过。忽然她笑，“今年，我们一起去吧。”
“哇喔沫斐你确定吗。”他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圣骨拥有者是当我是挚友吗？”
懒懒地笑，阳光溢在柔软的发丝上，剔透的琥珀色眼眸里是泊淡如水的镇定：“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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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准备初年祭的伙伴是谁。”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两边的玻璃窗射入偌大的试衣间。窄长的空间里是各色的礼服，从世界各地而来件件是价值连城的妖族珍品，从白色系一直排到黑色系。满试衣间都是索裴恪的回声。亚砂的眼神淡漠慵懒，忽然笑得邪魅：“你说如果是沫斐·耶茨和我一起到场会怎样。”
——绝对是全场雷动这是毋庸置疑的。
“殿……殿下您确定？”索裴恪错愕，亚砂和沫斐不是一直在对掐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随即淡定，“听说沫斐已经决定和路西华一起到场。”
“不管怎样。”眼神骤然变得冷漠，“一定要是她和我出场。”不顾索裴恪满脸惊愕亚砂离开得果断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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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咖啡厅内。舒缓优雅的钢琴声缠绕在耳畔久久不去，气氛宁静而环境淡雅，的确是一个好去处……“初年祭你会去的对吧。”少年声线清淡，微笑惑人，容颜完美到极致。“是。殿下就是为这件事找我么？”沫斐笑容妖异，挑眉充满了对亚砂的不屑。“我们……做伙伴吧。”停顿一下然后继续。他笑得愈发邪气，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仁美丽却危险如沼泽般，不经意间迫使人一点一点的沦陷。——“很抱歉我约了人了。”
“你不觉得这个位置很诱人吗。”表情风轻云淡，声音隐隐地有些诱惑，勾起的笑容优雅而清淡，“他们希望看到的我们关系和谐。也就代表天下太平。你可以得到一定的权利财富而我也同样有利益。”
……天下太平？我曾经何其盼望的太平，甚至愿意用生命换的太平——然而……那份宁静已经再不属于我，哪怕是成为祸水也必须咬牙前进。
“而且——可以帮你离权利更进一步。”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一瞬间词穷随即镇定下来，掩饰住自己复杂的情绪，“不为什么。”
“我答应你。”沉默半晌沫斐站起身，松动了垂落在肩膀的乱发，白色的衬衫不染一缕污渍，给人的感觉是纯粹的骄傲与妖娆。狭长的眼眸略过少年，几分猜忌几分藐视，与他对视几秒后扬起愈发浓郁的笑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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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路西华。初年祭我要爽约了。”
“为什么啊……”少年有一点的失望，但是笑容依然如阳光般暖人，竭力掩藏情绪。“因为……”真相差点脱口而出她很快否定，亚砂是路西华的仇人啊如果就这么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郁闷很无奈，而处在这个四面楚歌的境遇绝对不可以失去任何一个朋友，这一点沫斐比谁都清楚，哪怕是利用也必须隐瞒，“我有事。”
“好吧。”无奈地耸肩，海蓝色的眼眸妖冶美丽，“我约……加百列。”
“嗯好。”正准备走忽然被少年叫住。“你永远都是这么忙吗沫斐耶茨？”挑眉，显然在抱怨她越来越多的关注自己的政治地位而无视了朋友们。“我真的有事……”“好啦你去。”收敛自己的不满他笑得很体贴很温和，“做朋友的要永远互相帮助不是么。”
“所以——加油喔。”
“都要加油。”回眸，扯起的笑容如暮光般，“好好活下去。”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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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女准时赴约亚砂唇角勾起的笑容多少邪魅。“跟路西华说好了是么。”他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却暗自好笑自己布满了眼线注意着沫斐的一举一动。“嗯。”
“需要这么隆重么礼服还要特意出来选？”夜宫的试衣间，阳光照样璀璨地散落。沫斐有些讶异亚砂竟然准备了这么多礼服。“皇族跟贵族不同。”纤长的手指抚摸过一件件礼服，他表情冷漠，抽出一件转向少女，“皇族服饰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被万民瞩目。更何况我是王。”
“好吧……”长叹间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皇族，至少现在不是。即使以后想要成为君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朝权利一点点爬去，而现在和亚砂保持还可以见面的关系的确是明智之举，她必须全身心地投入至少在这段时间不要惹火他——绝对不可以惹火亚砂。
“唔你试试这件。”“算了吧就这件。”沫斐有些厌烦，狭长的眼眸微挑，然后扬起一抹信赖的微笑，“殿下的眼光一直很好。”甚至目光都没有停留在他所选的礼服上一秒。
看到她蓦然的微笑他竟然有些松懈。随即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以对着对手松懈——我要保持我王者的地位就不可以轻易地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的至亲，更何况她还算不上什么。否则面临的就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失去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失去自己的所有。
当自己不再是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再臣服于亚砂。所有所谓的心腹都会背叛这一点亚砂比谁都清楚。虽然沫斐·耶茨看似不足畏惧实则她所蕴含的巨大力量足以使世界翻天覆地。我们都拥有同样强大的力量如果将对方毁灭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或许亚砂的内心一直是孤独而不安的。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他是一呼百应的妖界王者。他或许也渴望有人做他的知己然而他的现实却不容许这样。因为成功者就注定了孤单。即使想要改变现实也是千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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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是新世纪圣骨的拥有者，不是目前妖界最大的祸水，不想与他争抢王位——
亚砂或许跟沫斐耶茨可以成为最亲近的人。
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目标同样的眼神同样的不能抛弃的东西。有更多可以说的可以做的不受束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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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暂时给不了她想要的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