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医贼
这一天,单翼鸟被送进了自称全市最好的宠物医院——“森林宠儿”宠物医院。
“这只鸟骨折得可不轻啊!”宠物医院里的王大夫皱着眉头说道。“是啊!王大夫,还请您快帮它治治吧!”林惜说道。
“它必须做手术!”王大夫说道,“连接骨头最便宜要500!”“哇!不是吧!500!这么黑!我只带了300呀!”林惜吓了一跳。“王大夫,我这有优惠卡,然后林惜的父亲是咱们市重点中学的校长……”柳紫萝看出林惜面露难色,想起这两件事,不禁脱口而出。这王大夫却是有点势利眼,听到“重点中学校长”这六字,立刻说道:“不早说,来来来,喝杯水,这手术,我们啊,只要250!再减免点医药费,一共300!”
林惜心里极不情愿,但为了单翼鸟,还是将自己仅有的300元交了医药费和手术费。
手术开始了。林惜心里一直在打鼓,只怕单翼鸟像新闻里说的谁做手术失败死了一样,一分一秒,在林惜心里,就像过了10年20年一样漫长。
手术终于结束了。“上夹板帮绷带都容易,弄完了以后每天换绷带。只怕这鸟儿会淘气弄掉绷带——你看它嘴,这么尖!”王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卷绷带和两块小巧的夹板。“王大夫,这您放心,它绝对是最乖最听我话的!”林惜脸上升腾起自豪的微笑,还带着一丝激动。
“好吧!你叫它别乱动了,瞧瞧,跟要被宰了似的!”王大夫不满地看着手术桌上的单翼鸟在不断挣扎。“啊!不好意思!别叫了,人家医生要给你治翅膀呢!难道你想成为无翼鸟kiwi?”单翼鸟立刻停止了挣扎,但嘴里仍旧喃喃不休。
可王大夫一下手要帮绷带,单翼鸟就唧唧喳喳乱叫。“别叫啦,我不要你做kiwi!”林惜轻轻抚摸着单翼鸟身上稀松的毛。
王大夫好不容易治完了单翼鸟,长吁一口气,美滋滋地数着钱,走向休息室。林惜看了很是反感——怪不得单翼鸟也不愿意配合他呢!原来这么爱财如命……柳紫萝也表示不满:就这么个小破手术我看最多50块就够了!“呼呼,下次再出点啥毛病可不能来这儿了……”林惜有些心疼地看着空空的钱包。
“是啊……林惜,快回家吧!现在天都半黑了,估计要下雨!”柳紫萝透过洁净的窗户说道。“啊,是啊,紫萝,你也快些回家吧。”林惜轻轻提过单翼鸟的铁笼,拉上柳紫萝的手,带上绷带和每日一换的药,走出医院大门。
只见天空中的云愈来愈多,遮住了太阳。风渐起,愈刮愈大。林惜不得不打开了灯应对天黑的降临。
单翼鸟站在笼子里,啾啾叫着,它觉得左翅上的夹板太沉重了,还有些不适应。林惜看了,只能默默地叹口气:“谁叫我不好,那里有这么热我却还要开窗户。”单翼鸟瞥见林惜愧疚的脸色,渐渐停止了叫唤,似乎是希望林惜不要再伤心自责了。
单翼鸟相当听话,从来不去啄绷带和木头夹板。林惜感到很欣慰。
第二天是周六,林惜上完辅导班后,赶回了家,看到电话上一堆的来电显示,全是班里同学打来的,不禁令她有些感动。于是她也懒得再打电话了,干脆短信群发,给莫可可、夏蕊、梁小帆、周川等人通报了情况,特地在给柳紫萝发的短信上好好地感谢了一番。
周日,林家全家出游,林惜在临走前还特地往单翼鸟的食盆里多放了点小米,在笼子上放了几片苹果,几片菜叶。单翼鸟看家里没有人和它玩,也不大介意,就叫上几声唱几支歌,来化解无聊的感觉。
下午。忽然门口想起了奇怪的声音,单翼鸟侧头看去,大门把手在晃动,以为林惜回来了,高兴地叽叽喳喳地叫。可着门把手晃了好半天,却不见门开,单翼鸟心里犯起了嘀咕。
“咯噔”一下,门把手被压了下去,“吱扭”一声,防盗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林惜,也不是白少玲,更不是林沛鸿,而是一个身穿“海滩椰子树”风情衬衫的一个青年。
“喳!”单翼鸟吓了一跳,大叫一声,那青年也吓了一跳,但他回过神来,赶紧关上了门,不再理会单翼鸟,而是到处翻箱找柜,把衣柜里林惜的漂亮裙子、白少玲的牛仔裤、甚至林沛鸿的几双懒得洗的臭袜子都翻到了地上。紧接着,那年轻人又来到了单翼鸟旁的架子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忽然“哈”的一声,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沓红色的100元的钞票,他迅速把钱塞进怀里。
单翼鸟觉得不对,叽叽喳喳扯着嗓子大叫,吵得那青年终于怒吼一声:“再叫!我拔了你的毛!”再看他身上并没有多少羽毛,更加哈哈大笑。单翼鸟看他笑,感到很气愤,用嘴竟叼起了笼子门,冲出鸟笼。
那青年“嘿”了一声,便要去抓它,不料单翼鸟跑得实在是快,几次都从青年脚下溜过,差点摔上一跤。单翼鸟左转右转,一下子就用尖嘴咬了一下那青年拖鞋里的脚趾头。那青年“啊”地大叫,心下更加气愤,心想非要抓住它。
单翼鸟恨极了他对它的笑,抽空就咬他脚趾,缠住了那青年。
门忽然又是咯噔一响,门开了,进来的首先是林沛鸿。林沛鸿看到家里的乱状,连自己的臭袜子都落在地上,怒吼一声,随即看到了那青年。“惜儿,打110!看你老爸怎么治他!”
那青年见回来人了,还气势汹汹的,吓坏了,不再追单翼鸟了,准备跳窗离开。林沛鸿不愧是“暴龙头儿”,估计他上大学体育是每项考试的满分。他健步如飞,一下子扭住了青年的手腕,并使出空手道,那衣服绑住了他,可当真是威风凛凛!
小偷被抓了,单翼鸟立了功,全家都赞它,还说林父不该“以貌取鸟”,并且还被林母因为不洗臭袜子而被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