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见昨日夕阳,又一岁荣枯。
最后一抹晚霞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倦意停留在黄昏的眼睛上,在田间劳作的人们陆陆续续收工回家,夜幕笼罩着这个平凡的乡村。
茶衣少女渐行渐走,身后的“影子”寸步不离。少女的嘴角荡漾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浓浓的秀发遮住了别在胸前的三朵白色山茶花。抬头望望金色的田野,麦子已经快被收获完毕了。是了,看起来我也该收获了。
停住脚步,转身面对来时的方向,空间中幽幽的传着冰冷的声音“出来吧。”悬挂在手臂上的珠子无声的闪着诡异的光芒。应声跳出来的是一个彩衣少女,棕色的秀发一缕缕的盘在脑后,蓝色的纱衣上点缀着三小朵淡黄色迎春,很明显是绣上去的,白色飘带随风飘逸。“嗯,听力真好,总部怎么会让我来收拾你呢。”装作无心的向胸前一瞥“不会吧,连级别都没混上?”言语中带着点点的失落,脸上分明写着用我岂不是大材小用?
“黑暗使啊,你也太没有警戒了,我跟在你后面多久了啊。”白衣的少年站着彩衣少女身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碎碎的头发遮住了褐色的眼睛,宽大的运动装把他装在里面,衬衫的上两扣并没有系,露出了桐色的皮肤,胸前那朵白色山茶则分外的刺眼。
茶衣少女微微地笑着,毫不隐藏实力的飞掠至少女身边,拢起搭在胸前的长发。
“一度一级……”
以不屑的一瞥回答这句惊叹的话“黑暗使,真该把你的名字从二度里抹出去,怎么会这么不镇定呢。”
“不,这叫……”甩出手的刀随着冰冷的声音落地“诱杀”茶衣少女轻吐出的两个字打断了这个瞬间的动作,她的位置没有发生改变,只是随同那把精致的刀掉落的珠子证明她是刚刚动作的制造者。嘲讽的表情配合着冷漠的话语显出了不一样的效果。
刺骨的痛却并没有打断毫无意义的话“为什么。”少女的表情更加的轻蔑“什么时候我杉子野杀人要理由?”
》>
银袍少年站在堂下,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大胡子男人用手抵住少年的下颚,轻蔑又充满挑战地说:“知不知道,到了凝恩闲氏的盘子,竟敢不来拜见我家少爷?你不想活了?”
少年淡淡地没有一点情感地说:“我是奉总部命令来找杉小姐的。”“哈哈。”大胡子男人狂笑了起来“山小姐?还水小姐呢。我不管,到了这里就是少爷说的算。我们少爷是闲氏的大管家大继承人。”“是么?”少年的唇边勾勒起一丝戏谑的弧线,眼眸里嘲讽的目光分明是对这一句话的挑战。抬手挡住挥过来的拳头“打架么,我奉陪,不过……”顺势推过去“可不是这么打的。”
倒在地上惨叫的男人怒吼着:“你们都是废人吗?”身边的黑衣打手应声而上……
“都别动。”冲进来的一群人拿着枪冲进来然后怒吼道。人群分开,银袍少年看见了一个一身白衣的清秀少年,碎发遮住了褐色的眼睛却遮不住满脸的英俊,嘴角挂着一个不驯的微笑,对于所谓的闲少爷丝毫没有尊重却是满是轻蔑。
“奉小姐之命前来迎接尘少爷,不期来迟,还请见谅。”白衣少年微微低下头,算是一个见面礼,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露出了轻微的恭敬,而对堂上的少爷没有一点的表示。被称作闲少爷的人缓步走至堂下,“难道你家小姐就没说过要尊敬我,或者是她教你到我的地盘上大摆威风?”随即听见了清脆的女音“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天你和我的贵客动手竟说我是大摆威风?”
茶色的绿格平缎纱衣紧贴在少女的身上,飘带落在身边,长长的流苏垂到地上,腰间系着同样是茶色 的翠烟纱,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满头秀发被一根紫色丝带拢在脑后,发出清香,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很纯粹的女孩子。
轻鞠一躬,“尘少爷,真抱歉,暂时有点事情来迟了。”
挥手,白衣少年转至少女身后,脸上残留着随便的微笑。一群黑衣大汉退至门外。少女的嘴角勾勒起一丝浅浅的弧线,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胸前别着三朵白色的山茶花----一度一级使。
“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客气点么。”闲少爷故作镇定。“至少他应该吧,这里还是我家呢。”他用手指着银袍少年。冷冷地目光射到他的脸上,少女悠然开口:“是么,按总部级别分,你在他之下呢。”然后口气一转,直逼站在堂上不知所措的铃木管家“我似乎告诉过铃叔谁敢在这里闹事就把他丢到海里喂鱼的。至于鱼吃不吃,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大胡子男人猛的站起来冲向少女“你竟敢对少爷如此无礼?”
“啪”脸上多出了红红的掌印,本在少女身后的蓝袍少年此刻挡在少女面前,“没有人可以这样和小姐说话。”话语中充满了冷淡。
“原来每个人身边都要有两只狗啊。”闲少爷狂笑了起来,不顾白衣少年已经紧攥成拳的双手和蓝衣少年越来越冰冷的神情。
少女面带戏谑的笑容,绕过捂着脸的大胡子男人走到闲少爷身边然后伏在耳边用缓慢却又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回答:“什么时候我身边多了两个你?我从来都不养狗的。”
不顾气愤与身后的狰狞目光扬长而去。
》>
出神的望着桌上的茶水冒着清香的气息, “你真的就不想尝尝吗?这茶可是只有云岛西部的可以叫做绝品淡墨的。别的地方都只能叫做浓墨,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见没有回答少女并不恼怒而是将手伸向古典的茶壶倾倒出潺潺的一股,空间中弥漫清冽的茶香。动作行云流水。然后悠然的继续说下去“这是云岛的特产,是淡墨花的子叶所以异常的珍贵,因为,”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只有云岛的雨落在子叶上才会有细碎的暗纹,东云岛的风很大,在风中被脱水的子叶就像是被烘干的树叶一样没有一点的清香,西云岛的淡墨是在雨前的微风吹过后然后在未下雨时摘下来的,只有这样的才是精品。子叶一般在一株淡墨花中只能生长一次而且如果被吹干后又没有及时采下来被雨淋了就没有味道了,所以你会在云岛看见很多茶农冒雨采摘的。”意味深长的看了少年一眼。
“我想杉小姐从总部把我调过来绝对不会是品茶的吧。”少年淡淡的回了一句。少女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当然不是。总部的意思是要我解决了那个收获使。”然后瞥了一眼“你总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少年感觉到背后有阴森森的冷风在吹,这个女孩,毫无温柔可言。“不会吧,区区一个二度三级使还要你亲自动手?”他的表情代替他说明了下面的话。“所以说你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总部还要让你来帮我对吧。”“可怕的不是他,是他身边的那些人。比如说他的妹妹光明使,他的妻子,那个猎手。”少女脸上轻描淡写的神情大大降低了她说这句话的效果。因而少年并没有太留意“猎手才三度……就是十二使者也才二度是位于一度使之下的。”忽然一个念头冲击着他的大脑,打断了他下面的一句话,而少女则微笑着看着他。“怎么,为什么不说了?如果你一个人和一群猎手掐架,你不见得一定赢,是吧。再加上两个二度使,你不头疼我都头疼。”
总部共五度十一级的使者,分布在世界的各地做着不同的事情,或者好或者坏,或者平凡或者伟大。他们分别是一度三个级别诱杀使,二度三个级别收获使,三度三个级别猎手,四度定位使,五度……影子。
沉寂片刻,少女伸手向那还冒着热气的淡墨茶,浅抿一口“我听总部说,你的易容术不错?”微微上斜的眼睛里,清澈如水。“易容?如果被当场抓到的话……”“我想没有人敢抓一度一级使吧。”随后莞尔一笑“只要不是我,谁杀了他都没事。”“而且如果碰到死亡使的话会很倒霉的。”
房间里暂时沉默,直到那个白衣少年走进来,“小姐,是不是要开始呢?”“嗯?不,在让他多活一会,等到叔叔宣布继承人的时候,我在处理他。”
门口的黑影闪过。
白衣少年向内侧一闪,只听“砰”的一声,以一个尴尬的姿势偎在角落里,扬着胳膊躲避着地下的碎片。少女并未回头却走向格窗,伸手推开了它,窗外的大海平静无澜,天空却乌云滚滚。“你自己不会小心点吗?”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做句号啊。
望着眼前的空气冷冷的命令道:“进来吧。”不知她说的到底是谁。
“耳朵真好使。不愧是比我们高六级的人。”妖娆的声音伴着浓艳的名贵香水气息冲向寂静的房间压倒了本来清香的淡墨茶。“听说你今天为了这小子和武浮起了冲突,是么?不见得他有多么英俊啊。”
少年的脸色煞白,只是碍于面子才强压着火气,他抬起头,原来并不是一个人。那是两个妖娆的女人,都是一身浓妆,脸上擦的胭脂仿佛一眨眼睛就能掉下来,身上喷的香水足以拯救一个沙漠----如果是淡水的话。
“大嫂,瞧你说的,我们的子野什么时候因为男人和别人起冲突?必然是大哥太过分了,所以我们的子野才代替父亲主持公道的,不过么,我们闲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本来就带着浓厚的讽刺味的话因为最后一句更加的不堪入耳,一触即发的空气里满含着浓烈的杀气。
说话的女子忽然的转过头,门外站着低着头的另外的一个少年,凭着模糊的记忆,落尘记起少年是那个一直站着少女身后的蓝袍少年。“二小姐,记不记得昨天初墨告诉过你说话客气点,特别是对杉小姐。”淡漠的话语中没有多少的语气,声音不高却带有一点点的威胁。
那一刻,他看见少女脸上掠过的无奈。没出一言向门口走去绕过了两个妖娆的少妇然后冷冷的吩咐:“送落尘少爷去休息吧。你也去休息吧。”不知是在吩咐谁。
纵身一跃,直接从栏杆内跳到甲板上,动作完美的没有缺陷。飘带飞扬掠过栏杆,空中划过一道茶色的弧线。
巨大的客轮靠近远方的小岛。
被雾色弥漫着的小岛有一个最适合它的名字----云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