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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搬到我舅舅居住的那座城市去住好不好?”小老鼠问她。
小老鼠决定帮助她去那座城市,他知道她去了那儿后会轰动全城的,他想跟她沾点儿光。
“随便就可以去吗?”她觉得这么好的地方不是谁都能去住的。
“办居住证当然很难,不过我会让舅舅帮忙的,他在那儿有不少关系。听说舅舅还认识市长家的老鼠呢。”小老鼠说。
“那就拜托你了。”她同意了。
她想过好日子,还想出人头地。
“那城市挺远,我先去一趟,你在这儿等我的消息。”小老鼠说完走了。
从此,她天天盼小老鼠回来,盼小老鼠舅舅居住的城市接收她。
她觉得她现在每天下两个蛋都是浪费,没人因此奖励她。
白下。
一个月后,小老鼠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从小老鼠的表情上,她就判断出有戏。
“办成了,真费了不少劲儿。”小老鼠猛喝水。
“太谢谢你了。”她万分感激。
“咱们一起去,今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你的本事已经被那儿的新闻界吹出去了,居民们就等着你去当场表演一天下两个蛋呢!”小老鼠告诉她。
她恨不得一步跨到那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梦。当天晚上,她和小老鼠启程了。
不知怎么搞的,当她就要离开自己那简易的住所时,她心里突然有几分难过。
“这破房子有什么留恋的?连电话都没有!咱们快去那儿享福吧!”小老鼠对她说。
他们上路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日夜兼程,她和小老鼠终于到达目的地。
小老鼠的舅舅率领着一帮血亲出城迎接她,他们都想借她的光出头,过几天舒心日子。
她下榻在他们为她准备的临时住所,他们认定她只需在此处住一天--第二天市长就会亲自来接她,把她送进属于她的豪华别墅,他们自然也就随她到那里定居。
她出席了他们为她举办的接风宴会,还在席间观看了表现那些每天能下一个蛋的鸡们受尊敬程度的录相片。
她总算知道自己的价值了。
晚上,她做了整整一夜的梦。全是好梦,还是彩色的,而且是直角平面。
第二天上午,她在老鼠们的簇拥下来到新闻界为她举办的记者招待会上。
她将在记者招待会上对着摄像机镜头当场连下两个蛋。
她还将向新闻界介绍她身边的各位老鼠。
在经过了记者们的第一轮提问后,经公证处公证,她开始表演下蛋。
她稳操胜券地健步走上着红地毯的下蛋台,当她进入了她使用过千百次的那种熟悉的姿E后,她突然有一种陌生感。
接着是一系列的陌生感。
她的腹中空空如也,没什么可以让她排出体外的东西。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红地毯上没有任何异物。
记者席上开始骚动。
“沉住气,一定要下出来。”小老鼠对她说。
他知道,如果她出丑,别说那些记者,就连他舅舅也不会饶他的。
还是下不出来。
她绝望了。她觉得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过去易如反掌的事今天变得比登天还难。
两个小时过去了。
红地毯上除她,一无所有。
记者们的耐性是有限的,就像记者们的自尊是无限的一样。
负责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开始声称这是一场老鼠捉弄观众的闹剧。
老鼠们被逐一在摄像机镜头前亮相,主持人还提醒观众记住这些面孔,以免今后继续上当受骗。
当然少不了也给她一个大特写镜头。
她想死。
离开记者招待会后,她的经纪人被舅舅和亲友们臭揍了一顿,他们认为,他们的声誉全被这位经纪人葬送了。
后来,她一个蛋也没下出来。
她至今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水土?食物?环境?好像都不是。
越下不出蛋来,她就越想那豪华的别墅。
越想那豪华的别墅,她就越下不出蛋来。
好在经纪人天性乐观,他坚信好运气会关照他们的。他每天给她放表现那些能下蛋的鸡的优裕生活的录像,以此刺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赶快行动起来为争取优裕生活而奋斗。
还是没有蛋。
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说梦见自己到了一座凡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都会受到优待的城市。在记者招待会上尽管她拼命憋着还是一连下了5个蛋醒来后,她没有同经纪人打招呼,起程回属于她的那座简易住房去了。
她每天还是下两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