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啊,竽郁!”流光大叫一声,便径直跑下了楼梯。
人群开始轰动,谢欣然就一直那么站着。她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跟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永远不法摆脱这件事情了。而竽郁也会为她自己的无知所付出代价。
“以轩,如果我不说那些话来刺激竽郁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跳的。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孩子,你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来责怪我?”欣然走到以轩面前,轻轻地问他。
“欣然!”以轩拉住欣然的手说,“告诉我,你刚才所对竽郁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你只是想要安慰她对吧?你还是爱我的对吧?欣然,一切都过去了,我会用时间来证明我自己的,也会努力让你改变对我的想法的!欣然,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以轩,已经晚了。你说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并不爱你,又怎么能跟你在一起呢。我们现在是高三,学习最紧张的时刻,如果我们还这样,家人一定会为我们担心的。以轩,我拜托你,我现在已经很烦了,所有的事情都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再慢慢说好吗?”欣然挣脱开以轩的手,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操场赶去。
他沉默。
或许刚才的一切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惊险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般闪烁在以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自己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或许以轩永远都没有料想到,这次竽郁跳楼事件会给自己带了巨大的伤害。
以轩此刻的心里只是在想,欣然她还好吗?
此刻的竽郁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护士医生们的高喊,把原本宁静的医院变得很热闹。欣然跟着送竽郁去医院的救护车一直跟到竽郁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嘴巴里嗫嚅着。欣然看着,不知怎么的,莫名觉得很难过,很伤感。心就如同当初看那些青春疼痛小说一样,隐隐的作痛。
——竽郁,你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伴你的,直到你好了为止。欣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那么说,因为在几十分钟前,她曾经跟竽郁是死对头。欣然的脑海里开始浮出以轩的面容,那样清澈。还有他对她说的那句“一切都会过去的。”
——欣然,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你相信么?以后让我们做朋友好吗?
——嗯。竽郁,只要你愿意。
谈罢,她便被推进了手术房。
“呐。欣然,你看那个男生好帅啊。”若小归花痴地叫道。
“小归!你到这里来是来看美少年的还是来关心竽郁的啊。要看美少年,你回家让你妈给你买一堆动漫然后慢慢待家里看,别来上学了。”流光尖叫道。
“哎呀,流光啊,我真是看不出来啊,真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关心我们竽郁好吧,你说,你跟竽郁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们一直僵持着这种状态,我看着心烦。”若小归回绝道。
“小归,你管人家呢。”欣然将若小归一把拉到旁边去。
此刻真是夏天,窗户外面闷热闷热的。走廊里的人群拥挤着,惟有头顶上的几架很旧的电风扇在“呼呼”运转着,散发出微弱的风力。
见欢突然开始掏口袋,然后便掏出一个类如信封的东西。上面用黑色水笔模模糊糊地写了一排字。最后一排好象是写着谁谁谁寄这样之类的话语。见欢找到后就将这个东西递向欣然,然后用她那特有的娃娃音喊道:“欣然啊,我今天路过传达室看见了你的信就顺便帮你拿来了。我刚才还以为我弄丢了呢,还好还在,还好还在。”在说“还好还在”这句话的时候,见欢打了一个冷颤。
欣然将这个封得很严实的信封拆开。她并没有看这是谁寄来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打开信封,是一张略有些粗糙的纸张,上面的字写得很潦草,根本就没有排版整齐。不知道为什么,欣然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于是赶紧打开那张纸。
欣然:
展信佳。
多月不见,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还好吗?还像刚到的时候那样想家吗?这么多时间了,其实妈妈真的都一直在担心你,怕你吃不饱,睡不好。
要知道,我们只是穷人家的孩子。我没有那点经济去跟有钱人家攀比,我们剩下的只有这点了。所以你一定要节省,但也不要亏待了自己,想吃什么就买点吧。你也不要怪妈妈待你不好,妈妈也没钱,最近你弟弟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钱来治病,所以这几个月会少给你点生活费,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身在他乡,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你永远都是妈的骄傲,你考上了那么有名的高中,都是妈无能,妈对不起你。你要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
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都可以,但是最需要就是有几个朋友和亲人。但是切记你不要跟一些坏孩子交朋友,这样你会误入歧途的,你爸也不会放心你的。
欣然,暑假回来。
2010年2月14日。
你的母亲:安颜
“啊,欣然。你弟弟病了啊,那你赶快请个假回去看看啊。”小归在一旁诧异地叫道。
“死小归,谁让你偷看我看信的啊!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侵犯别人隐私的!我弟弟生病,关你什么事情,又凭什么要你来跟我说。我不会请假回去看我弟的,他跟那个白痴女人死了最好。”欣然狂吼道。
“欣然,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和你弟啊,你还是应该回去看看的。”流光说。
“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欣然推开流光的手,朝椅子那里走去。“嗯,也好,给她点时间,让她消化了这件事情。再说现在欣然也走不开啊,她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见欢说。
窗外的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层层叠叠地长着,映入欣然的眼帘。
“其实欣然很可怜的。”欣然知道,这一定是见欢。她一定是想要用一两句话不怎么在意的将欣然的悲惨身世说出来。她恨她,她恨所有的人。
她又突然记起那年。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