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越真,心越清纯;爱的越深,情越质朴。执手时,绝不疯狂,绝不偏私。
——题记
如今的我们,生活在黑白交界的新世纪的日子中,仍是尚未长大的懵懂少年,却受那一众肥皂剧的影响,曾以为那从枪林弹雨里走过,生死相许面对过山可枯石可烂的惊心动魄才叫做“深爱”。但,却不然。
依然是青春期的叛逆惹的事。一日,我与父亲为一点小事而吵昏了头脑,甚至推翻了书架。他气得脸色发红,我也委屈地掉泪,直到晚上也没与对方说话。
几近深夜,母亲回了家。很明显,她已知道了发生的事,于是把我叫到了书房。面对着母亲,我一股脑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倒了出来,对父亲的固执及他上个世纪80,90年代的落后思想大诉苦水,希望得到母亲的支持。谁料,母亲听完我那一连串的恼怒后竟只是淡淡地说:“你爸就是这样,40多岁的人了,已改不了。你还小,要让让他,何况他身体也不好。”
“为什么!?明明是他不讲理,是他先吼的,我为什么要让他!”我几近狂怒,牛脾气一下就冲了上来。
“他毕竟是你爸啊,快二十年了,我还不知道他的脾气?我也是这样忍忍让让过来的。”母亲仍旧淡然。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现在我都忍不了。”我困惑地说。幼时的我曾好奇地在柜子的最顶端翻出父母大学时的相册。当时的母亲,清秀温婉,成绩极好,颇受男生的尊敬,听母亲当年同宿舍的知己说,追她的人几乎可以组成个加强连。但父亲却是极普通的惹事人,不知为何母亲当年会看上他。于是,那晚我提出了疑惑。
“这……是命中注定啊,天意呵。”母亲说这话时,脸上浮现的却是幸福的表情,蕴含的,浅浅如痕的,那就是爱吧。十几年如一日,相濡以沫的爱吧。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男女主角相表白的话。
父母都是人民教师,且都是教授理科。那本来以数字图表概念为主的内容,似乎就把2人的所有浪漫埋没了吧。平时经常看见他们的争吵,却如木偶戏一般,有开头,有结尾,还是那种讨小孩欢心的大喜剧,所以从未见过他们大伤和气。我和外婆经常为他们随时随地就能开始的吵架而烦恼,但外婆却总是说:“他们啊,就是欢喜冤家,吵吵闹闹的却很幸福。”就是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不曾日日言爱的生活,却是真正的如钢铁般坚固的爱情。像是母亲,从未相信过占卜,却认为与父亲的相识相遇相知是上天注定,便放下心态,适应着坏脾气的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度过女人生命中最美妙的年华,并不那般繁花似锦,五光十色,却温暖如茶,丝丝紧扣着心。就是这样的没有艳丽的玫瑰,却如淡雅的栀子;不如花前月下的浪漫,却有在冬天时肩上的仍带有体温的大衣。这才是真正的爱啊。
“就这样过过来了,一晃也十多年了,你也长大了。日子,不也有滋有味的么?”母亲面对我的愕然,感慨道。“你看了这么多书,也懂得我的意思了吧。”
是啊,我也曾在网上看风靡亚洲的韩剧,对那痴情于生死之间的男女主角的似乎“大爱”感叹不已。但,那只懂得说的爱情,真的会长久么?孰不知那真正如金般不怕击打火炼的爱,就在身边,且一直连续到了今天,未来。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古人也曾在《诗经》中这样说。可见,那帝王将相般惊天地泣鬼神的爱并不是古人所认可的,但那温柔的牵手,悠悠地走过人生漫漫长路的,却是最通人心,最灿烂如光的。就像人们都知道威士忌是高贵且被誉为“生命之水”的佳品,却都热衷于那淡之浓味的咖啡。原因就是那轰轰烈烈太过强烈,惹得人烧心,但能温暖人心的咖啡,才是最好的选择。
“曾经无限向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浪漫,曾经无限向往同生共死的壮烈,也曾经无限向往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忠贞,但自从与那人携手走过黑夜里的漫漫长路,在瑟瑟寒风中任他为我披上外套之后,就死心塌地地认同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这大概就是所有平凡之人的“幸福”所在。平淡如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照映在无数人的人生之路,越走越好。